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杜让能大惊失色,一脸不可置信看着李克用,他如何也想不到李克用竟然会提出李思钰就任河中节度使一职。
李克用看到杜让能和徐彦若一脸震惊,嘴角露出不屑。
“杜相,李悍虎悍勇天下,心怀天下百姓之疾苦,素有仁慈之名,担任河中节度使是合适的,难道杜相以为不妥吗?”
徐彦若皱眉道:“李悍虎年纪尚轻,如何可骤然高位……”
盖寓却开口说道:“徐相此言不妥,天下节度使小儿者多矣,更何况李悍虎本为关外平卢将军,足以担当河中节度使一职。”
“这……”
徐彦若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杜让能却说道:“李悍虎担任河中节度使……此事还需陛下同意方可。”
李克用点了点头,微笑道:“事不宜缓,河中之地动乱,百姓家离子散,此事还需尽快汇报陛下,这么吧,徐相与仁则前往长安,杜相和我儿一同前往辽东军。”
“这……是不是太急了点?”杜让能有些犹豫说着。
李存瑁开口说道:“早一日结束河中纷争,就可让百姓少遭受些苦难,难道杜相不想让百姓免灾战乱之疾苦吗?”
杜让能一时语塞起来,这事他也没想到会变成了这般,若是让李思钰就任河中节度使,朝廷将来怎么办?如何拴住这头关外悍虎?
无论他们愿意不愿意,李克用都要尽快与李思钰达成协议,这个时候还有机会,若是辽东军一旦夺下绛州城,很可能再也没了机会。
在徐彦若和盖寓前往长安后,杜让能不得不与李存瑁一同前往辽东军大营,此时李思钰并不知道这些,他正全力向绛州城杀了过去,绛州城现在极为混乱,若非城外局势还很危急,王珙和王珂早就杀成了血葫芦。
王奎在得到李思钰承诺后,大喜过望,他没想到李思钰竟然会给他这么多,无论是一州刺史,还是盐田使这种肥缺,都是他想象不到的,自然对李思钰是有求必应,五千兵卒很容易补充进不足两万“河中军”当中。
前往与李克用汇合时,所有“河中军”都是尽可能拖延,没人是傻子,他们从出城后就已经算是死人了,自然是能拖延就拖延,现在一听说王帅跟着辽东军混了,非但无人反对,反而兴奋了起来,这些民壮也听说了同州、华州分地的事情。
这些“河中军”听王奎说要杀回绛州城,根本不需要王奎激励士气,所有人都跟上了小马达一般,本来应该小半月时间才能回到绛州城的,硬是十日就“逃回”了绛州城。
王蕴今日轮值,正要下城喝酒暖暖身子呢,手下兵勇指着远处一道黑线,嘴巴长得老大,惊恐尖叫。
“敌……敌袭!”
一声敌袭,差点没把王蕴吓死,急忙趴在城垛上,眯着眼观敌,一边观敌,一边大吼。
“所有人立即登城杀敌!”
可这话语刚说完,又惊愕看着一杆杆破旗,明显是河中军旗帜,而最大的一杆旗子上正是大大的“王”字,尽管有些歪歪斜斜,王字他还是认识的。
或许是奔跑过来的“河中军”看到了绛州城墙,跑动的速度就更快了,地上的积雪好像都被奔动带动了起来,纷纷扬扬好像一条翻动的雪龙。
王蕴身子向前伸出垛口,用力看清这些究竟是何人,待到看清楚是谁,嘴角张的老大,领头的那个盔歪甲斜之人,可不就是王奎吗?
王蕴不明白,怎么……怎么王奎跑了回来?
王奎盔歪甲斜,一脸极其狼狈模样,一路狂奔,气喘吁吁,打马狂奔到城下,抬头一看,心下登时恼怒起来,若非城上那王蕴,他也不会被当成死人赶出城送死。
王奎心下大怒,面上却焦急道:“王将军快快开城,放我等入城!”
一听说“入城”两字,王蕴登时眯起了眼,大声说道:“大帅令将军前往晋营,为何独自回来了,是不是已经叛降了敌军?”
王奎心中一惊,面上却大怒,指着城墙上王蕴大怒。
“本将军出城与我王家争取利益,岂能任你侮辱?”
“开城!”
“开城!开城!开城……”
随着王奎话语,无数“河中军”纷纷大吼。
王蕴大怒,指着王奎大骂:“混账东西,若是为我王家卖命,为何跑了回来,不与辽东军生死一战?”
王奎大怒,怒吼道:“数万辽东军已经杀了过来,晋军现今被困在猗氏县,我等如何可在野外与辽东军争锋?”
“城上兄弟们听着,本将军手里还有两万人,还可替兄弟们在城上坚守些时日,若我等在野外白白丧命,尔等又能坚守几日?”
此话不说还罢了,此话一出,王蕴更觉不妥,不过手下将领又是一番想法,觉得反正这些城外人都得死,还不如在城墙上先替他们挡箭呢。
一名将领低声对王蕴说道:“大人,这些人在野外的确是丝毫用处都无,不如让他们在城墙上替兄弟们守着,也能替兄弟们挡些箭失......”
“正是如此,将军您看,就这些瘦成一把骨头的饥民,就是想投降估计也没人看得上,再说王将军和大人同是王家之人……”
“大人,若是让这些人在城外送死,会不会影响我军士气啊?”
“城内可用壮丁越来越少,听说李悍虎一日即破了朱小将军的虞乡城,守城军卒若少了……是不是不妥……”
众将纷纷说出担忧的话语,城墙上兵卒看向下面数不清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