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有心灵感应的,李思钰抬头想着秀秀和孩子,草原上的崔秀秀刚刚安置好两个孩子睡下,突然抬头,看向南方,看向关内……
帐内刚刚给孩子做过萨满祈福的娅娃,看到崔秀秀如此,微笑道:“你也听了飞鱼卫传来的消息,放心吧,行乾很好!”
崔秀秀拢了拢发丝,叹气一声。
“秀秀不担心相公,就是有些想念。”
娅娃温和笑道:“都一样,女人都是这样的。”
“当年的思雅也是这般,可惜……秀秀是个有福之人。”
秀秀听了娅娃这些话语有些奇怪问道:“秀秀一直没问过思雅姐姐当年之事,担心思雅姐姐想起当年之事,到底那人是个什么样子的?”
秀秀的话语让娅娃有些恍惚,好像当年之事就在眼前一般。
良久娅娃才摇头叹息道:“都是十余年前的事了。”
娅娃苦笑道:“那人叫赵光定,说是个行商之人,其实只是关中韦家一介家奴,个中情形,老奴也不知道,知道的时候,思雅已经有了身孕,当年思雅他爹极为恼怒,要砍了那赵光定,若非思雅苦苦哀求,那人早死在了这里。”
“唉……”
“这些年,不是没有人愿意迎娶思雅,只是……”
“唉……”
娅娃连连叹息,有些事情真没法去说,秀秀知道,却不知又该如何劝解。
只是看向南方。
阿蛮随同相公去了南方,想来也是思雅姐姐想让阿蛮见见亲爹吧?
秀秀心下叹息一声。
崔政突然醒来,哇哇大哭,崔政的大哭惊醒了另一孩子——李政,只是有些奇怪,李政并未跟随着哇哇大哭,只是静静瞪眼看着崔政哇哇大哭,好像还有些奇怪这个同胞兄弟为何大哭,小手想要去碰触弟弟。
孩子的哭声打断了妇人们的思绪,忙查看崔政是不是尿了,或是饿了。
检查一遍也为发现有何不妥,崔秀秀点着崔政额头笑骂道:“就你最会折腾为娘,乖宝宝看看你哥哥多懂事呀!”
娅娃笑了起来。
“孩子才多大啊,哪里懂得这些,说起来还真是,两个孩子模样一般无二,可这性子好像却是反着来的。”
娅娃抱起李政,她更喜欢这个从不哭闹的老大,老二太会折腾人了。
崔秀秀一边轻轻摇晃着崔政,一边微笑道:“说起来还真是呢,估计以后有相公头疼得了。”
“呵呵……”
娅娃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那个小的跟阿蛮幼时一般,一样的闹人,还是老大更省心些。”
“呵呵……阿蛮是个有福之人,有相公护着,想来以后就算找了个相公,估计……呵呵……”
想到这里,崔秀秀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娅娃却皱眉叹息起来。
“唉……若阿蛮是个男娃还好些,可偏偏是个女娃,幼时力气就比寻常孩子大的多,动辄就伤了他人,别的孩子也就不与她玩,自幼就是一个人玩,整日待在帐篷里看着地上的蚂蚁。”
“后来,就遇见了月里朵……月里朵最后成了阿蛮玩伴,也是唯一一个玩伴……所以……”
“唉……”
娅娃摇头叹息,感叹命运的境遇诡异,竟然两个极端的孩子成了朋友。
娅娃岁数大了,见的事情太多了,如何会看不出月里朵那些心思,可那又能如何?
草原上的女人跟牛羊没区别,随着男人变化而已,娅娃是契丹部贵族,现在是汉部贵族,在娅娃心里没太大区别,男人的争斗与女人何干?
娅娃是草原上的萨满,是智慧的象征,草原上部族更替看的太多了,也就习惯了。月里朵那些心思瞒不了这个老人,她不想管,也不想问,按照老天的旨意吧。
两个妇人,一人怀里一个孩子,聊着家长里短,帐帘掀起,思雅走了进来,看到两个孩子竟然还未睡下,温和笑道:“这两个小子这么会闹腾啊,还未睡下。”
崔秀秀却笑道:“思雅姐姐怎么还未睡下?这里有婶娘照看就可以了。”
思雅挽起鬓角长发,笑道:“刚刚飞鱼卫送来封信件,也不知道是不是急件,这才过来看看。”
“哦?”
崔秀秀愣了一下,面色郑重了起来,把孩子送进思雅怀里,自己则接过信件,看了看信件上的标记,心下松了些,并不是太过紧急信件。
拆开信件,向油灯旁边靠了靠,仔细观看了起来,直到看完信件,这才合上,笑道:“并不是太大的事情,是相公送来的人丁和物资。”
娅娃笑道:“看样子行乾这次又弄了不少好东西了。”
崔秀秀笑道:“别的还好说,就是人多了点,今年估计要省些了。”
娅娃摇头道:“有人就有了一切,辽东地广人稀,只要有人,熬过了几年,日子就好过多了。”
崔秀秀赞同道:“婶娘说的是,关外看似苦寒,可地里肥着呢,听说今年庄稼长势很好,反正也无事,婶娘要不要一同去辽东看看?”
娅娃摇着头笑道:“还是秀秀跟思雅一同去吧,老身都一把烂骨头了,可禁不起这种折腾。”
崔秀秀笑道:“婶娘身子骨好着呢,估计看着两个孩子长大都没问题的。”
“呵呵……老身倒是想着呢,想着政儿成为大汗的一天!”
思雅在她们说话时候并不插话,这时却说道:“听说云州现在很乱,不少部族逃离了那里,还有一些迁徙到了咱们这边,黄头室韦甚至还跟他们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