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奶奶也在第二天领着孩子们来恭贺了。她私下跟陆漫说,鲁六奶奶的身子又有了些起色,感谢陆漫帮了大忙。
鲁六奶奶大概一个月就会来东辉院一次,陆漫也尽力给她调养了。她的病一直不能根治的原因不是身体本身,而是她的心情,以及婆婆男人的漠然。
又听谢大奶奶说,“我昨天去安国公府恭贺,听表妹说鲁公爷和鲁大夫人好像不太乐意,觉得姜五爷走不了仕途,又短命,会委屈自家姑娘。但鲁八姑娘却很欢喜,说姜五爷人品高洁,清雅俊秀,还才高八斗,她对姜二夫人更是仰目已久。命长命短那是天注定,只要活着时幸福就好……哎哟,那些话把鲁大夫人都气哭了。我就让表妹给鲁大夫人和八姑娘代个话,告诉她我的神医妹妹说过,能让姜五爷多活至少三十年……”
陆漫跟鲁八姑娘接触得不多,但也看得出来她性格比较外向,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她的品貌跟姜展玉十分相配,再有这种想法,两人倒能成一对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后来陆漫又把这话悄悄跟姜展玉讲了,喜得姜展玉起身给陆漫深深一躬,谢谢她传了这个令他开心的话。
府里连续几天有人来恭贺,众人都喜气洋洋的。
二十五这天,陆漫带着姜展魁和姜玖刚吃完早饭,就看见老驸马来了。
他老大不高兴的样子,胡子吹得老高。嚷道,“我就说唯唯讨嫌吧,你们还不相信。看看,麻烦来了,人家都找上门了。”
陆漫问跟着老驸马的一个婆子,“怎么回事?”
那个婆子目光有些闪烁,似是不好说,但看陆漫沉了脸,还是说道,“具体的情况老奴也不甚清楚,只是看到舒家的几个男人去鹤鸣堂见长公主,说,说舒二姑娘被三爷拐,拐走了,让咱们府交人。长公主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忙让人去衙门里把几位老爷请回来商量事宜。驸马爷嫌烦,就来了这里。”
她的话刚说完,又听到院外一阵嘈杂。接着,就是拍东辉院大门的声音。
声音都传进了内院,可见有多大了。
陆漫皱眉道,“去看看,这是谁啊。”
不大的功夫,夏嬷嬷就小跑进来说道,“三奶奶,是舒家的大夫人、二夫人、四夫人、六夫人,还有两位奶奶。她们哭着要见三奶奶,明叔见来者不善,让外院的婆子把她们拦去了前厅。”
报应来了,却找到了她头上。
陆漫紧抿双唇,让姜展魁和姜玖去姜玖的晨轩,又让老驸马去姜悦的晓轩。
姜展魁也看出舒家人来者不善,说道,“让妹妹避开,我是家里的男人,要跟嫂子一起面对。”
陆漫和姜展魁领着几个丫头婆子都走出垂花门了,还听到老驸马在后面喊了一嗓子,“若又是唯唯惹的祸,让她们去营里找唯唯。谁惹下的烂摊子,让谁去收拾。那个庶子,他小时候我就看出来不是善茬,蔫儿坏。”
来到外院,还没进屋,就听到屋里有女人的哭闹声。
陆漫刚进屋,就有一个中年妇人冲过来拉扯陆漫,哭道,“我好好的闺女,却被姜展唯那厮拐跑了,还我闺女来……”
她还没扯到陆漫,就被陆漫一掌推开了,下人们也赶紧挡在她们之间。
陆漫冷哼道,“你闺女不知廉耻去勾引有妇之夫,你不知道偷偷把闺女找回去沉塘,还有脸跑来别人家里闹。真是什么样的娘,才会教出什么样的闺女。你闺女若好好的在家,哪个男人勾得走?我没有去舒家理论你们养了个不要脸专爱勾别人汉子的女儿就罢了,你们反倒讹上门了。”又对几个婆子和小厮说,“把她们请走,爱去哪儿闹去哪儿闹,我没有心思奉陪。”
说着,她提脚就要走。
舒二夫人还要去抓陆漫,被婆子挡开了,就坐在椅子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嚷着要去京兆府告状。
舒大夫人见没吓唬住陆漫,暗自咬了咬牙。也不敢哭了,赶紧擦了眼泪说道,“姜三奶奶,我们也不想找上门来,实在是急得不知该怎么办了。我们找了薇丫头二十天,昨天夜里突然听说是被姜三爷藏起来了。老天,怎么办,那么大的姑娘,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陆漫气得脑门子疼,说道,“我家三爷这二十天也没回来,他没有把舒姑娘藏在我家里,想藏我也不同意。你们要找就去营里找,否则舒姑娘被太多男人看到了,我家三爷再不要,她以后就更艰难了……”
陆漫的话气得舒二夫人哭声更大了,嘴里也开始咒骂陆漫坏良心、不得好死之类的话来。
舒大夫人喝道,“三少夫人,你一个小媳妇,嘴怎么这样毒……”
陆漫气道,“我的嘴再毒,也没有你家闺女做的事毒。”
她知道这几个女人是故意想把事搞大,也不想再继续呆下去,抬脚就想离开。
舒二夫人不干了,起身哭着用头去撞陆漫,被人拦住了,又去撞桌角,嘴里还哭道,“我闺女被姜家人这样作践,我不活了……”
一群人又去拦她。
正闹得不可开交,三夫人和江氏来了。
而京郊健锐营外的一片树林后,一个黑壮的中年男人正等在那里。他脸色铁青,双唇紧抿,眼里冒着熊熊怒火。不远处,还有几个亲兵大气不敢出地立在那里,恨不得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得最低。
蒋明汉今天一早就听说失踪的舒明薇是去找了小白脸姜展唯,姜展唯居然把她藏起来了。他顿时大怒,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