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漫给老太太按了摩,再施了针,开了补药汤,又把老太太哄得眉开眼笑才回东辉院。
大老爷和三老爷听说陆漫的作为后,都教育媳妇或是儿媳妇说,“要多跟陆氏学学,看看她是怎样帮自己男人收拾烂摊子,怎样讨老太太喜的。”又唏嘘道,“展唯这一房是起来了。那两口子,不仅外面能干,家里也吃得开。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老太太那么厉害的人,被要挟了,这才几天又哄过来了……”
一晃到了冬月二十五,姜展唯没有如期回家。
不说姜展魁小兄妹不高兴,连姜悦都不自在起来。
这个时代没有电话没有手机,陆漫也有些着急。特别是遇到漫天飞雪,狂风呼啸的鬼天气,想到不知在哪里累奔波的姜展唯,陆漫就更加心疼。
再看看府里的这些爷们,身着华服,玉盘珍馐,高兴了还要听听戏助兴……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一到天气不好,陆漫就会有意无意地在长公主面前念叨几句姜展唯。
长公主也心疼姜展唯的不易,对他的不满也就淡了几分。叹道,“哎,我家的孩子金贵,一生下来就是该享福的……”
陆漫心里冷哼,都生下来就享福,那人些踩着谁升官?
长公主或许也想到这个问题,神色讪讪的。
二十八下晌,陆漫刚把还在坚持看不孕不育症的陈二奶奶送走,就看见一个下人匆匆来禀报,“三奶奶,陆二老爷又去了青瑜院。”
这个下人是陆漫派去监视青榆院的。
陆漫听了,暗骂陆放荣就是个老不修,老赖皮。
他知道姜展唯不在家,十六、十八、二十一、二十四,这几天的下晌他都去了青榆院耍赖,在门外站小半个时辰,见门没开,才悻悻走了。
陆漫没去管,只让人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她觉得,还是应该让何氏更加了解陆放荣,体会体会他的无赖样。
听吴婶私下跟王嬷嬷说,何氏在屋里气得直哭。她还知道不好意思,丢脸,没敢告诉晚上才回家的何承,也没跟陆漫说起过。何承和陆漫也都装傻。
见今天又去了,陆漫却不能不管了。都让他再三再四了,总不能过五吧?
这个陆放荣,他是想用“真心”感动何氏?或者说,他就是要当缠夫,把何氏的名声弄臭,何氏无法只得嫁她?不管什么理由,都够让人恶心的了。
陆放荣这样天天来闹,影响多不好。陆漫充分相信,长公主府里的主子肯定早就知道了,只不过碍着陆漫不好意思说。
陆漫把杏儿叫过来,让她赶紧去西跨院找老驸马,又附在杏儿的耳边说了几句话。杏儿捂着嘴笑起来,跑了出去。
她又带着王嬷嬷、王伯、柳信,还有两个护院,坐上马车去了青榆院。
马车还没到青榆院门口,陆漫就听见吴婶尖利的骂人声,“无赖,王八犊子,缺德玩意儿,老天怎么没劈了你,滚,滚,我家姑太太不会见你,滚,滚……”
陆放荣的声音,“明珠,明珠,开开门,求你了,有话你直接跟我讲,别让那个泼妇在门里骂街。明珠,我已经当上了从三品的官,表现好了还会迁牵,我会让你过好日子……”
他还要面子,压低声音在说话。
陆漫掀开车帘,看见拄着拐的陆放荣站在青榆院门口,一辆马车停在一旁。小路上两个行人走得很慢,不时向这里张望。长公主府院后那条街上,也有几个人往这边眺望。
陆漫气得脑门子痛。她下了车,来到陆放荣身边,对还敲着门的陆放荣冷脸说道,“陆二老爷,你这是作甚?你也说你是从三品官,你这样在良家妇门前大呼小喝,就不怕被言官知道了,弹劾你?”
陆放荣看见漫漫,先是埋怨道,“闺女,爹九死一生活着回来,怎么没回娘家看看爹?”他也知道自己说的是屁话,又说道,“漫漫,快让你娘把门打开,爹有条件让你娘过好日子了。不用她再掏嫁妆银子养家,我还会补偿她……”
陆漫摆手说道,“陆二老爷,请避避嫌,你不要面子,我娘我和弟弟还要做人呢。你看看,”她指了指看热闹的人,说道,“那些人都往这边看呢,影响多坏。
陆放荣说道,“我也不想站在门口让人当猴子瞧啊。你娘把门打开,我进去说话,别人不就看不到热闹了。”又求道,“漫漫,我是你亲爹。无论是基于孝道,还是为了你娘好,你都应该帮助爹爹,把你娘哄过来。好闺女,就帮帮爹吧,你娘家日子好了,你的倚仗也更硬不是……”
陆放荣的思维方式有问题,或者说许多古代男人都是这种思维,觉得自己有过几个女人都不是大问题。陆漫已经没有跟他磨叽的耐性,而且,她也从来没有把他当过爹。那姜展唯脑抽,要把他当生死战友看,要用这个有才无德的人,她可不会客气。
陆漫沉脸说道,“陆二老爷,我再说一遍,我娘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若你再不听劝,我就只有让长公主府的护卫来请你离开了。到时,你老人家失了体面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长公主的护卫属于正规军,由内务府统一调配过来保护长公主。这里也是长公主府的地盘,那些护卫有保护这里的职责。
陆放荣气得怒目圆睁,吼道,“你是我闺女,怎能如此不孝!”
陆漫冷哼道,“你闺女已经吊死了。自从我再次活过来,就没把自己看成陆家的闺女。”又对一个护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