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你说的可是真的?”
听说汐国皇太子会亲自出使昱国,红珊的一双杏眸睁得老大,满眼都写着兴奋。
“应该没错。”
红珊更是兴奋:“这么说,天下三美的最后一美,终于可以水落石出了?”
祁凰歪着脑袋,懒懒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睛,“那也不一定,说不准人家戴个面具,让你们谁也瞧不着。”
“不会吧,他要面见的可是昱国皇帝,戴个面具多不礼貌。”
祁凰打了个哈欠:“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对他的到来,一点都不感兴趣。”
“您不感兴趣,我感兴趣啊!”红珊讨好道:“小公子,你带我进宫吧。”
进宫的事情,红珊请求了不止一次,祁凰也拒绝了不止一次,这次自然也是同样的回答:“不行。”
“小公子。”红珊豁出去了,使出自己的浑身解数:“求您了,带我进宫去见识见识嘛,红珊保证,一定不会给你添麻烦。”
“你对那个容凤,就这么好奇?”她扭头看向拽着自己一只袖子,腻歪撒娇的红珊。
“小公子也知道,红珊没什么爱好,就对这些奇闻八卦感兴趣。”红珊抿唇一笑,如娇嫩的花蕊瞬间绽放:“自打公子救下红珊开始,红珊这一生,就为公子而活了,但偶尔,也会有自己的一点小愿望。”
祁凰沉默了。
红珊说的没错,从自己救下她开始,她就变成了自己用以打探消息的工具,甚至愿意委身于锦屏苑这种肮脏的风月之地,如果说要报恩,她做的已经足够了。
“好吧,既然是你所求,我就成全你一次。”
“小公子,太、太谢谢你了!”红珊激动的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激动的,就算那容凤真是三美之一又如何呢?
论优雅温润,必定不如苏景骞,论洒然疏狂,必定不如凤凤,有什么好看的呢?
可再不好看,她也要在天色未明的清晨,从暖融的被窝里爬出来,穿戴整齐,和一众大臣,王公贵族,一起去迎接这位特殊的来使。
搞什么啊,这个汐国皇太子一定是有毛病,才会选择在这样一个时辰进京,听听这哈欠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想来对他有异议之人,不止自己一个。
冬天的风有些冷,即便穿了一件厚实的风氅,依旧冻得瑟瑟发抖。
可即便如此,也没有人敢表达任何不满,任由冬日清晨的冷风,席卷上身体。
果然,不消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在打喷嚏。
寒风簌簌中,昱帝的脸色也很不好,泛着黑沉和不耐。
想想看就知道他肯定不会高兴,对方不过是个太子而已,并非一国之主,却让他这个九五之尊,在腊月寒天中,等了他这么久,再好的涵养,也无法忍受这种挑衅。
就在所有人的忍耐力,即将到达顶点时,一个小太监躬着腰匆匆跑了过来,在昱帝面前跪下:“启禀皇上,汐国使臣已到。”
皇帝朝高维扬了扬手:“高大人,你去吧。”
“是,微臣遵命。”高维列队而出,身后跟着一队侍卫,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
作为礼部尚书,昱帝特命高维,作为迎接汐国使臣的接待使。
这一次,倒是没有等太久,当天际现出第一缕金光时,浩浩荡荡的汐国使者队伍,渐渐映入众人眼帘。
走在最前方的,是全副武装的汐国卫兵,走在中间的,是随汐国皇太子一起出使的使臣与宫人,再接着,是一顶由十六名壮汉抬着的豪华轿子,轿子很大,几乎是普通轿辇的三倍,轿身以坚硬的红木制成,上面刻有繁复的花纹,精致无比,甚至轿顶还绘有栩栩如生的彩绘,在轿檐的四个角,分别挂着一只海螺制成的铃铛,伴随着晃动的节奏,发出清脆空幽的响声。
这排场可真够大的,在场诸人,不禁暗暗唏嘘。
“哇,这轿子真漂亮。”身后传来红珊的声音。
女人的关注点就是不一样。
“这么一路扛过来,都不会累的吗?”这个反问,来自于玉符。
这家伙的关注点,也很奇怪。
“此人很狂。”这是祁凰的声音。
她的关注点,全放在了轿中之人的身上。
容凤,汐国的皇太子,一个对于昱国人来说,极为神秘的存在。
不是因为很少有人见到他的样貌,而是有关他各种的事迹,不管在汐国,还是在其他三国,都嫌少流传。
可这一次,他却做出了亲自出使昱国的决定,不能不谓之惊奇。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就连祁凰,都有些好奇了。
轿辇在玉阶前停下,十六名轿夫分列轿辇两侧,笔直站定。
昱帝虽然很不高兴,但还是扬起一抹得当的微笑,朗声道:“凤太子长途跋涉,辛苦了,朕与诸位大臣已等候多时,准备为凤太子接风洗尘。”
轿辇中久久没有动静,就好似里面根本就没有人一样。
昱帝拧眉,这个凤太子实在过分,自己好歹是一国之君,他竟敢这般凌傲,丝毫面子也不给自己。
高维看出了昱帝的不快,连忙上前,站在轿辇前:“凤太子,吾皇适才问候于您,您可有听到?”
过了许久,里面才传出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嗯?这便到了吗?”
呃,听那声音,明显带着睡眠不足的困乏,敢情这位凤太子,还在轿子里面睡觉?
过分,太过分了!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