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听到窗外的鸟叫声,林峰很庆幸,自己还活着。
“二少爷,早餐煮好了。”
门外传来梅姨的声音。
林峰下了楼,看见林楠已经吃饱早餐,正准备出门。
“哥”
林峰的眼里充满了血丝,那是熬夜的结果。
“你昨晚没睡好?”
“嗯,睡不着。”
“有心事?”
“算是吧。”
“别想太多,你有时间多和佐惠子联系,别冷落她了。”
望着林楠远去的背影,林峰总觉得他的话有些不对劲。他为什么莫名其妙提起佐惠子?
佐惠子岗村李进泽是岗村的人抓走的?
糟糕!
林峰不由恍然大悟。
一个小时后。佐惠子来到雅典娜咖啡厅。
“这么急,你找我什么事?”
林峰悄然环顾四周,轻声道:“我的老师可能被岗村抓走了。就是上次你去的那家书店的老板李进泽。”
“什么时候?”
“三天前我还和他见过面。昨天到他店里,发现他已经不在了,里面一派狼籍,还有打斗的痕迹。”
“你确定是岗村?他有没有证据?”
“这怎么说?就算有,也不会让我们知道。佐惠子,能不能帮帮我,救出李老师?”
“试试吧。这件事我也拿不准。”
“佐惠子,每次我们有人被抓,我这心里就不是滋味。”
“你呀,总是把日子过得提心吊胆。成大事者,每逢大事有静气。你懂得!”
林峰不由苦笑道:“可能我还是太嫩了。”
佐惠子深情地嗔怪道:“换了谁都一样。事情轮到我自己,怕也镇定不下来。上午安排了两台手术,我先走一步。”
特高课刑讯室。
秋山直子已被累得满头大汗。自从被李秀英割喉以来,她的内心种下了对华人无比仇恨的种子。李进泽就是她亲自带队去抓的。
连续三天三夜的审讯,李进泽的身体已经彻底垮了,意志力仍然十分顽强,拒不承认自己是**地下党。他的理由很充分:“我要是地下党,还把店开在宪兵队门口,等你们来抓?”
“证据,我要证据!”
岗村课长近乎疯狂地咆哮着。他那看似文气的脸,一旦晴转阴,就显得特别吓人。李进泽的油盐不进,反倒让李士群很被动。他不该仅凭怀疑就抓人。如今审了几天几夜,人都快审死了,却仍然没有一个结果。
哪怕是屈打成招,那也是个结果吧?没有!
“李主任,你是不是搞错了?仅凭林峰喜欢去孔夫子书店买书,你就认为他是共党?怀疑可以凭直觉,抓人可不能凭直觉!”
李士群被质问得很纠结,脸上有些挂不住。原来的如意算盘是,把李进泽抓来狠狠地打,让他承认是共党,然后扯出林峰。现在,李进泽只承认和林峰是师生关系,跟他所谓的共党根本沾不上边。
“报告,佐惠子求见。”
不一会,佐惠子在卫兵的带领下,来到岗村课长办公室。李士群见状,便想借故离开。
“佐惠子小姐,岗村课长,我有事先走一步。你们慢慢聊。”
佐惠子杏目一斜,道:“李主任,别急着走。我有事请你帮忙。”
说罢,她娇嘀嘀地转向岗村:“舅舅,我男朋友的老师李进泽莫明其妙被人绑架了。家里人找了几天几夜,也没找着,您看是不是叫李主任的人帮忙找找?”
“这个李主任,这是怎么回事?这治安也太乱了吧?这些绑匪简直胆大包天了。你给我狠狠地查一查,给市民一个交待。”
岗村转过脸去,向李士群递过来一个眼神,示意他放人!李士群也觉得自己很尴尬。李进泽已是半死之人,放回去不找个好医生治病,怕是活不长久。
“课长,我这就去办。”
李士群走了。岗村满目慈祥地看向佐惠子,问道:“林峰为什么自己不来找我?”
“人家不是怕你吗?你看看你那些手下,一个个如狼似虎,比野兽还凶猛。”
岗村突然脸色一沉,问道:“如果那个人真的是共党分子呢?”
佐惠子执着地撒着娇:“不可能。他是林峰的中学老师,和共党有什么关系?”
岗村摇摇头:“惠子呀,你还很年轻,不懂事。有哪个共党分子会把标签贴在自己脸上的?李进泽的确没有承认自己是共党,打死也不承认。但是我认为李士群的怀疑是有道理的。一个职业特工的第六感觉往往无比准确。看在你的面子上,又没有确凿证据,所以,我决定放他回去。”
佐惠子佯装恍然大悟:“原来真的是你们绑架了李老师,你们比土匪还要可恶啊。把一个人活生生地折磨到半死,然后证据不足,放人。这叫什么事?”
“不得无理!”
岗村无奈地瞪了佐惠子一眼。门被人猛然推开,是秋山直子。
“岗村课长,我反对放走李进泽!”
“哦?理由?”
“就算他不是共党。一个支那人,死了也就死了,我们没有必要对他仁慈。大日本帝国的铁蹄已经征服了大半个中国。支那人比蝼蚁还要渺小。我们需要征服!要让这些支那人发自内心的害怕!”
岗村皮笑肉不笑地问道:“直子小姐,杀一个李进泽,能有什么用?你都快把他打死了,他怕你了吗?”
“那就杀了他!”
“混蛋!你给我滚出去。特高课我说了算!”
岗村突然暴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