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案?阿姨,您什么事啊?丢了什么东西吗?还是遇到坏人了?”丁凡客客气气的说。
他在这初步问着情况呢,恰巧的事发生,东边的走廊里传来了一阵吵闹声,听着楼下值班室打更的老田头呵斥着什么人别上去。
可耐不住一阵世俗的争吵声,好像是来了不少人,直接强行冲上来,老田头在下面喊着:“你擦擦啊,别弄的……”
这么大动静,楼里不少人出来看了看,见是一群人骂咧咧的进来了,一个光头男子捂着下巴,另一个小个子架着他,光头浑身是血,每骂一句人嘴里的血就往下淌的多了不少。
他后面跟着的人,虽然有些不情愿,嘴里也是不干不净的骂着,看样这是两伙人。
“我就不信了,还有没有讲理的地方了,你撞人是自己撞的,和我什么关系啊……”后面一个穿着朴素的汉子,戴着干活用的套袖,看见民警了,顿时又喊了起来。
光头男子听他到了这地方犟嘴呢,猛的一跺脚,往后一转头,怒骂道:“你们这是抗.法,看警察不收拾你的。”
马龙飞今天没来,刘德这个刑警队长自然得管这事,他看了眼前面的光头,似乎有些熟悉,目光在他戴着的袖标上扫了一眼,顿时有些噢了一声。
袖标上写着城市联合执法的样子,显然光头是城市联合执法局的。
“你们几个,好好说话,什么情况?刑警队管你们这点事,都配合点。”刘德站在门口,声势偌大的压着场子,叫他们先说事。
光头男子也说,后面的汉子也说,七嘴八舌的说着,现场的民警听出了头绪:朴实的汉子是卖农杂副食的,才从外地带着叔侄一帮人在市场摆摊,生意几天就做起来了,随后就在市场上摊子越摆越大,影响了交通,执法局的光头,叫刘小光昨天带人清理了人家的摊位。
结果男子邵龙今天又重新铺了那么大块,结果有人给执法局报信了,执法局刘小光队长带人骑着三轮车来检查,邵龙开始耍无赖在市场门口就拦着对方辩论。
没想到刘小光脾气也倔,仗着自己车上人多,犟来犟去,硬是把邵龙给撞了,那邵龙被撞了后,和人家动手时,双方推搡中刘小光镶的假牙掉了,现在都叫嚣着来报案了。
被刘德这么一吆喝,这两伙人都看出来这人是刑警的领导了,声音顿时小了些,倒是掉了牙满嘴是血的刘小光委屈的凑了过来,张大嘴了,指着自己的掉了的牙,让刘德看。
“刘队,刘队,我执法局的小光啊,我们李局长总提您。”这家伙对着刘德小声的巴结起来。
这么一提示,刘德真就想起来了,前段时间有几次整理城市市容时,真就见过这个中队长刘小光,不由的点了点头,可点头归点头,从他脸色上看,多少有些犯了难。
呼鹿县就这么大的地方,两伙人打起来了,动了手,事本来不大,可刘小光他们是兄弟单位的,如果处理不妥当,难免会引起非议来,要是让执法局的领导抓住把柄,后续的解释工作也是麻烦,弄不好还得结仇。
不管什么时代,和警局记仇的单位大把大把的。
他叫来大案队的一个民警,交代他把这些人带到办公室里去,然后招手叫丁凡进来。
丁凡回头再看那个报案的女人,刚才还在呢,现在却看不到了,估计是去找别人保安了,如果事不大,完全可以去三楼的治安大队。
叫进来丁凡,刘德让他把这个案子接了,大体意思让他练练手,再一个那个执法局的别的老民警都认识,丁凡处理能好点。
从他办公室里出来,丁凡回头看了一眼他关上的房门,不由的冷哼一声道:“我呸,不就是想为难我吗!这么麻烦的事你要是双方一谈话,一调解,都满意了不告了,你还找我啊,那个,那个刘大明,你给他也不给我啊。”
想起了刘大明,他才发现这家伙今天根本就没来,来也是转悠一圈,在刘德跟前打个照面然后出去调查线索去了。
丁凡也没招啊,去了那个刑警的办公室,看工作证才知道人家叫梁景玉,谦虚的问了声:“梁哥,你带着我弄吧?”
梁景玉四十多岁,牙齿有点外翘,冲着丁凡难堪的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嘴,沙哑的说了声:“这几天感冒上火,牙肿了,喉咙也肿了,你来吧。”
从他表情上来看,确实是真的,丁凡本来也就是谦让谦让,马上直接说道:“好的,梁哥,我来,你看着点。”
说话间,丁凡已经靠窗坐在了办工作后面,对着门口两侧连椅上的涉案双方进行了问询。
双反自然是又相信说了一遍过程,丁凡都默默的记了下来,然后假模假样的翻了会旁边的治安管理处罚条例,手里的笔点了点笔录,停了一会,慢慢的抬起头说:“刘小光,你车撞的人家,后来发生了争吵,这事你负有主要责任,你是不是该先道歉啊。”
他说完了建议,看样是要调解了,可邵龙不干了,马上站起来叫嚣的喊着:“民警同志,你啥意思啊,欺负我们外地人啊,他踹了我好几脚,你看看我的腿啊,还有我二叔的后脑勺。”
他嘴里说着,撸起了裤腿,果然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旁边他叫做二叔的一个老头,憋屈的哭咧咧的说:“我迷糊,我迷糊”,然后转过头来,邵龙指着他的后脑勺让大家看起来,果然是有被打的痕迹,头发也掉了不少。
老头知道这么多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