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漫这些天一直在想怎么不动大刑就让蔡公公说真话。
蔡公公有那个病,即使被抓住了,也不敢用大刑,还要把他服侍好,否则一患病就容易死翘翘。都说他是老狐狸,肯定狡猾奸诈。这样说来,他属于软硬都不吃那种。
陆漫想到癫痫病会产生幻觉,能不能让他产生幻觉说出真话?
《慎疾集》里有一种mí_yào能使人产生幻觉,但又说了这种药对毅志力比较坚强的人没有多少用。蔡公公有那个病,还有心病,古人都信鬼神,演一出神话剧,或许就能让他产生幻觉吐真言了。
她记得刘惜蕊长得并不像太子,似乎像刘家人多些。但是,再不像总是亲戚,总会有些相似的地方,再加上自己的化妆术,还有穿衣头饰,人在出现幻觉时看得也不会很精准……
听了陆漫的想法,姜展唯大喜过望。抓住陆漫放在几上的双手,说道,“漫漫,你真聪明,这的确是一个好计策。”
陆漫见自己的想法被认可,还是挺高兴。手挣脱了两下没挣脱开,也就由他握着,继续说道,“这出戏还是有难度。就是必须成功,保证万无一失。因为要把关键的人请来一起观看,若不成功你们就被动了。”
姜展唯笑道,“祖母说你是我的福星,真是。刘四姑娘意外被解了毒,皮肤白皙,连刘府的人都不知道,无意之中却被你和承弟知道了。蔡公公再是狡猾,也想不到我们已经知道了那个秘密,更想不到这世上有个跟李妃相像的人。我们再把景致布置得好一些,刘姑娘演得再像一些,不怕老狐狸不上当。”又问道,“戏要演得真实,那个药起关键作用。药呢,试了没有?”
那种“mí_yào”需要十二种药,前几天陆漫就在东辉院的药房里找到八种,又让小中跟着柳信去同仁堂买另四种。那几种药非常稀少,同仁堂只有两种,又跑了好几个药房才买全。搭配比例熬好后,再滴两滴酒就可以了。
他们把东辉院的下人都理了一遍,最终选择两个人来试药。一个是负责采买的崔老头,听说他有贪墨的嫌疑。一个是负责洒扫的伍婆子,她好像手腿有些不干净。
这事要趁明天姜展唯在家做了。
两人又商量,长公主早年跟李妃走得比较近,偶尔也能看到先刘二夫人。陆漫去跟长公主多打听一下李妃的各种情况,把相似的穿戴弄出来,再想办法跟刘惜蕊说清楚……
一直压在姜展唯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心情也更加轻松起来。他拉起陆漫的手,低头亲了亲。
说别人的事,陆漫很愿意跟他说,可还是有些抗拒他的亲近,又挣了挣双手,却被姜展唯攥得紧紧的。
姜展唯觉得陆漫还在生他利用舒明薇的气,也不敢再有什么隐瞒。低咳了一声说道,“漫漫,你要相信我,我心里只有你,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以后,我做的事都会告诉你。”又屁颠颠地汇报道,“前些天,我派了一个婆子去庵里见舒姑娘,把她各方面都安排妥当了,她的身边,还有庵堂周围我都安排了人。等到时机成熟,就会安排她离开。听说舒二夫人还去庵堂里大闹,想把她劝回家,她没见舒二夫人,也没回家……”
陆漫说道,“可我觉得舒姑娘不会那么容易放下执念,也不会那么听话地离开……”
姜展唯笑道,“你们妇人的心眼就是多。她已经闹成这样,有更好的一条路走,她何乐而不为。”见陆漫的嘴嘟起来,又道,“她听话最好,不听话害的是她自己,我们也尽心了。”
他这么说陆漫也无法,她已经把该说的话说了。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反倒显得自己小气。而且,若真是自己小人之心,舒明薇就是宁愿做那片静静守候的白月光,倒也是可怜之人,错付了一片芳心。
姜展唯见陆漫对自己不像上次那样抗拒,心下暗喜。又说道,“漫漫,不要再生气了。我做了那么多,既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你,这就是你喜欢说的‘双赢’吧。虽然做法你不认同,但结果是我们都愿意看到的。你的那些话我想了许久,让我快乐地生活,背负的不要太多,不要太追逐功名利禄……这个世上,除了我生母有这种期许,就是你了。你和她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夜里,姜展唯依旧热情似火。他温柔地亲吻着陆漫,在她耳畔絮絮低语,让她不要生气,他以后做事一定会面面俱到,既把公务办好,也不再伤她的心。那几根已经种下的刺,他会用自己的爱一点点拔下来……
陆漫真的拿这个男人没有办法。他的性格矛盾又别扭,许多做法和认之跟自己明显不搭。有时候热情似火,有时候又冷若寒冰。看似对她非常好,可做的一些事总让她失望和无措。让人推不开又不敢太靠拢……随着他的慢慢爱抚和低语,她的热情居然也被带动起来。
外面的雨终于停了,只有从房檐落下的雨滴“嘀嗒嘀嗒”地响着。
第二天,他们刚吃过早饭,谢煜便派人送信过来,好像谢大奶奶又怀孕了,想请陆漫过府瞧瞧,同时请姜展唯领着孩子们去玩一天。
看了信,姜展唯一脸嫉妒,掩都掩不住。然后,又瞥了陆漫的肚子两眼,想着晚上还要继续努力。
陆漫白了他一眼。之前,她也想多要几个孩子,可现在又没有那么迫切了。最好在姜展唯真正成熟之后,他们的日子彻底稳定了,再要。
一家五口收拾妥当,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