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展唯先捏了捏陆漫的小鼻子,说道,“傻话,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我和祖母都不会让你有事。”又在把她搂进怀里说道,“快不要胡思乱想,你的身后有我,有祖母。只是,谣言也能杀人,若真走到那一步,你即使无事,往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治病救人是肯定不可能了……记住我的话,不要再去逞强,特别是对那些贵妇人。选择袖手旁观,或许才是自保的最好方式。至于开腹取子,这的确能造福于民,但第一个承受这种手术的人,要有选择。把这个手术教给别人,你不要去辛苦和冒险。看到了吧,有时候帮人相反会帮出麻烦……”
他又是一通念叨。
他每说一句,陆漫就非常听话地“嗯”一声。她从来没有过的听话,她真的有些怕了。
软玉在怀,又如此娇娇糯糯,姜展唯的血液又沸腾起来。
第二天,陆漫称身体不好,一直坐在屋里哪儿都没去。
即使宋默被接来,都是只跟她说了几句话后,就打发他同姜玖和姜悦去找老驸马玩了。
本来何承今天想把刘惜蕊接来这里见见她,但因为姐姐遇到了这样的事,他也不好意思再找麻烦,早饭过后就去了赵府。刘惜蕊前些日子已经被皇上封为郡君,何承的贺礼是通过陆漫送过去的。
姜展唯还是出了门,他有要事同谢家父子商议,去了谢家的秘密别院。他走之前,先去了一趟鹤鸣堂,告诉长公主陆漫昨天被吓着了,身体也不好了,发热,全身无力。
陆漫不去给二夫人看病,最好的借口就是身体不适。这是拒绝二老爷强行让陆漫看病的借口,也是拒绝不知道真实情况的二夫人的借口。
陆漫干不进去别的,就坐在炕上,看着窗外刺眼的阳光发呆。从心里讲,她还是非常同情二夫人。虽然二夫人有这样或那样的缺点,但做为母亲还是伟大的。亲眼看到她死而不去施救,有违医者的道德和良心。但是,这个时代的局限性太大,剖腹产的阻力太大,她与她之间又是这样一种关系,为了自己和家人,陆漫也不得不选择自保……
听去那边府里打探消息的杏儿回来说,长公主请了两名善妇科的御医去晚轩看病,还请了两个接生婆,又遣人去仁和堂和济世堂请大夫。
下晌,陆漫午歇刚刚起床,长公主就来探望她了。
陆漫有些心虚,长公主明知自己“假病”,还亲自过来,不知道有什么事。
她迎出厅屋,把长公主扶进了东侧屋。见长公主眼圈是红的,显见哭过,脸色也憔悴多了。
陆漫亲自倒了一杯茶放在几上,问道,“祖母,你怎么了?”
长公主深深叹了一口气,把陆漫招到身边坐下,才拉着她的手说道,“那两个御医看了,他们不敢当着老二一家人说文氏的病情,后来况,他们也无能为力,大人肯定是死。接生婆也来跟本宫说,她们接生遇到过文氏这种情况,大人无一例能活下来。文氏的胎位正,若在大人出现危险之前先把孩子取出来,孩子或许能活,但大人……”会死得更痛苦,或者更快。
最后那几个字长公主没忍心说出来。
长公主的眼泪又流了出来。除了那个洪氏,长公主喜欢所有的儿媳妇和孙媳妇,特别是这个自己想尽办法为儿子求娶进门的文氏。才貌双全,性格孤敖,嫁给老二一直郁郁寡欢,丈夫没出息,儿子身体不好,长公主也就格外怜惜她一些。
她说道,“若本宫不知道有救她的法子还好,可是,本宫知道有,救人的神医还就守在家里,却要眼睁睁看到她去死,”她捶了捶胸口,又说道,“本宫心里难受。”
看来,她是要“留子”了。这位老太太,在手段该强硬的时候绝对不会手软。
陆漫的心里一沉。轻声说道,“祖母,要不,我再去给二夫人看看。不动手术,只施针、开药……”
长公主用帕子擦了眼泪,拍拍陆漫的手,摇头说道,“既然选择袖手旁观,就不要再去挨边,否则不好抽身……好孩子,这不怪你,怪本宫,本宫生了一个糊涂儿子。文氏的命同你比起来,你重得多。你的小家不能没有你,我们的大家也不能没有你,大楚朝少了一个才女没所谓,但不能少了一代神医,你不要再去涉险。我那个傻儿子,已经魔障了,连本宫的话都听不进了。哎,只要是一牵扯到文氏,他就听不进我的话。你离他远着些……文氏的事你不要再管,但展玉的身子,你还是要想法子给他调理好。那两人我没法子管,但这个孙子本宫舍不得。”
两人说了一阵话,陆漫又给长公主把了脉,施了针,开了两副药给她吃。
这个家,包括自己,更离不开这个强势的老太太。
长公主和老驸马在东辉院吃的晚饭。晚饭前,姜展唯从外面赶回来了。
本来老驸马还高高兴兴跟孩子们玩得开心,一看到姜展唯,又揪着胡子沉下脸来。
长公主和陆漫的心情都不好,也没有心思哄老孩子。
吃饭的时候,长公主和姜展唯在侧屋里摆了一桌,把下人都遣退了,两人讲着悄悄话。陆漫领着老小孩子坐在餐厅里吃饭,老孩子又得意起来,觉得是自己把唯唯撵去了那么远。他还想把长公主拉过来,被陆漫劝住了。
刚吃完饭,就看到二老爷又红着眼睛红着脸跑了过来,他是想硬把陆漫请过去给二夫人看病。今天请了御医,还有同仁堂和济世堂善妇科的几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