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钰无奈叹气,最后不得不放下此事,看看事情会不会再起变化,他一时也想不出该如何去抉择,只能暂时搁置。
裴仲德回来了,蒋玄晖自然也进入了宣武军使团驻地。
朱友裕得到蒋玄晖前来,急忙出营迎接,在两日前,他就已经得知宣武军大败的消息,若非如此,李存孝也不可能受辱,跑去跟李思钰大战一日,最后头上包成了木乃伊。
李存孝大战李思钰之时,身披重甲,身上之伤并无大碍,关键就是那最后一脚太狠了,不但李存孝丢了几颗牙齿,下颚骨也被踢裂数处,张嘴吃东西都没法子,只能喝些汤水,头上也被行军大夫包成了粽子。
朱友裕和受了伤的李存孝出营迎接蒋玄晖,看到李存孝这般模样,大吃一惊,他很清楚李存孝有多么悍勇,能把李存孝重创如此,何人才可?
蒋玄晖大惊,看向朱友裕问道:“大公子,究竟发生了何事,怎么存孝成了这般模样?”
朱友裕看了一眼冷着脸,脸上还有些浮肿的李存孝,苦涩说道:“存孝昨日跟李悍虎打了一场,这才如此……”
蒋玄晖急忙问道:“那……那李悍虎伤势如何?”
听了这话,李存孝面色更加冷峻。
朱友裕想到昨日之事,摇头叹息道:“李悍虎的确可与存孝争锋。”
“哦?那就是说,李悍虎同样重伤在床?”
听了这话,朱友裕叹气道:“存孝与李悍虎厮杀了一日。”
“骑战,两人棋逢对手,可步战……”
李思钰每日早晚都会打几拳,相比骑战,步战才是李思钰最擅长的。
这是没法子的事情,以前在辽西,穷的叮当响,旅队几十匹战马,只能轮流骑骑过把瘾,与敌厮杀还是以步战为主。
而李存孝素来就是李克用心腹爱将,一直都是骑战为主,尽管胡人也喜欢摔跤,一旦弃马步战,李存孝又如何是以步战为主的李思钰对手?
听了朱友裕话语,蒋玄晖听了出来这话语的意思,定然是李存孝吃了步战大亏。
“嗯,这些暂且不提,存孝既然受了伤,就该多休息养伤才是。”
李存孝言语不清道:“无碍!”
朱友裕拉着蒋玄晖手臂道:“这里不是谈话之所,还是一同入营再详谈。”
“嗯,也好。”
蒋玄晖点头,三人一同入营。
进了营地,按照主次坐下,蒋玄晖这才开口叹气道:“裴老头此次摆了咱们一道,致使数万大军没于辽东军之手。”
“唉……”
蒋玄晖一想到那可恶的老头,想到在邢州城内趾高气昂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有些气愤道:“那姓裴的混蛋,故意带着公主前去邢州,数万辽东军跟随,一时不察,以为是辽东军想要与我军一战,结果……”
战败的消息,朱友裕和李存孝早已得知,关键是现在又该如何?
朱友裕皱眉道:“河东军出兵河北,非但损兵折将,现今又被夹在中间,我军与辽东军交战,又如此大败,同样损失惨重,此时朝廷调解,反倒是最好的局面了。”
蒋玄晖目光闪了一下,不着痕迹着粽子头的李存孝,嘴里却认同道:“的确如此。”
“辽东营内那裴仲德老头,只是前往辽东军召兵使臣,遂宁公主也不过是废物公主,真正朝廷派来调解的使臣却是夔王李滋和兵部侍郎裴枢。”
朱友裕皱眉道:“李滋和裴枢实在有些……这种人可以?”
蒋玄晖笑道:“大公子还是没明白,夔王李滋昏庸无能,兵部侍郎裴枢虽不是无能之辈,但此人却是八面玲珑之辈,如何愿意得罪那一只眼和大帅?”
“这种人虽难成大事,可正因如此,此时反倒是可以一用,总要好过那辽东营内那裴老头。”
蒋玄晖这般一说,朱友裕立即明白了,静下心一想也就明白了。
现在无论李克用,还是朱温都算是“势弱”一方,若不想利益受损,就要选择对自己有利使臣来扶持,裴仲德更倾向于“强势”的辽东军,是与他们利益冲突之人。
朱友裕与李存孝相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蒋玄晖话语。
李存孝性子有些闷,本就不喜多言,现在下颚遭受重创,更是不能多说,只能在一旁听着两人对话。
朱友裕知道,蒋玄晖话语,他就是想反对也没用,蒋玄晖能亲身前来,就已经表明了他老爹意思,正使已经不是他了,而是这个父亲朱温最信任的牙将指挥使!
朱友裕心下叹息一声,面色却不露声色道:“前些日子冷落了夔王这些朝廷使臣,是不是要走动一下?”
蒋玄晖笑道:“这是自然,想来夔王也不敢自大的以为现在还是百年前吧?”
“呵呵……”
李存孝忍不住轻轻呵笑了起来。
可下一句,蒋玄晖话语却让李存孝笑不起来。
只见蒋玄晖说道:“存孝受伤颇重,还当安心养伤才是,王爷有些家事要交代一下大公子,是不是……”
李存孝冷冷看了一眼蒋玄晖,这才轻轻点头,也不言语,起身离开。
看着李存孝离开,蒋玄晖嘴角露出不屑来。朱友裕看到蒋玄晖嘴角弧度,愣了一下,随即沉思起来,良久才轻声说道:“蒋大人,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妥?”
蒋玄晖轻笑道:“呵呵……没有什么不妥的。”
蒋玄晖突然问道:“大公子,以你之见,辽东军势大,李悍虎迅速崛起,如今又在天下人面前胜了李飞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