李笛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暗道:“难不成柔儿刚才一直都站在房门外面?我对师妹说的话全让她听到了?”
想到此,李笛仿佛做了亏心事被人抓住一样,头大如斗,感觉极其羞耻燥热。
“柔儿那晚好端端忽然亲了我一口,极有可能是喜欢我对我有好感,而我当时追她就是为了跟她解释清楚,想叫她不要喜欢我,可后来遇到纯不爱这个大变数,我不仅没有跟柔儿解释明白,反倒阴差阳错的跟她拜了天地……”
李笛越想便越觉得头疼难堪:“我刚才的那些话,私下里哄师姐开心自然是没问题,但怎么能被柔儿听到?也不知她听了那些话后是什么感受,会不会伤心难过?”
李笛心慌意乱极为后悔,他若事先知道辛柔儿在门外,便绝不会跟越女剑说那些话了。
越启德道:“那就是辛师侄当时站在房门外,听到你们两个在房内说了一些不应该说的话,才导致她那么伤心,你们先前到底说了什么?”
李笛喏喏不敢回答,越女剑则是想了想,不以为然道:
“也没说什么啊,只是小笛子跟我说他喜欢我,不仅喜欢我还想娶我,我就问她你想娶我那辛柔儿怎么办,小笛子回答说他跟辛柔儿的拜天地属于逢场作戏不能算数,也就说了这些喽……”
越启德听了几句脸色立即铁青下来,呵斥道:“胡闹!”
越女剑不服气道:“怎么就胡闹了,小笛子与辛柔儿的拜天地本来就不算数,有什么不能说的?至于小笛子说他喜欢我,这我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了,爹可以帮我考察他一下。”
越启德愠怒的瞪了越女剑好几眼,却是对自己这一素来任性惯了的女儿无话可说,转而瞪向李笛,问道:“你当真说过这些话?”
李笛眼神闪躲,一时竟不敢回答,唯唯喏喏不做吭声,越女剑恼火道:“小笛子,话是你自己说的,你别不敢承认叫我瞧不起你!”
李笛被逼无奈,点了点头。
越启德见状大怒道:“荒唐!这种无耻愚蠢的话你也说的出口,难怪辛师侄方才哭的那般伤心绝望了,我现在只怕她会被你逼的自寻短见去!”
李笛闻言骇了一跳,彻底慌了神,越女剑则是鄙夷道:“爹别危言耸听吓唬人,小笛子只是说了那几句话而已,怎么可能会把辛柔儿逼的自寻短见?”
越启德怒声道:“你小孩子懂得什么?虽然说小笛当时与辛师侄拜堂全是出于一番好心,想要保护辛师侄免遭纯不爱侵犯,但辛师侄那晚与小笛拜堂一事,如今在五仙联盟中已是人尽皆知,她身为姑娘家的名声彻底败坏在你手里,除了你以外,她日后还能嫁给哪个男人?你却又说与她的婚事不算数,这番诛心话语究竟是要将她置之于何种境地中?”
“若真因为你那番话的缘故,导致辛师侄有什么三长两短,你的行径与纯不爱又有何不同?”
自古以来,姑娘家最为珍贵的便是她的清白声誉,哪怕是修行中人也不例外。
李笛听师父将事情说的这般严重,心中愈是惶恐,依他对辛柔儿的了解,辛柔儿性格温婉脆弱,听了那些话后,确实很有可能自寻短见。
李笛当即坐不住了,费力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要去追赶辛柔儿,却因为身体遭受多处创伤,精血亏空的厉害,四肢酸麻无力爬不起来,便对越女剑请求道:
“师妹,你帮我去劝劝柔儿,叫她千万不要想不开!”
越女剑瘪着嘴不情愿,越启德沉声厉喝一句:“还不快去!”
越女剑只好委屈巴巴的跑出厢房了,随即房内只剩下越启德与李笛两人,越启德目光尽显复杂的盯着李笛,李笛被他盯的面孔燥热发烫,不敢与其对视。
良久后,越启德悠悠道:“小笛,自你三个月前出走宗门以来,在你身上发生了许多事情,而我一直都没机会好好跟你说说话,倒是我这个当师父的失职了。”
李笛忙道:“不光师父的事,只怪我自己瞎胡闹,给师父添麻烦。”
越启德摇摇头,忽然道:“十八年前,你家中遭逢大难,被贼人屠戮一空,我当时正好路过,仓促出手间只来得及救下你,我怜你童年不幸孤苦弱小,随即便将你带回泰清派。”
听师父突然说起自己幼年的不幸遭遇,李笛心中顿时生起悲戚伤感之情。
越启德继续道:“后来过了几年,你渐渐长大了,我关心你现状如何,一次特意去外门弟子中看望你,你那时年仅六岁,却展现出惊人的推算能力,就算是一些成年弟子也比你不及,我大为吃惊,只觉得你天生具有慧根,乃是绝佳的修行天才,因为修行一事虽有仙法引导在前,但也时常需要半蒙半猜,你的推算天赋无疑是一项巨大优势。”
“我考验了你三天,最终决定收你作为亲传弟子,抛去剑儿不说,你是我亲传弟子里最后收的一位,也是年纪最小的一位,我不得不承认,在你众多师兄当中,我有失偏颇,将大多心血都灌注在你身上,偏爱你许多。”
李笛霎时感动不已,听着几欲哭出来,越启德对他的恩情如山似海,作为弟子,他当真是肝脑涂地不能报答。
越启德又道:“我视你如己出,将你当做我的亲生儿子看待,当时剑儿只小你两岁,你们两个小孩时刻相处一起玩耍,你师母却对此颇有微言,觉得你们二人若是如此青梅竹马长大,日后难免会产生爱情之念,我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