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俺觉得那李存贤是不是有些傻啊?”敌鲁憨厚笑着。
契丹众将听到敌鲁这样一说,纷纷哈哈大笑。
阿保机也微笑点头。
“鹿泉距恒州只有一日行程,一旦……”
说道这里,阿保机心神一动,沉思起来。众人看到阿保机这般模样,有些摸不着头脑,耶律释鲁问道:“阿保机可有不妥?”
阿保机轻声说道:“行军若快些,从恒州到鹿泉只需一日即可,而鹿泉之重想来叔父也清楚,若是那李存贤散布消息,制造恒州恐慌,叔父觉得李存贤会不会半路截杀恒州之兵,随后乘乱杀入恒州?”
众人心中一惊,纷纷沉思起来,耶律刺葛皱眉说道:“大哥是不是高看了那李存贤,他能想到这些?”
众人仔细想了一下李存贤的品性,纷纷点头,觉得李存贤只不过是有力而已,这种事情应该想不到才是。
阿保机想了想,说道:“不好说,鹿泉距离井陉关最近,是井陉关最重要的后勤要害,兵源必然众多,三千兵马攻城是不可能的,最多截杀出城之人而已,可那语气……”
众人这才明白究竟哪里有何不妥,正如阿保机所言,三千人马攻击这么重要的城池,是很难攻破的,一个井陉关就已经如此困难,更何况距离恒州这么近的城池。
“阿保机,那咱们该如何?”耶律释鲁问道。
“咱们……不如这样……”
阿保机低声跟耶律释鲁解释了一下,耶律释鲁听完之后,沉思了起来,有些不确定说道:“行不行?”
阿保机微微眯起眼来,低低喃语道:“行不行,试试就知道了。”
耶律释鲁轻轻点了点头。
阿保机和李存贤突然绕过井陉关,杀入成德军腹地,王镕大惊,在毫无准备之下,急忙派大将李宏规领兵五千救援鹿泉,五千军卒急行半日,却遇到了李存贤,厮杀半日,成德军大败,李宏规带着残余军队逃回恒州,身后一直跟在屁股后面砍杀的李存贤,一看又有一支成德军杀出城池,救援李宏规,知道无法乘乱杀进恒州,只好作罢,返身杀向鹿泉。
阿保机一面封锁鹿泉城到井陉关的消息,一面向井陉城大张旗鼓,摆出进击之事,所有人都未注意到,耶律释鲁带着千余契丹人向井陉关摸了过去。
百十人一身破烂的成德军像是极其恐慌,跑到井陉关下叫门。
“开门,开门!”
大半夜的,城墙上本就厮杀了一日的军卒,哪里愿意理会城下之人叫门,只有几个守卒伸头向下看了看,又缩了回去,不再理会这些成德军,死的人太多了,就是这百十人死光了又如何?
“开门!给老子开门!”
“开门!开门……”
城下一阵乱吼,或许城上守卒烦了,伸头对下面的成德军怒吼。
“他娘的,作死是不?滚!再咋呼,老子手里的箭可不识得你们!”
“城上的大哥,行行好,放俺们进去吧,俺们是鹿泉的兵卒,晋王从小道破了鹿泉,所有人都逃去恒州了……,俺家将军让俺们过来告诉王将军一声,俺们半路遇到晋军,兄弟们都死光了,就剩了俺们这些人,还望兄弟们可怜可怜我等!”
“什么?”
城上守卒大惊失色,身子向外伸出的更多了。
“你是说鹿泉破了?”
“是啊!死了好多兄弟……呜呜……”
这人赶紧对身边守卒说道:“来人,快开门,问问怎么回事……”
身边守卒却说道:“将军,不成啊,若他们是晋军怎么办?”
这将军一愣,随手抓过一个火把扔了下去,就着火光,指着下面说道:“就这百十老弱病残,你就怕了?”
数十个守卒伸头往下看,竟然还真是一些老弱病残之人,也就放下心来,绞索慢慢松了下来,吊桥缓缓落下,藏身在人群中的耶律释鲁眼神逐渐变冷。
城门缓缓打开,但只打开到仅供一人通行,就未再打开。
城门守卒想的不错,看的也没错,的确都是老弱病残之人,可他们就没想想,若真是老弱病残之人,他们是如何逃过一劫的,青壮都未逃过,凭什么这些人反而逃过了一劫,这是个漏洞,耶律释鲁没注意,守门卒同样未发现。
随着城门被打开一道缝隙,耶律释鲁缓缓靠近城门,就在守门卒不耐,骂骂喋喋之时,变故发生了!
“杀!”
“噗——”
一道血光炸起,人头高高抛弃,这守门卒还纳闷自己怎么变高了?
无边的黑暗袭来……
无人会在意地上那颗人头,厮杀声顿时在城内炸起,随即无数战马从黑暗中冲出,犹如从地狱中杀出的恶魔一般。
上千骑杀进井陉关,那是何等场景?井陉关内火光冲天,数十里外的鹿泉都能看到,何况近在咫尺的李克用。
王奎刚刚与军中将领合议过,正准备睡觉,关内突然爆发出厮杀声,老将王奎冷汗顿时冒了出来,甲胄尚未披上。
“砰——”
“将军,大事不好,晋军杀了进来!”
段亮满脸惊慌失措,没人会想到城内竟然混进了晋军,更没想到竟还是骑军!
“将军!守不住了,撤吧!再不撤,咱们可就都完了!”
段亮焦急,王奎同样恐慌,。
“令所有人向……向元氏撤!”
段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这个时候绝不能向鹿泉撤,那条路上肯定有截杀之人!
在井陉关冒出冲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