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到……手残为止。”
“……是。”
虽然知道闻人海棠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他们,但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小厮还是忍不住微微抖了一抖,尔后俯身应下,默默地为那些饱受摧残的莘莘学子掬了一把同情的眼泪。
说句心里话,有时候就连他们这些做下人的,都深深地觉得……那些学生这辈子能遇上闻人海棠这么一个老师,绝对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隔着几堵墙,在另一侧的学生厢房里,白司颜是被吵醒的。
本来翻了个身想埋头继续睡,然而外面实在是太吵了,就连蒙着被子都不得安身,烦闷之下,白司颜只好一脚踹开了被子,挠着头发痛苦地坐了起来。
“靠!大白天地奏什么哀乐?!是不是闻人海棠那小婊砸挂了?要是他挂了,难道不应该普天同庆,弹一曲《今天是个好日子》吗?!”
见她坐起身,东倾夜立刻凑了上去。
“阿言,你终于醒了!好端端的……你怎么醉成这样?”
北辰元烈不甘示弱,后一脚也马上赶着迎了过来。
“是啊……阿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昨天晚上我们在小树林里等了一整夜都没见你来,差点急死了。”
“哼。”
独孤凤凛算是被白司颜伤到了,一个人坐在桌边,没再像以前那样积极,只默默地散发着一种孤独的冷,然后时不时地冷哼一声。
“还能有什么事?除了胤哥哥就是胤哥哥,一整个晚上,嘴里翻来覆去就是这三个字,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样。”
听他这么一哼,北辰元烈即便了解了一个大概,但又不是很明白。
“胤哥哥怎么了?”
“呜……”说起这个,白司颜忍不住又是嘴巴一扁,露出了难过的表情,“胤哥哥,他居然真的跟我大哥在一起了……”
“嗨!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呢,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吗?哪里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
“可是,我以为你是骗我的……”
“骗你?我骗你做什么?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你要是真那么喜欢他……就算他是断袖,我也可以帮你把他打昏了扛过来!”
说着,北辰元烈居然一转身,真的就要去扛人!
“不用了,”一把抓住他的袖子,白司颜垂着脑袋,阴霾着神情,默默地拦住了他,“我已经死心了,在看见他被大哥压在身体下娇喘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彻底死心了……”
大概是因为白司颜描述得太过生动形象,三人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象了一番那样的画面,尔后情不自禁地抖了一抖,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从此再也无法正视南宫芷胤了!
片刻后,在白司颜悲伤欲绝的啜泣中,独孤凤凛却是微微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诡诈的表情——
最大的情敌都已经自我了断了,其他那些渣渣的死期……还会远吗?
“好了好了,你也别难过了……”拍着白司颜的后背轻声安慰,虽然北辰元烈自诩有着海纳百川的胸襟,但对于这样的悲剧,自然是乐见其成的,“死心就死心吧,早死早超生嘛!”
“就是……”东倾夜也是心情明媚,百花齐放,“我都不知道他有什么好,让你这样心心念念的,知道衣冠qín_shòu是什么意思吗?衣冠qín_shòu……呵呵,说的就是他!”
“东倾夜你别乱说,胤哥哥不是那种人……虽然他不喜欢我,但对我还是很照顾的。”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那么护着他?”东倾夜却是不以为然,被白司颜那么一喝,甚至还有点小委屈,“我还不是见他把你伤成这样,才看不过去,换成是别人,是死是活又关我什么事?”
对上他幽怨的眸子,白司颜也知道是自己语气重了,不免解释了一句。
“话不能那么说,胤哥哥毕竟是我看上的男人,你要是说他不好……岂不是说我之前眼瞎?!”
闻言,三人不由异口同声,深以为然。
“本来就瞎。”
“喂你们……”
正说着,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紧跟着有人开口问话。
“有人在吗?百里司言醒了没有?”
“嘘——”
对着三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继而缓缓拉起被子,躺回了床上。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黄字阁又没外人,十有八九是闻人海棠那厮要找她……所以准没什么好事!
“有人吗?”在外头叫唤了一阵,见里面没人反应,那人先是推了一下房门,见打不开,也不焦急,又扯着嗓子喊了两句,“你们再不出来,我就放火烧房子了……主人说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吱呀——”
眼看着屋外真的点起了一个火把,甚至还猝不及防的放了浓烟进来,白司颜捂着口鼻咳了两下,终于忍不住爬起来,挥挥手让北辰元烈去开门。
走进门,那小厮先是往床板上扫了一眼,见白司颜还躺着,也不多说废话,直接一甩手,吩咐道。
“来人,把她抬过去。”
紧跟着,就见几人担着一个担子走了进来。
到了这个地步,白司颜醒也不是,不醒也不是,干脆就躺着装死,任由那几人把自己挪到了担子上。
“慢着……”独孤凤凛伸手拦住他们,不悦地质问,“你们这是干什么?”
“别担心,主人说了,你们也得过去走一趟。”
侧过头,几人两两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