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怎么一身酒气?”
孟繁星很担心,魂不守舍,都夜里十一点了,陆希言出去有近四个小时了,还没回来,她真是非常担心。
“我要不找个借口出去,会被人怀疑的。”陆希言微微一笑道,“跟女朋友吵架出去喝酒,这个理由非常合理。”
“这儿怎么有血迹……”接过外套,忽然看到领口一点暗红色的,职业敏.感的她,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鲜血溅落在上面。
“回来的时候,碰到几个拦路打劫的,我道。
“料理了,安子哥,你杀了人?”孟繁星大吃一惊。
“杀人,你想哪儿去了,我怎么可能杀人呢?”陆希言挤出一丝笑容,他可不想吓着孟繁星,“我只是教训了他们一顿而已。”
“安子哥,你受伤没有,我看看……”孟繁星眼睛里满是关切。
“你还别说,胸口到这会儿还疼呢。”陆希言故意的抚着胸口,咧嘴抽了一起气道。
“快,坐下来,把衣服脱了,我给你看看?”
“没事儿,我自己就是大夫,最多也就是肌肉挫伤,不用了。”陆希言有些尴尬。
“那衣服上的这滴血?”孟繁星可能也觉得这么做有些越线,忙岔开话题问道。
“可能是,给我吧,我去洗一下。”陆希言道。
“还是我去吧,你先坐下来歇会儿,我去给你把饭菜热一下?”
“不用那么麻烦,我随便吃点儿就行……”
“冷饭菜对肠胃不好的,尤其你刚受了伤。”
吃完饭,孟繁星在卫生间内洗衣服,陆希言则收拾碗筷,两个人分工明确,相当的有默契。
其实进门的时候,陆希言手还有些颤抖,但是进门的那一瞬间,他看到孟繁星第一眼,心里就定了。
他的确杀人了,而且一口气杀了三个!
他是自卫杀人。
第一次杀人,很多人都有心理障碍,甚至会在事后情绪失控,但对于他来说,见惯了,活人躺在手术台上,死人躺在那敛尸台上,其实就是有口气和没口气,区别不是太大。
虽然没有任何负罪感,但毕竟是三条生命在他手里终结了。
他也对孟繁星撒谎了。
如果那三人适可而止,他也不会杀人,可他们偏偏想要夺走他母亲留给他唯一的遗物,他当然不能听之任之了。
这种流窜的抢劫犯,想找到他们基本上不可能了。
“安子哥……”
“什么?”
“没事儿,你今天喝了不少酒,一会儿用热水泡个澡再睡觉,这样舒服些?”孟繁星探出头来问道。
“嗯,不用这么麻烦了,你去睡吧……”
真是贤妻良母呀!
……
劳尔等路34号,觉醒报社。
凌晨三点。
总编办公室内还亮着灯,一位身穿吊带西裤的男青年,戴着一副眼镜儿,挽着衣袖,奋笔疾书着!
看到那些拍摄的照片,杨汉良的心口仿佛压着一块巨石一般,如同埋藏着巨量的炸药,随时都可能爆炸!
他要将南京发生的事情写出来,公布于众,让全世界的人都看清楚日本军队的残暴和无耻!
只要配上这些照片,就是铁证如山,由不得他们再狡辩和抵赖!
“总编,底片都冲洗出来了,实在太惨了,这些日本兵简直连畜生都不如,他们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呀……”摄影师曹宁红着眼推门进来。
“老曹,这些底片你一定好好保存,决不能有任何的闪失,这将来是要存入历史档案中的,是要让我们的后人永远铭记的。”杨汉良郑重的道。
“我明白,总编。”
呲呲……
突然,电灯泡突然闪了闪,未几,突然一黑,彻底的灭了。
“最近这电压总是不稳,应该是跳闸了,我去配电室看看……”早有准备,随手一摸,一支手电筒打开了。
一束光突然打了出去,忽的,看到门口一道黑影闪过。
“谁?”
“什么人?”
两人大吃一惊,冲出了总编室,如果是报社自己的员工,不可能不吭声的,难道是看错了?
可明明两个人都看到了,一个人看错还好说,两个人都不会看错吧?
没人?
“老曹,不好,你赶紧去暗房……”杨汉良突然一拍脑门。
……
“总编,没事儿,胶片都在,一张都不少。”未几,曹宁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你去看着,千万别离开,确保安全。”
“是!”
“见鬼了,刚才明明看到有人影的……”杨汉良摇了摇头,嘀咕一声,返回总编室,好半晌,又继续写他的战斗檄文。
明天一早,这篇文章就要发表在自家的《觉醒报》上。
看了一下手表,距离天亮交付印刷不到两个小时了,得抓紧了。
“总编,配电室的保险丝烧断了,得换保险丝……”排字工老刘敲门进来汇报跳闸的情况。
“那就换呗,有什么好报告的,没看到我正在忙吗?”
“保险丝不是一直都在您这里保管。”
“哦,哦,我把这事儿给忘了,你等着,我给你拿……”杨汉良习惯性的一拍脑门,责怪自己一声道。
“保险丝我放哪儿去了呢,奇怪……”
“你找找,我给您照着手电筒?”
……
“找到了,怎么会掉在这么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我记得我是放在抽屉里的,真奇怪呢。”
“总编,我去把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