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绷带,越慕言不是很肯定的想,熬了一夜没有睡的人,应该没有平日里那么精明了吧。说不定靠着这个,还真能把闻先给生糊弄过去呢?她的打算就是以手伤了为借口,她才没能完成一百个大字的功课。
结果晚上,她却做了个回到现代的梦。闻先生成了她的班主任,因为她没有完成作业被留堂,结果她爹带着千军万马杀进学校,把她给救了出来。梦里乱七八糟,一会现代一会古代。
在梦里混乱的跑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睁开眼时,越慕言觉得自己根本没有有睡好,累的好像昨晚爬了好多小哥哥的墙似的。她觉得这个梦很是不祥,纠结又忐忑的吃了早餐,就开始等着闻先生来。
当看到闻子墨的那一刻,越慕言瞬间觉得,刚刚还艳阳高照的天,立刻就阴了下来,冷不防还有阵风吹了过来,把她吹了个透心凉。心惊胆颤的扫了眼,浑身都是低气压的人,她小心翼翼的问好:“先生早。”
听到这声问好,闻子墨立刻一个眼刀飞了过去,冷哼着道:“当然早,为师一夜未眠,寿数少说也减了三年!”
越慕言被眼刀插了个正着,咽下一口血,虚弱的冲他一笑。然后就起身,殷勤的亲手捧了盏茶过去。那只裹了绷带的手,力图要让他一眼看见。
“先生劳累了,快喝杯茶缓缓。”
闻子墨接过茶抿了一口放下,低头就看到了,那只故意不停在他眼前晃的手。不耐烦的将手推开,他皱着眉问道:“怎么了?昨天同孟家小子们玩闹,他们伤着你了?”
“没有,没伤着。”越慕言一脸坚强的捧着自己的手,好像它已经断了似的,然后道:“就是好像旧伤复发了,今个儿早上起床,这手啊就隐隐的有些疼。”她一边说,一边偷瞄着他的脸色,心想这是在关心她啊,情况还不算太糟。
说不定能躲过一劫。
闻子墨信以为真,没好气的道:“伤没有好全,你就同那些小子斗狠,能不复发吗?你的性子跳脱又太过浮躁,得好好的养养性子。”
“先生说的是。”越慕言乖巧的点头:“慕言以后,一定好好养性子,不敢再胡乱斗狠逞能了。”她在心底给自己比了个胜利的剪刀手。
天刚亮时,才从北城大营回来,换洗了一番眼睛只合了一刻钟的闻子墨,靠坐在椅上抬手挡住了眼睛,觉得日头刺眼的很。压下心里的烦燥,他抬眼扫了眼,一脸乖巧站在面前的越慕言,稍微有了些满意。
沉默了半晌后,他便开口道:“既然你手腕上的伤,还不曾好全,那接下来就不必......”
闻子墨说到一半,觉得不太对,然后抬眼就看到越慕言满脸开心。在触到他的目光后,就立刻垂头低眉一脸的乖巧。
“......”抬手揉了揉额角,闻子墨凉凉的道:“那次布置的功课,你可完成了?拿来为师看看。”
越慕言的表情,立刻就悲伤了起来。她捧起自己裹着绷带的手,可怜兮兮的道:“先生,学生伤了手,因此那一百个大字没能完成。”
“呵呵。”闻子墨冷笑道:“就算你这伤是真的,也不妨碍你右手执着站起来,踱到她面前,道:“何况你的手,是在来宜阳的路上伤的,可我记得这份功课,却是早在鹿城布下的。”
“为了等你的那些粮食运回来,主上可是又在鹿城多停留了好几天。”
完了。
越慕言心底飘过这俩个大字,觉得自己这下要被虐惨了。明明是累了好几天才刚赶到了宜阳,就又熬了一整夜的人,怎么他就一点没有迷糊呢?这下真的要惨了,她也不是故意不写的啊。
穿越这好几年,她都不用再写作业。那时又心急的练习弓箭,真是把功课给忘到天边去了。
“先生,我知道错了,回去就补上。”越慕言眨巴着眼,希望能引起先生的怜惜。但是经过一个晚上的发效,他嘴里的毒液变的更加有攻击,开口就嘶嘶嘶的喷。
闻子墨冷哼着道:“你知道错了?你若是知道错了,就不会假装手腕的伤复发。更不会想借着伤了手,来当作你没能完成功课的理由。”
“呵呵,女公子是不是觉得自己聪明过人?谁都能被你糊弄过去?”
越慕言低头做忏悔状:“学生不敢。”是真不敢,天底下的聪明人何其多。她也就只敢欺负欺负少年少女,像闻先生这样的大佬,她是只有老老实实的份。
闻子墨却是越说越来气,神色也越发的凝重,他提声冷喝道:“你比一般的孩童要聪慧,让人夸了几句,便洋洋自得了起来。若是你再这样下去,最终只会泯于众人。你可知道,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听到这么严重的话,越慕言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直视着闻子墨的眼,认真的道:“学生明白先生的意思了,还请先生放心,学生从来不敢狂妄自大,认为自己比别人更聪明更厉害。”
“这世间有多少人,就是败在了自己的聪明上。学生不过一小儿,就算有俩分机敏,也算不了什么。”
“先生请消消气,学生再不敢如今日这般行事。”
越慕言觉得,自己的态度这么诚恳,她的先生也该消消气了。而且这些话,也都是她的真心话。她能被人夸一句聪慧,不过是因为嫩壳老芯。若是她为此沾沾自得,而不思努力前行的话,那她永远就都只能这样的。
如今被她欺负的少年们,等他们长大后,未必就会比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