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五章 破局
李平桂大步走过去,将那杆险些刺死他的长戢拔出,挥了几下,俄军的长戢实是近战利器,造型独特,相当于将一杆抢和一把斧头合二为一,可以称做斧枪更恰如其分,斧刃可以劈砍,枪尖用来破甲极是犀利,这玩意竟还可以投掷,那锋利的枪尖破甲能力极强,给明军重步兵造成了极大杀伤。
李平桂将斧枪重重顿在地上,环顾左右,尽是三五成群的部属,多数人都带着伤。
一挥手,麾下甲兵踹倒一面篱笆墙,闯进泥泞的院子里。
嗖嗖嗖!
院子里射来几支冷箭,十几个高大的俄兵挥舞着斧枪,双手大剑,斧头嚎叫着冲了出来,大批明军甲兵迎了上去,双方士兵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都是结阵而战,手持斧枪的俄兵与手持破甲枪的明军,互捅,尖细的斧尖与同样尖细的破甲枪,刺向对方。
惨叫声中,身材高大的俄兵倒下两个,明军却被刺翻三个。
长兵器互捅的空隙,大批明军自两翼包抄过去,手腕一翻,锋利的战刀下砍脚掌,上挑手腕,俄军则反握双手大剑往下刺,专刺甲胄与头盔连接处的缝隙,两种截然不同的战斗方式擦出激烈的火光,竟是明军更擅长小组围杀,一个照面便占据了上风。
砍脚掌,挑手腕,明军刀法更侧重手腕的翻转,谨慎缠斗,竟是明军的刀法占据了上风。手腕一翻,一削一抹,自是比俄军双手反握十字大剑,往下刺击要犀利的多。惨叫声中,数个高大的俄兵被挑中手腕,兵器落地,很快被明军枪兵一个个刺死,地上,还留下几只毛茸茸的脚掌。
噗哧!
几把破甲长枪将最后一名俄兵钉死在墙上,李平桂抬头看了眼天色,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唱名!”
李平桂低喝一声,左右部属从左到有报数唱名,清点人数,李平桂身边竟聚拢了六百二十一人,这在双方搅成一团的混乱战场中,便是一股极强大的力量,也是李平桂破局之战的资本。手一挥,三五成群的明军甲兵便踹倒篱笆墙,越过残垣断壁,长驱直入突入俄军防线。
一刻钟后,连番激战过后,李平桂面前压力骤然消失。
六百余明军甲兵杀到了一面土坡下,李平桂抬头望去,这处足有两丈高的瓦砾堆,应是一座两三层的建筑,挨了一发炮弹便坍塌了,那颗水缸粗的大炮弹就埋在瓦砾堆里,清晰可见。李平桂瞬间精神百倍,全身的疲惫不翼而飞,两三层高的建筑只有城中心繁华处才有。
这一路长驱直入,杀到哪了,不知道,却总之是深入俄军阵地了。六百余明军奋力爬上废墟,竟是一呆,废墟下面竟见到了黑压压的一片俄兵,或坐或卧正在呼呼打睡,一个个俄兵或抱着火绳枪,靠着墙壁打呼噜,或躺在瓦砾堆中裹着厚厚的羊毛毯,呼呼大睡,就连哨兵也拄着斧枪正在打盹。
李平桂心中狂喜,左右,大批明军甲兵自瓦砾堆上蜂拥而下,只闻甲页响动,不闻人声,六百多甲兵如开了闸的洪水,极狂暴的撞进了正在休息中的俄军群中,一个照面,俄军少量警戒兵力便惨叫着被捅死,刺死,劈死,惨叫声起,睡眼惺忪的俄军在睡梦中,竟被杀了个粗手不及。
亢奋的明军疯狂的涌进俄军群众,用长枪刺,用战刀砍,用盾牌砸,将一个睡眼惺忪的俄兵戳死在地上,刺死在墙边。一杆杆破甲长枪猛的一刺,包裹着羊毛毯子正在呼呼大睡的俄军军官,抽搐了几下便断了气,暗红色的鲜血从毯子里汩汩流出,很快将地面染红,泥泞。一个个背靠墙壁正在打呼噜的俄兵,被刺死,被枭首,鲜血pēn_shè而出,人头落地,一具具靠墙坐着的尸体慢慢歪倒,很快冰冷僵硬。
俄军防线左翼侧后方大乱,激战一天正在休息中的两千俄军,竟在半个时辰内被六百多明军甲兵杀了个片甲不留。
“吼!”
李平桂杀红了眼,一刀劈在一个高大俄兵肩上,那俄兵哆嗦了一下竟毫发无伤,猛的将手斧掷过来,李平桂一猫腰避开打转的手斧,大吼一声扑了过去,猫腰发力一个抱腿摔将那高大俄兵掀翻,随手捡起一块碎石便砸了上去,将那俄兵面门砸的血肉模糊才翻身坐地,呼哧呼哧的喘息着。
咧了咧嘴,李平桂看着他高大俄兵,心中咒骂,这是吃什么长大的,个个都长的这么高大,辽军自诩精锐的长枪兵,压箱底的长枪大阵,竟还被身高体壮的俄军斧枪兵克制了,这上哪说理去。反倒是一些精巧的刀法,大显神威,每每杀的俄军无法抵挡。
李平桂咬牙起身,找回自己的战刀瞅了瞅,竟劈砍的卷刃了,手脚都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有些脱力,杀了多少人早已记不清了,用刀撑着地面环顾左右,到处都是俄兵尸体,他的部下们一队队立在尸堆里,人人都在大口喘息,体力已经透支到了极限。
李平桂已然竭尽全力,看着满地俄军尸体却心中狂喜。
彻夜苦战,他竟然生生杀穿了俄军左翼,就地歼灭了这伙数千之中的俄军,他的面前现在是门户打开,僵持的战场上,俄军左翼出现了一个可怕的真空地带,这在混乱的战场上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倘若俄军不能及时堵住缺口,整个左翼会迅速崩溃。
李平桂心中狂喜,此时天色泛白,派人联络后队多半是来不及了。
情急之下李平桂下令收集木料,从尸体上扒衣服引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