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找我?”
“为了加强梅机关和76号的联系,从今天起,你接受梅机关和76号的双重领导,同时兼做特务科的工作。年轻人,多做点事。”
“嗨!”
林峰退下去,在门外狠狠地日了一回影佐家十八代祖宗。这叫什么话?老子是你们的烧火棍吗?还是你影佐养的一条狗?
夜里,佐惠子劝道:“峰,如果你不适应影佐,就调回宪兵队吧。毕竟我们和山田正峻是同学,你还救过他的命。”
“不适应也要慢慢适应!”
老子的代号叫“蜥蜴”。适应能力极强。以后的血腥日子少不了,但也会增加大量接触情报的机会。
第二天,林峰被李士群的手下,总务科的科长何雷叫过去。
何雷长得有些胖墩,满脸堆着笑,但怎么看也有点给人笑里藏刀的感觉。
“林秘书,按照李主任的吩咐,这间办公室是我们特地为你准备的。你有空可以过来坐坐,陪老哥我喝喝茶。”
“谢谢何科长。”
何雷带着林峰楼上楼下介绍着76号的情况,让林峰有一种从客人到主人的感觉。同时,林峰的内心也涌动起一阵悲哀。不知道影佐机关长葫芦里卖什么药?他是怀疑自己,而有意支开自己,还是想挖一个坑,让自己往下跳?
何雷满脸堆笑地说道:“那边是刑讯室,走吧。”
听说是刑讯室,林峰的头皮阵阵发麻。那种地方太血腥,阴暗、潮湿,晦气。
“何科长,我看就别去了吧。我这人看见血就头晕。”
话毕,林峰听到刑讯室里传来一阵阵惨叫声。不知是什么人被抓进来了。那一声声惨叫,撕心裂肺,谁听了没感觉?
何雷好像十分麻木!
“何科长,里面是什么人?怎么这么惨?”
何雷看向林峰的眼神有些别样,问:“你怕了?”
林峰实话实说:“是有点怕。好好的肉,被竹签插,被烙钱烧,被皮鞭抽,难道不痛吗?”
何雷有些奇怪了,问道:“听说你曾经扛下了特高课的上百种酷刑。难道是假的?”
林峰镇定地答道:“是真的。我也不敢相信,自己能打死也不说。不过,也的确没什么好说啊。我既不是共党,又不是军统、中统,秋山直子硬要逼着我承认,不承认就往死里整。所以,第二天要枪毙我,我反倒觉得是一种解脱。要是真的给我一枪,比受刑还要轻松些。”
“这就对了嘛。你是受了冤枉。人家可是为理想和信念而战。不同的!实话告诉你,刚才你听到的这个人,从昨天晚上到现场,酷刑就没有停止过。估计再过几个小时,真的会被活活打死的。”
“谁干的?怎么这么狠?!”
“除了吴世宝,还有谁?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你不看就别看吧。进了这门,很多事就由不得你啦。”
“何科长,谢谢你和我说这么多。”
“投缘。我们投缘嘛。这些话可不能随便对别人说啊。”
“不会的。我有分寸。”
林峰在76号和梅机关都有自己的办公室,等于是两个特务机关的联络人。李士群还特地为他配了一辆军用三轮车。林峰骑着摩托车,腰间挎着驳壳枪,戴着一顶日军军帽,看上去就是一个十足的汉奸。
他这个联络员,所从事的工作很简单。那就是交换、传递两边的文件。相对其他人而言,他算是比较自由的。这样一来,他想拥有“启封器”的想法更加强烈。
下班时,林峰约何雷去醉仙楼喝酒。何雷欣然允诺。
曹雄飞不知道林峰搞什么名堂,又带陌生人来。每一次带陌生人来,他都没来由的一阵紧张,关键是摸不清对方的底牌。林峰有时候也不想说,吃光抹净,抬屁股走人。曹雄飞可从来没有收过他的钱。
林峰高声喊道:“老板,来两壶绍兴花雕酒。要温热的。”
“好咧。客官,请稍等。”
林峰不需要服务员引导,直接抬腿上了二楼的莲花房。何雷看得出来,林峰是这里的常客。
他笑眯眯地问道:“老弟,这里有点像你家的厨房啊。”
林峰得意地笑道:“当然啦。这老板生意好,要不是我在后面罩着,他好得起来吗?所以,我来这里吃饭,从来不付钱。”
何雷长叹一声,道:“乱世之中,生意难做。霸王餐可不好吃。等会我做东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
“没关系。你老哥我就一个光棍,每个月薪水虽然不多,吃餐饭倒也是够的。”
林峰暗自好笑,要是我让你知道我就是鸿华毛纺厂的后台老板,还不把你给吓死?一个月几个大洋的收入,除了吃饭,还能剩几个,只有天晓得。
“何科长,听说你们76号油水丰厚得很呐。听你的口气,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
何雷来到酒店,一反持成、稳重的常态,有点口无遮拦,开始滔滔不绝起来:“这要看谁了。比如吴世宝、李士群这些人,哪个月不坐等几万大洋的分红。他们在外面开了赌场、妓院、烟馆,还时不时大量走私鸦片。赚钱敛财的速度比印钞机还厉害。他们当然是有钱人啦。像我们这样的人,整天和文件打交道,上哪搞钱去?”
林峰颇有深意地试探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嘛。蛇有蛇洞,鼠有鼠道。听说你们76号,哪怕一个最低层的特工,也能凭手里的枪搞点保护费。”
“哈哈,传说。那都是传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