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打量了一番,楚琛就知道这只“定窑洗”是个什么货色了,随后就把东西放回了盒中。
见此,李老连忙就饶有兴致的问了一句:“小楚,东西怎么样?”
“这东西不对!”楚琛如实说道。
话音刚落,就见余广杰的母亲跳了出来,怒斥道:“小伙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到是说说,这东西怎么就不对了!”
刘老看了秦珍一眼,淡淡的说道:“东西对不对,不是靠嘴上吼个几声就能决定的!”
余兴旭看到刘老有些不悦了,连忙拉了拉老婆,并给她使了个眼色,秦珍看到刘老的这番表态,就算心生不满,也不敢再说什么。
见此,李蓓蓓的心里非常痛快,并且暗骂了一声,活该!
与此同时,余广杰脸上抽搐了一下,随后笑容有些僵硬的说道:“楚先生,不知能否听听你的高见。”
楚琛微笑着点了点头,就开始侃侃而谈起来。
“首先,我要说的是,这应该是一件高仿品,如果单看器形,这件器物和传世的珍品几乎是一模一样,但这也是当代高仿品的厉害之处,这样的高仿品是采用的从古代定窑窑址出土的老模子做胚胎,因此器形甚至模印的花纹都可以做到和真品一模一样。”
听到这里,李老就插话问道:“既然是一模一样,那平常遇到了这种高仿品应该怎么判断?”
楚琛微笑着说道:“李老的这个问题问得好,鉴定这种高端仿品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得了解一点定窑的烧制工艺。”
“定窑的瓷器都是使用的快轮塑胚,然后用模子印花。瓷胎成型后面临的一个问题就是脱模。也就是怎么样才能顺利地将扣在瓷胎上的模子取下,由于当时的脱模技术已经失传了,现代高仿品都是在模子里撒光滑的石粉或石膏来脱模。”
“但这种技术会带来一个很明显的后果,就是瓷器进窑烧成后,仔细观察尤其用放大镜会看到釉面上分布着些微红斑痕迹。而传世的定窑真品白瓷根本没有这种红斑,因此在鉴赏时一发现红斑,哪怕是一丝也基本可以判断是仿品了。”
说到这里,楚琛指着盒中“定窑洗”的一处地方,说道:“李老,您看这里,就有一处比较明显的红斑痕迹,而且刚才我用放大镜观察的时候。很清楚的看到釉面上有多处红斑。”
话音刚落,余广杰就反驳道:“有红斑也不能说明什么吧,这只定窑洗可是海捞瓷,也许是受到海洋中物质的影响,所以才会变成这样呢!”
“这正是我要说的。”
楚琛淡淡的说道:“这只定窑洗外壁和底足釉面完全砂化,根本无法分辨出原来的釉面是否有泪痕状的流釉现象或是否有竹丝刷痕,这其实是作伪者故意把这件瓷器做成海捞瓷的外表,以遮掩定窑瓷器外壁由于成型后旋坯加工时留下的痕迹的……”
接下来。楚琛又说出了其它的几个细节,周围人听到楚琛讲的有理有据,哪还不明白。这只定窑洗确实就是一件赝品无疑。
说到最后,楚琛又加了一句:“其实吧,这只定窑洗虽然是件赝品,不过毕竟是高仿瓷器,五百三买下来,还是赚了。”
余广杰听了那个气啊。我都已经丢了这么大的脸了,你居然还要在伤口上撒盐,实在太不是东西了!不过办法,谁叫他刚才说是这东西是五百三买下来的,表面上也只能高兴的,同样也好像是安慰了自己一句道:
“哦!看来我还是捡了漏嘛!……”
周围人听到余广杰这么说,幸灾乐祸的同时,也不禁暗骂了一声无耻,这家伙的脸皮也实在太厚了。
等到余广杰拿起盒子,准备灰溜溜的下场时,他突然转头对楚琛问道:“不知楚先生这次准备献上什么礼物,想来您这么精通古玩,礼物想来也不会简单吧?”
楚琛微微一笑,就拿出了一个小锦盒,献给李老后,祝道:“祝您老日月昌明、松鹤长春!”
李老笑着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放着的是一件包浆色泽厚重,典雅美观的木雕,题材为常见的吉祥图案仙鹤衔桃。
只见卧鹤曲颈回首,口衔寿桃,双圈圆眼。身体肥硕,短尾下垂,双翼刻画细致,羽毛富有层次,双足细长,贴腹隐起。身颈间有一圆形空洞,可穿系佩挂。
此器雕工精湛,仙鹤身体各部位比例准确适度,造型活泼,寓意吉祥,正好应了今天八十大寿的景。
李老细细把玩着手中的木雕,看他脸上的笑容就知道很喜欢,不过没一会,他就抬起头来问道:“小楚,你老实告诉我,这件木雕多少钱?”
楚琛连忙说道:“这件木雕是清晚期的一件黄杨木雕,我买来时是六百多块,市场价值应该在九百左右,肯定要不了一千的,不信您可以问问余先生。”
余广杰见李老看向自己,虽然他很想打一次楚琛的脸,但这件黄杨木雕虽然雕工精湛,但个头不过六七公分,市场价值还真就楚琛说的那点。现场还有这么多人,他也不可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只能带着有些苦涩的笑容点了点头。
这样一来,余广杰的东西李老没收不说,最后却还是一件赝品,而楚琛送的,既应景,又很得李老的喜欢,最后价钱也没有突破界限,两相这么一对比,双方的表现立马就高下立判了。
刚刚因为李蓓蓓,余广杰一家子就丢了一次脸,现在余广杰送礼物没收不说,而且还被当场揭发是假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