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千俘虏,就交给准备突围的七千大军处理,至于他们准备如何处置,那就再说了。而那些数千的重伤员,即便是突围出去,最好的也撑不了十天半个月,最差的估计就是这两天也撑不过去,在得知自家将军的承诺后,都是义无返顾的留在营内牵制敌军。
而他们所想的牵制敌军就是利用这座营地,将攻入其内的敌军一起同归于尽。对此,众人除了沉默外,然后就是对董卓军和江沛军的无限恨意和滔天的怒火。
既然已经决定好了突围的人员,骑兵突围还好说,但是那八千步卒却是一个大问题。苏致与赵云几个商议了大半个时辰,然后又将军中工匠都招集过来,最后才决定,这七千士卒和一千的俘虏渡过涑水河,然后再沿河北上,前往闻喜与大军汇合。
之所以如此安排,主要是因为从各方面的情报来看,涑水河北岸不存在大股骑兵,七千步卒渡河后,应该就是安全的。
至于南岸的两万董卓军骑兵,当他们看到从营地一下子突围出去两万骑兵,他们一定会把目光都放在这部骑兵身上,哪里还有时间和精力去顾及突围到河对岸的几千残兵。
只是,河上现在还没有桥,而两岸现在又都没有渡口和船只,如何渡河,这又是一个问题。涑水之上其实原来是有几座桥的,其中一座就是在闻喜,另外一座在下游的解县。只是闻喜的桥已经被江沛令人毁去,目的就是防止司州大军渡河。而解县的桥根本就指望不上,因为这七千步卒根本就没有机会从那边渡河。
既然没有桥,那就只自己架浮桥,但是架浮桥可不是简单的事情。涑水河在营地附近的水面宽约有三十来丈,最深处约有两丈余,好在现在已经是冬季,河水已经平缓了很多。但是在这种时节架浮桥也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经过几番商讨之后,突然一名工匠道,他们曾经架过一座简单浮桥,就是先用三到五条长铁索横贯河面,然后再在铁索之上铺上木板,不过这种浮桥最多也只能承受人员渡河,如果辎重车想要过河,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而且,仅仅是铁索肯定还是不行的,在一定距离之后,河面上还是需要用渡船作为支撑。
可是还有一个问题,木板在铁索上面如何固定?如果固定不好的话,木板要不就是挤到一起,要不就是滑落到河中,根本不可以承受人从上面通过。
随后又有工匠出主意,那就是在木板上挫出几个孔,然后做几个大木契,将木板铺上去后,将木契从孔中打入木板,木契的另一头则卡进铁索的铁圈之内,如此一块木板有只需要在每根铁索上都钉上木契,再加上铁索能够两头拉紧,几千人从上面渡可问题还是不大的。
既然已经确定好后方案,苏致也上安排民壮和工匠开始准备,一时间,营地之内灯火彻夜通明,热闹不已。除了明日担任突击任务的士卒外,其他士卒都自动前来帮忙准备各种物资。
而在营地之内工匠忙碌的准备着渡河浮桥的物资的时候,苏致挑选出来的几名精通水性的士卒,已经抬着匆忙做好的木筏离开营地,借着黑夜的掩护朝着涑水而去,他们的目的就是寻找一处最好架设浮桥的地点,待铁索制作好以后,就将几根铁索都拉过河过,先隐藏起来,待真正准备撤退之时,迅速将铁索绞紧固定,协助大军迅速架好浮桥。
苏致军营地的情况很快被斥侯禀报给了樊稠诸将,但是他们并没有多少在意,在诸将看来,司州军营地如果一片安静这才是真的奇怪了。明天天亮后,西凉军步卒和河东军步卒就会对营地发起进攻,自己的骑兵只需要看住不让他们逃跑就行了。
不过,无论是樊稠还是董越,都不认为司州军会蠢得直接放弃营地逃跑。为了明天攻打营地,樊稠还特意让江沛军的将领从解县调了五千步卒前来支援,如此一来,有了近两万步卒攻打司州军的营地足够了。
苏致军营地就是在涑水旁边,离河中仅有不到两百步距离,一夜的忙碌,工匠已经打造出来了四根四十丈的铁索,为了这些铁索,已经将营地内能够动用的铁料都用完了。并且,还在大营之内立下了几根埋到地下数丈深的木桩,将这四要根铁索的一头都固定在木桩之上,然后,另外一头都已经悄悄的拉到了河对岸。
不过,为了不引起董卓军和江沛军的注意,这些铁索都并没有拉起来,而是用缆绳捆好沉到了水面下面。
当早上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大地上之时,苏致部营地之内,所有的士卒都已经准备完毕,白马义从、突骑兵和元戎弩兵都静静的呆在自己的战马身边,他们是今日突围的主力,不仅要掩护其余骑兵突围出去,还必须将董卓军的骑兵都吸引走,以便为突围的步卒减轻压力。
所以他们要做不仅是突围,还有就是将董卓军激怒,然后,前往追赶自己的骑兵。
而其他的士卒,会骑马的都已经准备上马,不会骑马的士卒的民壮工匠,则已经被人绑在了马上,只待大军出发,他们便会被裹挟在骑兵当中,迅速突围。
现在大家要做的就是等待,只待中军的将领下来,就可以出发。
而在大营的北门处,一千俘虏在一千士卒的看守下,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只等敌军骑兵离开,他们便会给河对岸的人打出信号,待铁索绞紧之后,便打开营门迅速架设浮桥。
到了辰时两刻钟的时候,董卓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