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您不是说着重考虑外伤导致动脉瘤的可能吗?”费了半天事儿还不得不被医院里的同事用异样的眼神注视,薛恩吉以为梁葆光会改变治疗方案的,结果居然还是抗生素和血液稀释剂,换做不懂医学的患者家属恐怕已经嚷嚷着无良医院滥用抗生素了,好在zico的家属一个都没来。
梁葆光耸耸肩,“考虑了,还是先按细菌性心内膜炎来处理比较稳妥。”
“我同意梁医生的意见。”李硕科不是内科医生而是外科专家,本不该在这时候站出来发表意见,但他做的手术多了比旁人更清楚动脉血管瘤切除手术的难度,如果不是这个病却做了这个手术,zico的小命很难保住。
“可如果他真的是动脉血管瘤,而我们却给他用了血液稀释剂,他可能会大出血的。”薛恩吉现在已经认死了这个理,如果zico不是动脉血管瘤的话,他可就白白暴露了自己曾经过于“精彩”的生活经历。
“你也说了只是可能,而且大出血总比当场去世强。”梁葆光可没兴趣跟一个刚进医院的医生扯皮,只要他下了治疗方案院方就会无条件地去执行,因为这一次连李硕科都跟他是一样的意见。
李硕科拍拍手,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之后开始安排工作,“薛医生去给病人拿一份知情同意书过来,李护士留下来给病人做一下基本检查,警卫联系一下本区的派出所让他们把这位许女士带走。”
比起自己的病情,zico似乎更加关心许安妮接下来将要面对的遭遇,一听说要让派出所的人把人带走,他比刚才听到自己可能死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更激动,“联系警察做什么,都说是我让安妮努纳这么做的了。”
“你让她杀了你,那她就能杀你了?安乐死在韩国可是违法的。”李硕科总是给人以理性沉稳的影响,仿佛什么事情都影响不到他的情绪,但今天他却难得地对zico甩了脸色,因为这个把自己弄得不伦不类的小子根本不懂生命的可贵,“在你们游戏人间的时候,另外一些人却是拼尽一切去拯救生命的。”
许安妮最后还是被派出所的警察给带走了,根据本土法律她将被限制不能再靠近zico,一旦进入五十米范围地检就有可能找她的麻烦。zico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是丧的,指着自己的胸口对护士说,“这里,空空的。”
“她没被拘捕就已经算是走运了,非要在医院里胡来,你都想些什么呢。”李护士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家里的大儿子跟zico的年纪差不多,也是一样的固执不听话,还交了一堆稀奇古怪的朋友不肯回家,“家里的人是不是就因为这个才不管你的?”
“有这方面的原因吧。”zico仰望着天花板,神色莫名。
做艺人压力本来就大,搞不受重视的说唱就更艰难的,再加上创作的担子也是zico一力挑起,情绪多不稳定可想而知。后来经朋友介绍接触到许安妮的那个圈子后,他一下子就陷了进去,因为那种被人控制着的感觉能让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甚至连药都戒掉了不用再去top那边混。
可惜家里人不能理解zico的行为,发现了他的“怪癖”之后极力反对,母亲甚至跪下来求他回头做个正常人。然而当时的他已经不能自拔了,因为这事儿和家里大吵了一架还说了十分伤人的话,导致父母差点和他断绝关系。
“唉,都是一家人何必分个对错呢,重要吗?给他们道个歉吧。”如果自家的混账儿子能站在面前道个歉,不管他做了什么李护士长感觉都能原谅,由己及人,她觉得zico只要主动道歉一定能缓和与父母的关系。
zico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似得点点头,“等我身体好了再说吧。”
“伸出手抓住我的手指,用点力气。”李护士长伸出手指来,副院长交代下来的检查她过一段时间就要做一次的,比对多次检测的结果才能得到有用的信息,“我说的是两只手,都用点力气啊。”
“我用了啊……”zico确实是双手都抓住了李护士长的手指。
梁葆光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接受丈母娘的盘问,崔雪莉的母亲尹善珠也是个大嘴巴,下午就到处宣传了一下他“特别爱吃鲍鱼粥”的事,还大模大样地问李淑静要不要跟她学一下独家秘制鲍鱼粥的做法。丈母娘差点没被气个半死,“你这小子不是钱很多吗,觉得困就去马路对面找个酒店啊,干嘛非要睡在崔雪莉的病房里?”
“阿姨,那不是就在医院里嘛。”梁葆光当时就觉得困,连路都不想走还去什么马路对面?
“还阿姨,你是不是改变主意准备管别人叫妈了啊?”李淑静看样子下午被尹善珠刺激得不轻,在这方面都有点神经过敏了,一点儿小事情都会被她放大无数倍,然后拿来当做怼女婿的素材。
梁葆光挠挠头,姐妹俩神经兮兮的性格他总算知道是从哪儿继承来的,偏偏人家还是他未来老婆的亲妈,“妈,这方面我下回一定注意,现在三星医院那边正call我过去给病人治病呢,您看……”
“切,快去吧,快去吧。”李淑静就是帮二闺女给女婿上上弦,她何尝不知道梁葆光已经基本逃不出kryal的掌心了,特意喊他来不过给他强化一下记忆罢了,好叫他时时刻刻记得他是老郑家的女婿。
怕在电梯间会被街坊邻居拉着问东问西,走到地下停车场之后梁葆光才给李硕科回拨电话,“叔,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