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夜幕渐渐降临,长沙城内华灯初上。
街道上悬挂着各式的灯笼,还有不少人手提着灯笼,虽不说亮如白昼,却是更显得热闹。
赵洞庭一群人也随着人潮往河边去了。
花船已经集中在河中的小岛旁。
河面上漂浮着不少莲花灯,随波逐流。夜空中也有不少孔明灯冉冉升起。
今日的长沙真是今非昔比了,已经是一个完全的国际大都市。
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可以看到不少外国面孔,穿着各有特色的服装。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不一而足。
这是在大宋曾经最为繁荣的那个时代也绝对看不到的场面。
“炊饼,热乎的炊饼啊……”
“煎饼果子……”
“臭豆腐,油炸臭豆腐咯……”
街边摆着各种小摊,飘香四溢,小贩站在摊旁,吆喝着嗓子叫卖着。
那悬挂着的灯笼下,是一张张喜庆洋洋的脸。
如果要在这个年代评选最具幸福感的城市,那长沙应是当之无愧的。
赵洞庭回头瞧瞧孩子们,脸上不禁露出微笑。
这些小家伙们啊,到底还是在宫里闷坏了。你看这,一个个吃得满嘴流油的,手里还拿得满满当当。
那一张张小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又童真的笑容。
只却是苦了武鼎堂的那些个大高手们。
瞧,现在已是武鼎堂副堂主,跻身真武境的国丈大人朱宗耀,可不就是被两孩子糊得满脸是油,却不舍得怪罪半句,还满脸陪笑?
他左手抱着赵青,右手抱着赵蚨。这是朱庆瓷、朱青蚨姐妹两给赵洞庭生的孩子,也就是朱宗耀的外甥和外甥女。
两个小娃娃都才不到9岁的年纪,又本是被捧在手心里的,朱宗耀是比对自己亲孙子、孙女更疼爱的,哪里又舍得骂?
哪怕是被弄得满胡须是油,也只能苦笑着。
而他这还算好的。
在他旁边,堂堂的青衣剑仙、极境高手,也同样是当朝国丈的君天放,还有全世界当之无愧的最强者空荡子,哪个不是衣领上都是油?
但这些光说出名号便能让大宋江湖震荡的高手们,此时个个都满脸是无奈之色。
他们其中不少都没有后代,是将赵洞庭的这些孩子当成亲孙子、亲孙女对待的,比对赵洞庭还亲,比赵洞庭对孩子还要宠溺。
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毫不为过。
赵洞庭瞧在眼里,却也只能听之任之。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跟这些前辈们说不要惯着这些孩子,这些前辈们也听不进去。
到河边码头处,便是愈发的热闹了。
这里真正是摩肩擦踵。
如若不是有空荡子、君天放等人相陪,赵洞庭还真不敢随便带着众女和孩子们来这样的场合。哪怕已经经过易容。
这里是看那些花船看得最为清楚的地方。
每年到这个时节,居住在这里的人也能借此发点小财。
他们将自己家里楼上靠窗的位置租赁出去。有的是富家公子愿意花不小的价钱租下来。
不为别的,就是一睹那些花魁们的风采。再就是自己身份的象征。
谁家公子哥要是连个好位置都弄不到,那就是没面子的事情。甚至可以上升到家族颜面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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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情,就算是赵洞庭再怎么管束这些公子哥也没法避免的。而且赵洞庭也从来没想过要去打压这些风气。
因为知道不会有什么用。
看着沿街窗口上那些意气风发的、指点江山的年轻公子哥,或是含羞带怯的富家小姐们,他也只是摇头笑笑。
朱宗耀则是面色有些讪讪。
因为他赫然看到有自己朱家的后辈了。
不过想到自家后辈还有分寸,也就释然。每逢花魁大会,各家公子哥都齐聚河边,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更和可有的家族的确在花魁大会里找到不错的女眷。
赵洞庭等人来得晚,又没什么安排。接连问过几个客栈,竟然都是满座,别说这么多人,连一个人都安排不下。
在河边,更是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虽然孩子们都有武鼎堂的高手们抱着,但这也不是个事。
还是朱宗耀讪讪提议,“皇上,我看到我家那两个小子了。要不咱们去他们那?”
他说的是已经提升为副提刑令的朱河淙的两个儿子。
如今朱河淙的两个儿子也分别有十9和十七的年纪,倒也能谈论婚嫁之事了。
老朱家一个国丈,一个贵妃,还有一个副提刑令,一个天究军总都统,现在可谓是大宋当之无愧的顶尖家族了。
赵洞庭自然也犯不上和朱宗耀客气,点点头道:“好。就听老丈人的。”
然后一群人便向着那间客栈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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