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条哭鼻子的金环蛇也看到了这边的热闹,从寨墙上爬了下来,小毛球一通介绍,现在好了,这些小伙伴凑到一起,人语兽语吵得不亦乐乎。最后定下比个头儿,谁个儿高谁就是老大。于是仁义寨院中出现了奇怪的一幕,孙小凤、小毛球、大虎哥以及三条金环蛇笔直的站在寨墙边上。最后的结果是。孙小凤竟然还是大姐,大虎哥排行老二,蛇二哥变成老三了,小毛球成了小幺。
小毛球大闹,“我不当老六,我要当狐仙姐姐。”最后还是蛇小弟与蛇小妹息事宁妖,与小毛球换了个位置,小毛球这才当上了老四,继续做蛇小弟与蛇小妹的狐仙姐姐。
这群小伙伴的打闹终于引起了村民的注意,此时一个声音从屋内响起,“小凤呀,你在跟谁玩呢?回来吧,睡觉了。”说着一位妇女从屋内走了出来,小毛球一看,嗨,不是别人正是它救过的孙壮的媳妇,现在的孙寡妇。孙寡妇一看这么多妖兽围着自己闺女,而且还有蛇,赶紧一把将孙小凤拉回自己的怀里,点头冲着小毛球笑道:“小狐仙,还没歇着呢?玩什么呢?”
小毛球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摇了摇头,指了指天上的月亮,又指了指身边的三条金环蛇,才回答:“刚才跟着我的兄弟一起祭拜一下它们被仁义寨屠杀的亲人。这金环蛇一族被杀的现在就只剩下这三条了,现在它们大仇得报,该跟上面说说的。”
没想到小毛球敷衍的一句话,却勾起了孙寡妇的伤心事,看了看眼前的金环蛇,再低头看看自己的女儿,想起了已经死去的孙壮,扭过头去用手捂着自己的脸,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孙小凤傻傻地看着娘,问道:“娘你怎么了?”
孙寡妇听到女儿的问话,赶紧将泪水擦干,强装出笑容,低头对孙小凤说道:“没事,你狐仙姐姐说得对,现在大仇得报,是应该跟上面说说的,走,咱们也去看看你爹爹吧。”孙小凤一听,愣愣地问道:“爹爹不是已经…?”话没等问完,孙寡妇一把将孙小凤扯回屋中。
不一会儿,孙寡妇从屋中扯出一块白布,又喊着小凤去找跟杆子,她自己则去找保长了。小毛球带着一众妖兽帮着孙小凤在废墟堆里找出了一根一人多长的杆子,小哥几个帮着把白布条给挂了上去。
而刚刚打算歇息的保长又被拉了出来,看着高高挑起的白布杆子,再看看那孤儿寡母,对着孙寡妇摇头道:“啥都不用说了,你说的没错,还是那群妖兽比咱有心那,你看看需要什么呢?”这一句话,就真吧孙寡妇也问愣住了?是啊,这大半夜的才想起祭拜,都需要什么呢?
于是乎院中,保长和孙寡妇面对面愣住了,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忽然孙小凤的声音响了起来,“小狐仙你最聪明了,你给说说呗?”小毛球心想,这事我哪知道啊,可是看着几人都在盯着自己,也不能怂了吧。于是小毛球手捏着下巴,故作沉思状,在院中来回踱步,要怎么办呢?走了两圈,心想算了吧,咱们因陋就简,对付对付算啦。
想到此,小毛球看向保长说道:“今天也晚了,等明天吧,还有村里也不是孙寡妇一家受害,明天再找其他同样受这仁义寨迫害的人家,每家都带上这白条 子,保长大人您看看共有多少家?”
保长一听这话,苦笑一声,“多少?”用手指指了指这四周的院墙,说道:“你看看,就为了修建这仁义寨,我们村里最少死了七八十号人,你看看这院墙哪是用砖石搭建的,那是用着乡亲们的鲜血和尸骨垒起来的!”说到此,保长激动了起来,他的话语也引起了其他村民的注意,大家都纷纷开门出来,看向这里,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保长扭过头,擦了把眼泪,用手指了指周围看的没错,应该让大伙一起祭拜一下的,多少户就不用算了,因为这每里家每户都吃过那帮兔崽子的苦。那些绝户的就没办法了,好歹以前也是乡里乡亲的,还有后辈的给一起祭拜一下吧,都是姓孙的,怎么算也都是亲戚,也不算让你们多磕一个头。”
小毛球看着院中人越来越多,每个人都眼含热泪,是啊,看起来都是苦主,“可是这到底要祭拜多少人,具体有谁呢?总该有个名录吧?”这话一问出,大家就都有些傻眼,孙寡妇开口说道:“名字大家都知道,这名录可就没有了,咱们村穷,没几个人认字,能会写自己名字的就都算是有大学问的了,所以村谱什么的压根就没有。”
保长看着小毛球说道:“小狐仙我记得你是认字的,要不,明天帮着俺们编一个吧,趁着乡亲们还记得住,赶明儿给我们村编一个村谱如何?”
小毛球一听有些傻眼,心想,不是吧,我这可就认识些字,写的话勉强倒是能写,可是俺可从来没干过这种事儿,心下这个悔啊,哎呦呦,当初显摆什么呀?现如今可就是有苦说不出了。可是看着大家满含希望的目光,于是乎,一咬牙,一跺脚、一狠心,对保长慷慨激昂的说了一句“我可不会编书呀!”
保长一摆手,“嗨,谁让你编书了,就写个村谱而已,谁叫什么,儿子是谁,闺女是谁,什么时候出生的,多简单。”小毛球一听,完喽,这算给套上了,想推也推不了。
可是再一想,这年头怎么写?于是将这个问题抛给了保长,保长本来想说,就用大辽年号吧,可是小声地跟小毛球一商量,不成,为什么呢?小毛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