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栀的手极快,元极看着,眉头皱起,还未开口,她就掐住了他大腿内侧的肉。
他的腿是很结实的,秦栀这一手拧上去,本想揪住一小块肉,但是没有成功。
揪住一大块,用上了最狠的劲儿,掐住,然后朝着一侧扭。
她就像在扭什么螺丝一样,一下子就将那一大块肉扭了个一百八十度。
清楚的感觉到公冶峥身体抖动了下,然后他的手就划过来,抓住了秦栀的手,“醒着呢,醒着呢,放手。”
把她的手扯开,公冶峥一手按住自己被掐的地方,一边快速的坐起身,他力气都恢复了,显然醒来有些时候了。
秦栀坐回原位,虽是黑乎乎,却瞧得见他的轮廓。
揉着自己的大腿根,公冶峥一边瞪视了秦栀一眼,“最毒妇人心,你倒是会选地方。”疼死他了。
秦栀冷哼了一声,“既然你都醒了,为什么一直不睁开眼睛?还在装睡,莫不是想偷听我们说话?”
“谁让你们俩不知羞耻,我就算昏迷着,但也还是个人。在我旁边就做起如此伤风败俗之事,你们不知羞,我还替你们寒碜呢。”公冶峥也冷言冷语,这种事情虽不是没见过,但如今他却觉得心里十分不顺。一股无名火,就压在心头上,让他生出一股想直接将那两个人直接拍死的冲动。
但,又好像即便拍死他们俩也解决不了这股火气,这种气让他十分陌生,反倒莫名其妙的让他后知后觉的有些忌惮。自己不应该被如此轻易的激怒才是,这样可能会于自己不利。
但如何不利,他一时之间又想不明白。
“我们夫妻之间做任何事都不过分,倒是你一直偷听,难不成是西棠人的风俗?”元极淡淡的开口,他眼下心情不是很爽,即便不看他的脸,秦栀也完全听得出来。
“夫妻?你说这夫妻之间若是死一个,不知会怎样?我倒是见识过一些,这男人劳心费力养家,忽然间就死了。自己的媳妇儿,自己的孩子,还有自己拿命赚来的钱都便宜了另外一个男人。如此想想,这为他人做嫁衣之事,还真是不少见。元世子最好也小心些,免得自己是一直给他人做嫁衣。”公冶峥嘴贱的诅咒元极早死,但这么一说,心里这么一设想,他这心情也莫名的好了起来。
元极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下一刻忽然身体一动,就消失在了原地。
秦栀都没反应过来,只是察觉到他动了,然后坐在对面的公冶峥也跳了起来,两个人随即打在了一起。
看不见他们俩的身影,但是却能感受到他们交手之时吹来的劲风,秦栀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儿,一时之间觉得很是头疼。
柴文烈还没解决呢,这俩人终于打起来了。秦栀一直都担心这种事情发生,因为怕公冶峥会倒戈,毕竟他太像墙头草,以前也没少干过墙头草的事情。
这会儿,终于打了起来,这场子也不知该怎么收。
还说三角形是世上最坚固的形状,但此时看来,眼下这三角形真是极其的不稳固,随时有坍塌的可能。
两个身影翻飞,虽说两刻钟之前还都昏迷着,但眼下力气都恢复了。
周边的树枝以及杂草都因为他们俩的动作而响动,树枝折断,杂草低头,一片狼藉。
秦栀向后挪了挪,距离他们远一点儿,免得被误伤。
也不知是谁撞到了树干上,大树发出剧烈的摇晃声,好像支持不住要栽倒了似得。
虽说很想叫他们俩停下,但秦栀估计了一下当下的情形,觉得还是不说话的好。什么时候打够了,也就停了。
再说,连公冶峥都承认元极的功夫深厚且高于他,秦栀现在也没什么担心的了,反正元极应当不会吃亏。
蓦地,一声闷哼响起,下一刻大树剧烈摇动的声音再次响起。
接着,公冶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我的腰。”
“哼。”回应他的是元极的冷哼,随后,便听得他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
“既然打够了,那咱们就开路吧。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柴文烈肯定已经走远了。这里的机关就是为了给他逃跑准备的,所以咱们也算是着了他的道儿了。”站起身,秦栀拍了拍裙子,不过想来她衣服上应该很脏,打也打不掉。
“走吧。”元极抓住了她的手,他是看得到她的,这种光线之于他来说问题不大。
那边,砸在树上略输一筹的公冶峥也走了回来,他的功夫的确是比元极差一些。不过,这也得分什么情况什么场合,也不能说他一定就不如元极。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刚刚嘴贱之事好像他已经忘了,就此翻篇儿。
秦栀也算佩服他,别看他一副心思难测的样子,可有时看起来真的很简单很单纯。
他算得上是秦栀所见过的最复杂的个体了,那时还觉得元极复杂,但他明显远比不上公冶峥。因为他的思路是真的没有逻辑的,心思若说复杂其实也简单,没有任何的规律可言,让人抓不准吃不透。
元极不再搭理他,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他还真会选择在此地解决了公冶峥。但他明显有另外的打算,所以他嘴贱,他也只是出了口气,点到为止。
公冶峥依旧在前,他这回谨慎了许多,放缓了自己的呼吸,也担心还会在这空气上吃亏。
元极一直牵着秦栀的手,手指很用力,捏的秦栀都觉得有些疼了。
想说话,但慢半拍的,她忽然明白了元极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