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府的路上,长公主就觉得有些不好,心慌,喘不上气,脸色似乎也不太好。
陪她进宫的三老爷有些不解,觉得这是喜事,为什么母亲会这样。
长公主拉着他的手说道,“我说话算数,以后不管家里有什么难事,我都不会再去求皇上。我为后辈该做的都做了,以后,你们自己的路自己走。记住,要稳,只要稳了,就能保全富贵。若我死了,你必须把你大哥看好了,不要让他被人蛊惑进去。还有展唯,他虽然能干,但胆子太大……”
三老爷的眼圈都红了,哽咽着说道,“娘放心,我会的。”
长公主又叹道,“唉,我对不起展唯夫妇。皇上帮了我们家这么多,不止有我的老脸,有展唯的功绩,还有陆氏治了太子的病……他们夫妇为家里做了这么多,除了周氏诰封那件事,我竟是没找皇上为他们讨要过一点点东西。”像在说服别人,又像在说服自己,“也不是我偏心,我是觉得他们夫妇两人都能干,不需要我帮忙,他们也会自己挣……”
三老爷又赶紧保证道,“娘放心,我和大哥都记着他们两人的情。以后他们和展魁玖儿有事了,我们也会尽全力相帮。”
长公主点点头,说道,“你要记住你今天的话。”又补充道,“还有老二,他再没出息,也是你的兄长,展唯的父亲。”
回到鹤鸣堂,长公主就躺上床歇息,钱嬷嬷看见她的脸色不好,吓得赶紧让人去把陆漫请来。
陆漫来给长公主按了摩,又施了针,长公主才睡去。睡觉前,长公主还拉着陆漫的手说,“你和展唯都是好孩子,祖母送你一样好东西。”
一旁的钱嬷嬷递上一个扁型紫檀雕花锦盒。
陆漫有些莫名其妙,今天自己也没做什么让她高兴的事啊,怎么会平白给自己东西呢?而且,她进宫是谢恩,是好事啊,脸色却非常不好看。
陆漫纳闷归纳闷,还是笑着接过来,曲膝谢过。
回到东辉院,陆漫打开锦盒一看,吓得眼睛都瞪圆了。这是一根璎珞圈,样式非常简单,就是一根比小指细些的赤金项圈,上面镶着五颗珍珠,左右两边各两颗滚圆饱满的白色南珠,中间是一颗食指指腹那么大的橘红色珍珠,华丽璀璨。这个朝代叫满刺珍珠,前世叫美乐珠。
据说这颗满刺珍珠是二十几年前满刺国进贡的,当时共进贡了五颗。皇上跟长亭姐弟情深,让内务府打了这根璎珞圈赐给长公主。长公主一般都舍不得戴,只在她过生辰或是参加重大活动时才戴。
按理,这么珍贵的东西应该传给大房才对。
女人都喜欢漂亮首饰,可这样首饰有些烫手,陆漫不知道该不该收,想着等姜展唯回来问问他再说。
紧接着又迎来太子大婚。
二月初九,太子娶太子妃谢姝。二月十二,又会娶太子良娣刘惜兰。二月十六,再娶太子良媛洪芸。
因为姜展唯跟太子有亲,似乎私下的关系也不错,太子三次娶媳妇姜展唯都回来送礼恭贺了。陆漫也分别去谢家和刘家添了妆,吃了喜宴。
当姜展唯看到那个璎珞圈时,也是一怔。听说是长公主进宫谢恩后送的,便了然说道,“你放心收着就是,这是她老人家给我们的补偿。她连这样东西都送给你了,大概是在告诉我们,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她都不会去求皇上了。哼,她老人家精明,后辈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也不好意思再去求皇上了。”又扯了扯嘴角,说道,“除了我生母,她老人家也没为我去求过皇上。即使是那件事,也是我用战功换来的,她帮个忙还老大不乐意。”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陆漫有些汗颜,觉得自己在某些方面有些笨,总是反应不过来。
看到姜展唯似又受了伤,眉毛也皱紧了。陆漫伸手在他的眉间轻轻抹着,说道,“三爷总是皱眉毛,都皱出褶子了。”再想到无情的二老爷,又安慰道,“或许三爷今生的长辈缘差了点,但子孙缘好啊……”
她本想夸夸闺女如何想他亲他,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姜展唯一把抱住,喜道,“漫漫是又怀孕了?”
姜展唯只要在家就勤奋耕耘,不止是他的那个什么“欲”特别强,也是想让陆漫再怀个孩子。
陆漫也想怀。她喜欢孩子,而且她现在她的身体也调养得非常好。可不知为什么,怀姜悦一次就“中弹”,而这几月的频繁房事却始终没有怀上。陆漫是个杰出的妇科大夫,也解释不了这种情况。实在要个解释,这或许就是天意吧。
陆漫摇头说道,“让三爷失望了,没有。”
姜展唯的确有些失望。又贴着她的耳朵说道,“咱们不气馁,晚上接着造。”
这个大白话让陆漫这个现代人都不好意思起来。
一晃进入三月,草长莺飞,桃李烂漫。
陆漫开始算着姜展魁的归期。
三月十六,老驸马又“生病”了,这事姜侯爷无意中传给了皇上。第二天上午,太子亲自带着太医院的高院使来探病。
在鹤鸣堂,陆漫再次为太子看了积症。
从上年的冬月初到今天年三月中,太子四个多月没有吃水杨丸,被疼痛折磨得晚上睡不着觉,再加上“勤播种”,人瘦得厉害。
他今天来找陆漫看病,陆漫猜测他的三个女人中应该有人已经怀孕了。只不过怀孕的时间太短,不愿意公布出来。她暗自祈祷,但愿那个人是太子妃。
长公主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