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敬荣一脸犹疑看向李晔,心下犹豫是不是真的有请柬邀请之事,若是假的还好,可若是真的,那可就麻烦了。
“难道有人暗中与他勾结?”
周敬荣心下犹疑不已,李晔却冷哼一声。
“哼!”
也不理会李裕这个曾让他宠爱、骄傲异常的儿子来,看着他自顾登上马车,李裕心下一阵叹息。
何氏无奈看了看自己相公,又看向儿子,她有些不知所措,李裕却向她笑了笑,这才无奈跟着李晔登上马车。
“陛下,太上皇已经登了车,您是不是”周敬荣看着李晔登车,低声说了一句。
李裕轻声叹息,无奈摇了摇头,也不言语一声,转车走向马车,周敬荣忙跟在身后。
数辆马车使出了宫门,守卫在宫门前的宦官张士勇眉头微皱。
“公公,太上皇出了皇宫,咱们是不是令人告诉刘将军一声?”
张士勇也未回头去看宫门守将刘玉都,头却微微点了几下。
“令人速去晋王府,告知刘公公,就说陛下与太上皇一同前去了晋王府。”
刘玉都忙躬身抱拳。
“诺。小将这就令人前去。”
刘景瑄尤为敌视李晔,看守的也甚严,唯恐李晔跑出了皇宫与他人勾连,对城门守卒一再严令叮嘱,张士勇自不敢大意。
晋王入朝事朝,作为第一个入朝藩镇王,朝廷给予了足够的礼遇,晋王府宅所占就有数十亩之多,院内更是阁廊花园无数,奢华是真奢华,就是晋王有些不喜,反而更喜欢后院宽阔的跑马之地。
今日是晋王纳妃之日,人逢喜事精神爽,晋王一身大喜袍在身,见谁都是哈哈大笑,整张大嘴都快咧到了耳后。
一般的宾客,自有管家下人们去招待,可同为辅政大臣的裴贽、崔昭纬、刘景瑄、刘崇望等人,用就必须亲自接待了。
看着用嘴都快咧到了耳后,甚是得意的样子,刘景瑄不由撇了撇嘴角,说道“晋王与王家结为亲家,此等喜事,晋王世子怎么未能前来?”
正与崔昭纬低声交谈的裴贽一愣,不由转头看向刘景瑄,又看向笑声顿住的用,屋内众人皆是如此。
看向屋内众人皆看向自己,用心下一阵恼火,摸着大脑袋,说道“你这阉奴可真是扫兴不识趣,老子的心情全让你这老奴给坏了。”
众人相视一笑,又见用叹气道“还不是长安那个小混蛋,混账东西,等他来了洛阳,看老子如何收拾他!”
“哈哈”
众人不由哄堂大笑,他们谁都知道是因何事,听了用话语,不由大笑起来。
李存瑁未能前来,还真的是因李思钰的缘故,他将川蜀那些义兄们赶出了川蜀,欲将这些义兄们安置在荊襄之地,如此以来,身在陈蔡之地的李存瑁可就难受了。
南、北、西三面被堵,东面又是实力还不弱于他的宣武军,几乎就成了困守之处,成了一座巨大的牢笼,如何不让李存瑁恼火,可恼火又如何?也只能无奈的先整备军武再说。
朝廷就是个四处漏风的筛子,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天下人就全都知道了,朱温自然也得知了此事。
身在陈蔡的晋军,东南西北唯有东面未被李思钰堵住,这太明显了,朱温又不傻,等到探子回报,说是晋军正满世界抓壮丁盖大印,朱温就坐不住了,也顾不得猜忌儿子朱友裕了,甚至连已经被他闲置了的葛从周、蒋玄晖也拉了出来,令葛从周、蒋玄晖、王彦章等一干大将,领兵两万支援儿子朱友裕。
李存瑁抓壮丁盖大印是不假,可那也是因李思钰堵住了他的后路,心中恐慌,他不知道李思钰是否是要对他动手,此时的晋军已经不似身在太原的他们,在河东道,他们有根基,有人望,在陈蔡之地,他们有的只是手中刀子,而且还不能做的太过,若大肆杀戮,谁也不敢保证李思钰会不会以此借口,顺势解决了他们,为了心安,也只能尽可能的充实实力。
大肆抓捕壮丁用以充实实力,大多数晋军将勇都是欢喜的,唯有被逼无奈跟随前来的周德威不赞同,他认为营州军也只是逼迫他们与宣武军交战罢了,且用杨氏子弟为山南东道节度使,也只是个态度,不希望他们兵入江南,可若是大肆抓捕壮丁,必然会引起宋州朱友裕的不满,必然会与之对等,若因此引起双方大战,得利者也唯有朝廷,实属不智。
可晋军各将勇却以为,晋军屡受打击,实力极为虚弱,应趁此扩充实力,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足够安全。
周德威知道其余各将是何心思,劝解了几回,当李存瑁在他面前恼怒摔了茶盏后,周德威就再也不再提及此事,而后续之事也果然如他所言。
晋军大肆扩军,宋州朱友裕担忧晋军侵入,亦是一日三急向汴州求援,朱温一看,身在长安的李思钰把晋军的道路都给堵死了,只留下攻打他朱温一条路,形势再明显不过,朱温心下也有些恐慌起来,一面加强虎牢关防守,一面为儿子送去钱粮物资和两万兵马,他朱温也害怕朝廷由洛阳和陈州夹击他,不得不跟着搜刮壮丁,盖起大印了起来。
老子纳妃,儿子本该前来,哪怕不喜这个老子再次娶妾,可就凭“王家女”、“五姓女”几个字,李存瑁就该前来侍奉,可宣武军不让啊!
当“山东一条葛”领兵五千前往柘城巡视后,李存瑁不得不领兵五千驻扎于太康。
陈蔡之地距离洛阳如此之近,又非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