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悦阵斩黄巾渠帅刘石过后,自己也不好受,鼻子瞬间流出了两道血线,顺着下巴滴答到了战马上,更加凸显的他狰狞如索命无常,感知到身后那支恢弘铁骑一步一步的辄压过来,当即站在了马背上俯视面前的黄巾贼怒喝道:“投降者不杀!”
这支刘石操练出来的黄巾精锐再是骁勇善战,追随他攻克了十几座城池,面对只是红漆札甲腐朽多少年没有闻到兵戈味道的兵油子,自然是无往不利,面对打小便在尸堆里讨生活的湟中义羌,单单闻到味道就如抓老鼠的家猫碰见了真老虎。
五千还算精锐的黄巾贼除了一百多玩命逃窜的,剩下的全部颤抖着跪在了地上,颤抖过后全是匍匐在地,撅着屁股有屁也是紧紧憋着,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那玩命逃窜的一百多黄巾贼重演了一回西羌边疆上美其名曰的‘放牧’,攻破羌胡部落以后,放任羌胡部落的老人超过车轮的孩子四处逃窜,一根根熟铁投矛便会如牧民手里的鞭子准时抽在牛羊的身上,收拢出界的畜生。
这些两条腿的黄巾贼又不是擅长飞檐走壁的江洋大盗,哪里躲得过那一根根反复使用养出一层‘包浆’的西凉投矛,也就一个呼吸的时间,全部被连成了串。
刘辩跟着收回西凉投矛的二十几骑一道来到了黄巾俘虏旁边,面无表情的问道:“最近的一个世家望族是哪一家。”
天下第一刺客老门房无射死了以后,程昱执意要求黄鹂先生继任主公的影子,但绣衣指使处于草创阶段好不容易搭了一个台子,刘辩哪能抽走腰膂大梁,否决了程昱的这个提议。
该由新任太常寺十二律应钟樊氏,这位江湖上唯一能够与越国剑炉越女齐鸣的江湖女剑仙,统领足足四名乙等奉礼郎二十几名丙等奉礼郎暗中环伺在刘辩身边。
见到这个容颜身段皆是上上之选堪称人间绝色的冷面女子,刘辩心中又是好大的不好受,因为他怎么也没想到上一任太常寺十二律应钟,竟然是自己的义妹杜苎萝,这么说来义妹杜苎萝的死想必和戏志才脱不了干系。
戏志才倒底在谋划什么?要把二弟关羽往绝路上逼,实在是想不通。
曾经距离胭脂评只有一步之遥的人间绝色樊氏,荣华富贵,名声地位,可以说是唾手可得,不知怎地偏偏要做吃了上顿儿不知道有没有下顿儿的细作头子,玉手翻开一卷泛黄典籍道:“一百里外,封丘綦毋氏。”
心情不咋地的刘辩一听这话乐了,真是要瞌睡来了枕头,封丘綦毋氏可是出了名的匠作世家,传闻春秋时期的铸剑大师欧冶子年少的时候都曾在封丘綦毋氏当过十来年的学徒。
造纸的那位蔡伦更是封丘綦毋氏的入赘女婿,后来气不过家中的那个放荡女人公然在家里养了小白脸,这才入宫当了太监,这一代的家主正是匠作大将綦毋凎。
授意方悦冲阵斩杀黄巾渠帅并不是担忧湟中义羌折损,而是为了完成徐庶点滴成海滚雪球的战术谋划第一步:“告诉他们孤的身份,另外传达孤的君言,只要能够攻克封丘城立即剥离叛贼身份,还会赏赐官身。”
这些黄巾贼只是受到蛊惑吃不上饭的贫苦百姓,大汉统治天下数百年,正朔正统早就根植在百姓心底,要不是食不果腹的就要饿死了谁愿意做不忠不义的乱民贼子。
现在有了太子殿下的亲口承诺,这些刚刚还是畏畏缩缩俘虏的黄巾贼,一个个士气高昂到了气焰嚣张的光景,学着当初欺压他们的胥吏戍卒样子,趾高气扬的跟在上千铁骑马后。
没有一人脱离队伍。
一来这些黄巾俘虏对湟中义羌背囊中的西凉投矛极端惧怕,二来现在有了摇身一变成为大汉官吏的机会,傻子才会去给名不正言不顺的黄巾贼通风报信。
手指轻扣锟铻刀的刘辩,见到黄巾俘虏们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心里有些泛苦,张角张宝他们为了捉拿自己还真是不遗余力,连这些个普普通通的黄巾贼都清楚自己的相貌,看来画着自己长相的布娟,怕是都要被这些黄巾贼翻烂了。
上百里的距离要是换成主力大军进攻,起码要行进个三天左右才能到,但是刘辩这支四处出击的游兵散勇则要快速的多,又骑乘千挑万选的西凉大马,不过半天的时间便抵达了封丘城,这还是为了照顾累的两眼发黑的黄巾贼。
湟中义羌要是发挥长途奔袭西域的能耐,最多两个时辰足以抵达封丘城,战力还能保持吓破中原各地驻军大胆的八成,这也让边疆各大精锐感到一阵的胆寒,未免也太违背常理了些。
方悦按照计划率领湟中义羌乔装打扮成了黄巾贼,准备混迹在四千多黄巾贼中间进入封丘城,兵不血刃的拿下这座坚城,福神高照的好不容易能与主公一起长途奔袭,还没等自己大干一场,操练稀松的黄巾贼守军也不知道从哪看出来的破绽,先一步擂动了大鼓。
城头上稀稀拉拉的守卒很快刀枪林立,刘辩面无表情的命令道:“留下一屯湟中义羌看着一千黄巾贼在这里虚张声势,其他人跟孤走。”
黄巾贼这方再是怎么操练稀松,却有一支不弱于太常寺的细作组织黑冰台,而上千战马发出的马蹄声又响彻如雷,怎么可能不会被发现,刘辩的本意也不是进攻封丘城,是那一个个星罗棋布散落在西壁垒腹地上的世家祖宅。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青山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