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使下面的官员无不为之一振,自壬寅宫变之后至今已逾十三载未上朝了。
当天夜里在京正五品以上的官员全都接到了通知,无人不为之惊叹,整个京城都已经如火如荼的准备了起来。
此时在国子监外,忽然就出现了两个人,这两人将一支没有箭头的箭射进了国子监,然后瞬间消失在了人海中。
这支箭在国子监的上空炸裂,在箭身上包裹的纸张像是雪片一样散落了一地,而这上面写着的,赫然就是孙毅连同陕西目前尚在的三十七位知县的绝笔信。
誓与大明共存亡,不再是一句口号,整个国子监都沸腾了。
“嗣同,你看看这个。”
“我那里有华县县尊杨彩的。”
甚至有不少国子监的学生抱着信面朝西苑嚎啕大哭,这里面除了这三十七位知县的绝笔信之外,还有几幅画像,都是描绘的陕西的灾民现状。
骨肉亲情,血浓于水,整个国子监沸腾了,几乎短短的几个时辰里,在秀才们中间,就传开了这件事。
同时在京的秦商晋商,以及山西陕西籍的官员,无不走上街头,在京城的每一间茶馆里,到处都有着操着陕北口音的人在讲述着家乡的事情。
世人闻之,无不落泪,数百年来的血泪仇恨,几乎就是在这短短的几个月里,已经到了即将爆发的地步。
徐瑞撒完信之后,就来到了一处茶馆,跟庄炎要了一盘点心,一壶茶之后看着城里的反映,果不其然整个国子监因此停课一天,因为今天讲课的翰林,籍贯是陕西,在看到这三十七封绝笔信之后,这位年过六旬的大儒,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几次昏迷,已经送医了。
这个时候,茶馆走进来了七八个秀才,街头巷尾此时说的看的,都是西北,所有人都在想陕西西安,已经成了什么样子。
“出大事了,王兄可知道?”一名秀才跑进来喘着粗气说道。
“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慌张?慢点喝。”
“我爹刚才急匆匆的赶回家,明天午时,太和殿,所有在京正五品以上官员,须全部到殿,廷推西北战事。”
“明天?”
“对,咱们是不是要干点什么?”
“咱们现在把同窗们都聚集起来,明天咱们要去这些大人上朝的路上,进言!”这些话自然是传进了那些秦商的耳朵里。
果不其然,在进入大内紫禁城的必经之路上,先是两百多名秦商披麻戴孝跪倒在路边,举着血书,一见到徐阶的轿子,这群秦商就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