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明白你的意思?我?我唐安华何来背叛一说?”
唐安华平静如常,‘波’澜不惊,更多的是奇怪和兴趣。。
“每个人的成长过程中都会经历方方面面的事,没有人从出生就是圣人,一生时间很长,犯错在所难免,背叛在所难免。背叛,可能是背叛了自己的坚守,可能是背叛了什么人,也可能是背叛了某件事某个誓言。
我想请问元帅您,这些年来,尤其是当您坐到了元帅位置后,最让您无法忘怀的事是什么?最让您感觉愧对的人是谁?”
唐安华深深的看着唐焱,态度温和,目光却直视着他的眼睛:“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你这番话已经不再是请教了,你是在审问我?或者是探查我?”
“元帅想多了,我没有审问的意思,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我的话可能唐突,但没有挑衅您的意思。”
“这是唐突?这应该属于冒犯了。”唐安华依旧平静而温和,作为帝国元帅能够保持这种风度,实属难能可贵了。
“如果真有冒犯之处,我先道歉。”
“不必不必。”唐安华摆摆手,微笑的看着唐焱:“这位朋友,我没‘弄’清楚你来这里的目的。我们之间谈不上熟悉,在这之前从未见过,可你却能坐进我东南大营的军情处,为什么?”
“因为唐冰。”
“没错,因为唐冰,我把你当客人,所以以礼相待。”
“晚辈很感谢您能用平等的姿态接待我,作为一个元帅,难能可贵。”
“过奖了。我以礼相待了,你呢?是不是也该给我份尊重?”
“我无意冒犯您。我承认我今晚的拜访和刚刚的言论,都太唐突了。但我‘性’格如此,直来直去,您是军人,想必也更能接受直言快语。”
“既然你自认很爽快,为什么不报个名字?”
“我姓唐,真名暂时不便透漏。”
“你跟唐冰什么关系?”
“朋友,暂时的朋友。”
唐安华深深的看着唐焱,很一会儿,无声微笑,坐直了身子:“好吧,我给你次机会,有什么就直说吧。”
记不清得有多少年了,没有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这人不是唐突冒犯,言语神态间带着很强的进攻‘性’,直轰轰就冲着自己过来了。
唐安华感觉好笑又有意思。
她善于用兵,更能识人,隐隐能看得出来,面前的男人可能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从走进这殿堂的那一刻起,直到现在,他的眼神都有着那么几丝的飘忽,都有着几分负责难明的神‘色’。
他很严肃,却不是那种故意保持的严肃,而是因为内心的紧张。
什么样的事情能让尊贵的圣人紧张?
“妖灵族作为遗落战界人族第一强族,一直霸占着‘第一’的名号,我个人感觉,第一不应该局限在战斗力和底蕴上,更应该体现在气度和风范。”
“你是感觉我接待你的气度不够?”
“我是指你们对待历史的态度。”
“哦?看待历史?这个问题深奥了,我唐安华只是军人,责任是镇守边疆,探究历史不在我的职责范畴。”
“妖灵皇的死,也不在职责范畴?”
唐安华的平静和温和终于敛去,看向唐焱的眸光隐隐闪过丝冷厉:“朋友,单凭你这句话,我就能让你从这个世界消失。你不是在挑衅我,你是在挑衅整个妖灵族。”
“你错了,我不仅是在挑衅你们妖灵族,我更是在挑衅你们的信念!”
“我以礼相待,你也该懂得礼数,我一再忍让,你更该注意节制。你可能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给个提醒,军营,妖灵族东南大营,这里,我是元帅,我就是主宰。”
唐安华缓缓蹙眉,冷冷盯视唐焱,一股极为‘阴’冽的冷气在殿堂里无声自起,回‘荡’在空间,蔓延在地面桌椅间,恢宏的殿堂凭空浮现出一股死亡气息。
唐焱稳稳抗住这股邪恶的冷气,依旧迎视着唐安华的目光,直言不讳:“妖灵皇死了,人妖魔三族没有一人不清楚,没有一人不了解,偏偏你们妖灵族自己选择了遗忘,当成了忌讳。
你们为什么不敢谈?
是感觉愧疚吗?还是感觉在新皇时代谈论旧皇是一种罪恶,是耻辱?
妖灵皇为妖灵族奉献了多少,为妖灵族赢得了多少荣誉,塑造了多少英才,即便是最后战死,也没有对妖灵族愧对一分一毫。
可数万年辛苦,得来的就是耻辱?得来的是整个族群的遗忘?这不是背叛,这又是什么?”
“放肆!!”唐安华神‘色’一厉。
气场在增长,杀意在涌动。
死亡的气息充斥了整座殿堂,所有的青苔盆景全部枯死,化作了灰尘,隐隐约约间,空间在模糊,死气在涌动,一个模糊的邪恶虚影在唐安华身后成型,跟她温婉平静的态度格格不入,甚至是两种极端。
外面的护卫全部惊动,嗖嗖嗖,十余道身影闪电般冲到,人影未进,刀已出鞘,铿锵振鸣惊动庭院,惊动元帅府,惊动了沉寂的近千亲卫兵。
“留在外面!”唐安华抬手制止,定住了所有正要扑进来的护卫们。
“元帅,需不需要我们拉响警报?”护卫们半只脚踏进殿堂,冰冷的盯着目光,虎视眈眈,杀气腾腾,因常年作战妖域,让他们浑身涌动着股子残忍的血气。
“不需要!他只有一个人,闹不出什么风‘浪’。去看看二公主,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