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展玉知道一些罗泌国的地形,担忧道,“祖母,征南大将军这个差事怕也不那么好当……”
长公主不好多说,只说道,“相信你三哥,他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少时,姜展唯洗得干干净净,穿着一身大红锦缎长袍来了。虽然眼睛里血丝明显,但还是精神抖擞。
大奶奶咯咯笑道,“看看三叔,今天就像个新郎官。”
姜展唯看向陆漫,二人相视一笑。
跟姜展唯一起来的,还有姜展魁、姜玖和姜悦,连小哥俩都被乳娘抱着来了。
姜悦一看老驸马,就迈开小短腿向他路去,边跑还边哭道,“太祖祖,你好可怜,悦儿再也不要猴猴了。”
老驸马拉着姜悦说道,“贼人坏,要抢人,把太祖祖用被子裹着扛上了山。以后悦儿不要乱走,若你被抢了,太祖祖该多心疼……”
老驸马的话让姜展唯又是愧疚又是感动,忙一语双关说道,“祖父放心,孙儿以后会小心谋划,不让家人再受惊吓。”
他们说笑的同时,陆漫把长公主扶去卧房,又给她把了脉,施了针。
等到几位爷们下衙,众人才去吃饭。饭后,长公主照例留下了姜侯爷、三老爷、姜展唯商量事情,让二老爷颇为失落。
走到外面了,二老爷还是气不过。跟姜展玉和二夫人说道,“全朝上下,没有一个人愿意去打罗泌国,展唯媳妇却把展唯撺掇去了。人家可都在看咱们笑话……”
姜展玉忙小声道,“爹慎言,你要相信祖母和三哥、三嫂。还有,这话万莫拿出去说。”
他之前听了长公主的话,心里就有了些底,长公主和姜展唯都有大智慧,肯定不会无的放矢。现在听老爹的意思,还是陆漫出的主意,他就更放心了。
二夫人也劝道,“老爷,那些事不让咱们操心,咱们就只管享福吧。又富贵又省心,这个福气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只要二夫人说的,二老爷就认为是对的。听了后,就乐颠颠地一起回晚轩去了。
陆漫的心全部放松下来,也终于有心情跟孩子互动了。她领着几个孩子去了上房,看着小哥俩坐在炕上玩,两个小人儿又是抢东西,又是抱在一起打架,一会好,一会打,把她和另三个孩子逗得大笑不已。
她带孩子们在家过着平静小日子,丈夫在外面为他们遮风挡雨……这种美好的生活,她曾经以为不会再有了,现在居然又回来了。
她觉得,她应该惜福。
直到戌时,才打发孩子们去歇息。
屋里一下子寂静下来。
陆漫想了想,打开柜子拿出那套她做好后却一直没穿过的睡衣睡裤。银白色绫缎,掐着红色的边,领口袖口绣着粉色的折枝牡丹,前世睡衣裤的样式。这是她画好,让王嬷嬷裁剪并做出来的。
她想着,以后再给姜展唯做一套同色的情侣衣裤,掐蓝色的边,绣绿色的兰草。
泡完花瓣浴,擦干头发,对镜把乌发梳得顺顺的,又往脸上敷了点香脂。镜中的美人清丽绝俗,身姿曼妙,哪里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
她抿着小嘴笑笑,又拿出两只散发着莲花香的香囊让杏儿挂在床顶。
把丫头打发下去后,她就倚在床头发呆。
此时,她看不进书,也想不进别的,只想等他回来,想跟他亲近。
一个月后,他又要走了,为了他自己,更是为了这个家,去受苦挣前程。此时,她非常非常心疼他,无论心理还是身体,他从小到大似乎就没轻松过。想想自己曾经也给他添过堵,心里又自责了几分。
大概亥时,便从院子里传来脚步声,陆漫一下直起身子。
姜展唯一打开卧房门,浓浓暖意扑面而来,还夹杂着淡淡的幽香。
陆漫坐在红色被褥里,乌黑的长发如瀑布一样垂下,桃瓣似的肌肤,红红的小嘴,水润润的大眼睛,正直直地看着他。
这么多年了,姜展唯只要一看到这个如水般的身影,就会溢出千般柔情。再看到她眼里的爱意,浓浓的像化不开的蜜,他的心更软了。
他庆幸自己又活了下来,又能护着这个美丽的妻子,拥她入怀……只可惜他又快走了,将留下她独守空房,孤单地盼望着丈夫的回归。
他走过去俯下身,滚烫的嘴唇在微凉滑腻的脸颊上游离。陆漫的双手把他脖子环住,往后一仰,把姜展唯一起拉下,俯在她的身上……
“三爷,展唯,我们又在一起了,真想你啊……”
“哦,我也想你……我的妞妞……”
两个身体纠缠在一起,体温一点一点升高,似乎灼热的能把水烧开。亲吻的间隙里,手忙手乱之中,相互诉说着相思之情和即将别离之愁。
姜展唯热情似火,爱不够。陆漫承受着如火般的爱恋,到最后已是声不成声。没有羞涩,没有掩藏,迷乱之中尽是淋漓欢畅……
陆漫又哭了。
有承受不了的万般爱意,更有心痛和不舍——悔教夫婿觅封侯,为了成全他的理想,自己亲手把他送上战场,面临的不只是离别,打仗总会有伤亡……或许,该让他当个芝麻官,再一步一步升上去。
他们成亲四年多,各自的成长经历,不同的世界观,不堪的开始,长期的分居,让他们熟悉又陌生,吵了好,好了又吵。那一夜可怕的经历终于看透了各自的心意,愿意用爱取代一切,却又要面临着离别。
女人的涰泣让男人心疼不已。他亲吻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