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用团扇捂着嘴咯咯笑道,“看弟妹能耐的,要谦虚也早些啊,等着祖母和长辈们夸完了才说,可见还是想听夸奖。”
众人一阵大笑。只有大夫人笑得尴尬,因为当初是她擅做主张把老姑太太请来的,为了就是丢陆氏的脸。
长公主笑道,“展唯媳妇坐吧,别听那小猴儿的话,她是嫉妒你呢。”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稍后,姜展昆领着姜四奶奶江氏来了这里。两个新人穿着大红喜服,虽然羞得满脸通红,但具是笑意盈盈,充满了喜悦和幸福。
四奶奶属于中人之姿,不说比陆漫差得远,连跟大奶奶比都差了一截。但眼神平和,清明,进退有度,应该是好相与之人。
长公主也很是满意这个孙媳妇,给了见面礼,又说了些让他们早日开枝散叶、要尊敬长辈爱护晚辈、跟家人团结一致的话。
陆漫也准备了见面礼,是一串紫色水晶手链。头饰镯子多为长辈们送,自己是嫂子,准备一串手链就行了。
这场认亲其乐融融,笑语晏晏,跟两年前那次认亲完全是冰火两重天。
吃完晌饭,三夫人就把陆漫请去了明福院,让姜展昆两口子也去了。她是想让陆漫给江氏摸摸脉,再吃些什么东西及补品以利怀孕。
江氏涨得满脸通红,给陆漫屈了屈膝笑道,“麻烦三嫂了。”
陆漫摸了脉,说江氏的身体很好,只注重营养均衡就行,也不需要特意吃什么补品。
从五月底到六月初,种的三十六盆夜黄花采摘了七十二朵花,制出了一千四百四十二颗黄克来。
这些药听着多,但用起来还是少得可怜。
京城连续多日高温不下,酷暑难耐,好些老人、孩子都中了暑气,甚至还死了不少人。
黄克来对消炎有奇效,治疗咳症和肺痨的效果也非常好。太医院和太子都知道陆漫种了夜黄花,所以药一制出来,陆漫就献给皇宫二百颗,太医院一百颗。她这次是主动献的,若是皇上通过长公主府要,自己就被动了。
同时,又让人给姜展唯和谢大帅各送去二十颗和二百颗,给了同仁堂二百颗,后来又有推拒不了的人家要走了二百颗。
她手里就只剩下五百二十二颗了,这是要用到明年五月底的,她宝贝得不行。
这些药当然不会白给,同仁堂里的黄克来可以说千金难求,必须是在同仁医住馆住院,又非用不可的,才会卖,还是五两银子一颗。而献给皇上和太医院、军队里的,皇上赏赐了二百两黄金。给那些世家大族的,人家都送了厚礼来。
陆漫充分相信,若不是有个强势的长亭长公主挡在她前面,可以让她扬名立万和发巨财的夜黄花是绝对保不住的。
进入盛夏,长公主的身体也不好起来,得了热咳,吃了很多中药,和二十几颗黄克来,才把病治好。
安国公府的鲁太夫人没熬过去,得了肺痨死了。安国公府也把陆漫请去了,陆漫在鲁府住了几天几夜,亲自为她施针,开药,还给她吃了不少黄克来。由于老太太年纪太大,抵抗力不好,依然没能把她留住。
老太太的死让陆漫难过了好一阵。
还有一个不好的人是大夫人。她先是外感风热,接着越来越严重,导致血分蕴热,热伤阴液而化燥生风,风外命邪,风热凝滞,脸上身上长满了红疙瘩,瘙痒难耐。
府里请了御医和济世堂的大夫,都无法治愈。而且,服侍她的两个丫头也过了病气,浑身长满了红疙瘩。
因为大夫人不喜欢陆漫,两人之前又生过嫌隙,陆漫避嫌一直没有主动去给她看病。大夫人也怕陆漫故意害她,也不愿意她以及同仁堂的大夫来给自己看病。
大夫人听御医说水杨丸和黄克来或许对她的病有一定作用,她还不敢直接向陆漫讨药,怕陆漫暗害她,而是让姜展举向长公主讨了十颗药黄克来,二十颗水杨丸。在她想来,陆漫给长公主的药,总不会下毒。
这天晚上,天光还没有完全黑透,陆漫同姜悦坐在厅屋的罗汉床上,姜展魁、姜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闲话着。屋里放了冰,屋子宽敞,把门和窗都打开,倒也不算太热。
姜展举和大奶奶突然来了。姜展举实在没辙了,亲自来东辉院求陆漫。他抱拳说道,“我知道我娘做事不妥,让弟妹受多了委屈。哎,她毕竟是我娘,若弟妹有法子,还请弟妹去帮着看看……”
陆漫当然不可能说大夫人的病是由于吃了某些东西造成的,这事只有长公主、姜侯爷、三老爷、陆漫四个人知道。而且,这几个人中,只有长公主知道陆漫知道这件事,并提供了药方。而姜侯爷和三老爷都不知道,还以为那种药是老母亲过去在宫中得的方子。他们母子三人是经过郑重商量后,才走的这步棋。
她为难地说道,“大爷,不是我不去看,实在是我怕大夫人多心,我去了反而不好。”看到姜展举恳求的眼神,只得起身说道,“好吧,我去看看。但我对外感风寒并不精,也不一定有法子。”
姜展举见陆漫答应去给自己母亲看病,脸上一喜,起身笑道,“三弟妹客气了。有法子最好,若实在没有法子,也无法。”
陆漫让绿绫背着药箱,同姜展举两口子一起去了明和堂。
天气炎热,即使太阳已经下了山,外面的热气依然不减,连林中的蝉鸣声都是懒洋洋的。
为了怕过病气,陆漫和绿绫一进明和堂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