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世家出身的顾六剑,这二十几年顺风顺水的厉害,同辈子弟比拼剑术时,不管实力比他高还是比他弱没一个敢胜过他的,滋生了难以想象的傲气,甚至有了天下第一的错觉。
这几年为了突破指玄常年闭关的江东狮子楼楼主,为了敲打感情深厚背景更深厚的小弟子,免得以后出现什么大的差错,就让师弟陆興带着弟子走上一趟十拿九稳的南阳之行,见识见识不同地方的江湖,明白人外有人的道理。
有幸见到了颜良文丑高览几人的顾六剑,憋了一肚子火气,正愁没地方发泄,听到陆师叔的嘱咐,喜笑颜开:“师叔放心,这个头功绝对不会拱手让给谷雨山庄,天下第二又如何?早晚有一天江东狮子楼会在我手里发扬光大,成为天下第一名门正派。”
战鼓如雷,号角长鸣,一阵阵高亢穿云的轰隆大作之音,炸响在天地间,震动的旌旗猎猎翻卷,震动的大地‘簌簌’乱颤,也震醒了一名躺在地上的少年。
“这里是.......”少年眉角轻皱,仰望一眼头顶由各种兽皮缝制而成的营帐,棱角分明的脸容略带一丝惊异之色,迅速摸向了肩膀:“上校参谋的肩章不见了。”
目光流转,他凝视身上略显肥大的残破战甲,冷静分析道:“昏迷之前,我分明是在战斗机上研究这一次军事演习的战术。”
“十二点五十八分,碰到了一股强气流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现在从耳边不停传来的战鼓声,以及身上穿戴的盔甲来看,我应该是在一处古代战场.......”
“啪——”
就在这时,兽皮营帐的帘子被掀开了,一名身穿青铜战甲,手持青铜战刀的青年,脸色极其阴沉的走了进来,沉声道:“燧人,战鼓响过三声之后,没有到大旗下集合,你知道是什么结果。”
“燧人?”少年低声呢喃了一句,脸上闪过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神情,心道:这应该是这具身体的名字,这样一来就不会穿帮了,免的被认为是间谍,拖出去枪毙。
青年见对方并不理会自己,始终是舒舒服服的躺在地上,心中的怒火如从地底喷发岩浆一般,直冲脑门,脸容血红的大吼道:“常羊魔族的相柳、九凤,九黎一族的蚩尤、驩兜,都已经杀到建木城外了,你这个贪生怕死的小人,还在这里睡觉。”
“你对得起为了人族的生存,浴血奋战的人族先辈吗!你对得起为了掩护我们进入建木城,一骑独挡百万大军,身中万箭的建木天帝吗!”
青年越说越是气愤,只听‘呛啷’一声,抽出了腰间的青铜战刀,神情愤慨的劈了过去:“今天我一定要杀了你,以正军威!”
千钧一发之际,少年猛地向左边一滚,避开了尖啸着寒风劈来的青铜战刀,与此同时,从腰间迅速拔出了一柄布满缺口的青铜战刀,神情幽冷的从地面上弹射出去,砍向了对方青筋暴起的脖子。
可谁知,这具身体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足足有千斤巨力,还没杀到青年的面前,便顶到了兽皮营帐,又被弹了回来。
青年严峻的脸容闪过一丝不忍,很快又被一种坚定所代替,肃声道:“不要怪我,人族在蛮荒万族的夹攻下,日子已经够艰难的了,如果每一个人族战士都像你这样,贪生怕死,不思进取,谈何光复人族,谈何种族延续。”
“所以!”青年一经提起‘光复人族’这几个字,双眼璀璨如夜空中的星辰,闪闪发亮,脸容露出从未有过的坚定和认真:“为了人族,请你去死!”
即使是面临这么危险的境地,少年的神色依旧极其冷静,依旧在搜集一切有用的讯息,用以确定他所处的地方是在哪里。
当他听到蚩尤、相柳几个山海经之中特有的名字,明显楞了一下,脑子有些混乱:“我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怎么连蚩尤、相柳这些存在于神怪异志中的人物都出现了。”
“嗞嗞——”
青年的力量之大,赫然摩擦出了一道道刺耳尖啸的声浪,迸放着寒冷无比的幽光,劈向了少年的头颅,欲要一刀斩下他的首级。
少年浑身的汗毛瞬间立了起来,后背发凉,额头上沁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但这只是他身体的本能反应,心中却没有一丝恐惧,冷静的挥起残破战刀,横在了自己面前,准备架住这一招威力极大的攻击。
青年的修为已然达到了锻体巅峰境界,一身巨力赫然达到了九千斤,远超少年九倍之多,这一刀落在他的头顶,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少年横空飞了出去,穿过兽皮帐篷的帘子,重重砸在了外面的地面上,溅起了大片的灰尘。
“噗——”少年的腑肺剧烈震荡之下,当即吐出了一口鲜血,纵是遭受了这么大的重伤,虎口、手臂、胸口火辣辣的剧痛,他的脸容始终是极其冷静:“虎口崩裂,手臂轻微骨折,肋骨完好,并没有遭受重伤。”
少年暗自感受了一番身体状况,见自己并没有受到大的伤势,暗自松了一口气,他一边握着裂开一半的战刀小心防备青年的攻击,一边不停观察四周的情况,寻找一条逃生的路。
但令他感到失望的是,四周除了一顶顶兽皮帐篷以外,就是一片开阔的平地,没有任何能够躲藏的地方。
“哒哒——”
青年迅速追了出来,青铜战靴踏在坚硬的地面上,散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传进了少年的耳中。
在他听来,更像是来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