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啊,我不知道你今天在这是怎么了,你提到了李县长,据我所知她现在忙着考函授研究生呢,你知道考那个多难吧,她还有那功夫偏袒谁?”李检察长低头说着,似乎都懒得看他一眼,余光见他身体微微发抖时,叹了口气说:
“老李,我要不是看你这个人出发点是好了,主要是为了工作着想,我早就对你不客气了。”
她说完了这话,拿起一份材料,慢慢的看着,目不转睛的样子,给人的感觉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可李宝库现在只觉得血压升高,心跳加快,心里猛的一想,真就绝对李检察里,从来没听说过李玲副县长有什么不好的事,人家一到周末就猫在家里学习,这个很多人都是知道的。
领导没说让他走,也没说不让他走,现在他的处境就不好了,要是走了,说明给领导甩小脸子呢,要是再多说话,恐怕领导比他掌握的信息更多,直接又损了他。
可总这么待着也不是一回事,当他心里想着,慢慢的看向一脸严肃的领导时,她背后书柜上的一张泛黄的老照片顿时吸引了他。
那是一张装在相框里的黑白照片,上面写着六五年什么的字眼,上面有两个十几岁的姑娘的合影,两个姑娘穿着赶紧的碎花褂子,都是齐耳短发,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又大又圆,浑身散发着那个特殊年代女性的朝气。
他可是经常审讯人的眼神,才搭眼看了几秒钟就仿佛发现了一件什么严重的大事似得,差点惊呼的叫出声来,心里顿时暗叫不好:“李玲,李敏,这,这……”
带着人家是孪生姐妹的怀疑,再去看那张老照片时,短时又是大吃一惊,现在不光这张照片像了,连旁边的那张照片也暗藏着莫大的玄机啊。
那是一张四寸的小黑白照片,放在靠近木板的地方,要不是他站在这个地方,真就很难发现放着一张合影。照片上是一男一女,男的当时20多岁的模样,穿着黄褂,下身是蓝裤子,上黄下蓝,那不是当初公安部队的制服吗?
那男子个头中等,方方正正的脸庞透着一股子侦查员特有的帅气,再看女个姑娘,正是浓眉大眼、梳着小辫子的李敏……
他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往鼻尖上流淌着,心里一个劲的埋怨自己,不由的暗自自嘲道:“李宝库啊,李宝库,你这是干什么呢,抓住这个案子就不放了,你现在得罪谁呢?县长、顶头上司检察长,还有人家的老公马龙飞,唉,我这,这不是鬼迷心窍吗。”
思来想去,他步伐沉重的向门口走去,快到了门口时,本以为李检察长会叫他问问往后怎么办呢,可这个声音一直没响起,当他身体影子拉长到了走廊里时,他实在忍不住了,慢慢的站定了,转头恭敬的说:“李检,我是这么想的,要是孟三再咄咄逼人,咱们就执行咱们最神圣的职责——法庭抗诉!”
其实,李玲一直在观察这他的表情,现在一听他认识上来了,自己心里反而感觉不妥了,马上脸色放缓,双臂放在了桌子上,脸色严肃的说:
“老李,我说了你是为了工作,这事没什么证据,咱就放人,至于有人举报,该查的必须查,如果再涉及我丈夫,噢,没必要瞒着你,马龙飞,老马是我爱人,如果再涉及了他,我按照规定回避就是了。”
从领导办公室里回来,李宝库坐在办公桌前,呆呆的坐着,想来想去,一直等那满头的汗水消去才自责起来,心里却是一股子懊恼:“我李宝库,熬到现在也才是是个主任科员,连个科长股长都不是,好不容易赶上这么个机会,唉……”
下午时分,他去了看守所,把大二八自行车放门口一放,掂了掂宽大的皮包,感觉了下里面的东西都在,短时倔强的眼神里,又焕发出一股子勃勃生机,嘴角抹出一丝玩味的阴笑,然后向着看守所门口走去。
按说他来给丁凡办理释放手续,说白了就是出个证明,证明这人没什么职务犯罪方面的问题,应该都是两个人一起来的,可在他那个年代,一个人就完全可以了。
到了会客室,他拿出盖着大红印章的公函,公事公办的对邹大海说:“哥们,都五六天了,七天是个界限,很多事没太明白了,现在不查了,先把丁凡放了吧。”
他们某种程度上是监督警察的人,局里在保护,他们盯着,现在他们出手续了,那就把丁凡放了就行了,邹大海正乐不得呢。
谁要是说邹大海喜欢丁凡在这里他都得气死,自从丁凡进来了,他不能和他走的太近,还得想办法照顾着,谁都知道那些在押人员个个都是人精,傻了吧唧的人也犯不了罪不是,弄的他现在得罪了刘大明,还得罪了阚亮。
还有,丁凡在这里哪一天都没消停了!弄的连孙成林都提出去了,听说是马龙飞亲自办案,那家伙嘴要是不严了,经不住领导问话,把这里的事抖擞出去些,自己这工作不得白干了吗,没准还得挨收拾。
他在这里待时间长了,整体工作没错,谁也不敢保证一点问题没有,所以,一看到李宝库来了,顿时眉开眼笑的迎了上来,把他让到座位上,端上了茶水,然后给他带丁凡去了。
丁凡似乎早就思想准备了,背着双手,闻着走廊里永远冲洗不掉的血腥味,好像还有些留恋似得,走的很慢,看到右边一个个监室露出不少脑袋打招呼。这些人都是他放风时认识的人,有不少人还不错,属于那种开车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