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借着失忆逃避现实啊,可怜的母亲,根本受不了儿子失踪的噩耗。
范云灿做完作业走出来,正好听到这句话,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妈咪,干吗提这事?轻亭的身体很不好,别让她操心。”
她不喜欢冷夫人,那个女人太过柔弱,遇事只会乱吼乱叫,对轻亭的态度翻来覆去的变,真是够了。
范琪华轻轻叹了口气,多灾多难的一家人。
“她迟早会知道的。”
她同样是个母亲,能理解冷母的感受,失去儿女的痛撕心裂肺,没做母亲的人永远不会懂。
冷母是个传统的女人,以夫子为天,儿子和老公占据了她所有的心神,为他们喜而喜,为他们悲而悲,几乎没有自我。
这样的人最常见,也最可悲。
轻亭咬着嘴唇,心情沉重不已,“我想见见她。”
回来后,除了范家母女外,她什么人都不见,也不想见。
范琪华犹豫了一下,打电话问过医生,确认轻亭的身体能外出,才答应了下来,“我陪你去。”
一行人簇拥着轻亭出行,到了医院,刚从车子里钻出来,一帮子人就涌了过来,“冷少夫人,您是过来看冷夫人的吗?”
“听说冷夫人病的很重,有这一回事吗?”
“你这么久都没来看冷夫人,为什么?”
“冷少夫人,睿少去世,冷家怎么不发丧?”
各种问题像炮弹般砸过来,各施法宝。
自从冷家出事,记者们24小时追踪报道,但让他们很失望,冷家的人都很低调,几乎足不出户,根本采访不到他们。
而唯一如常上下班的煜少,惜字如金,不管别人问什么,都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没想到今天会遇到出行的冷少夫人,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轻亭本来没心情跟他们纠缠,但听到那句话,有如被针扎了般,脸色大变。“谁说他去世了,只是失踪。”
死人才需要发丧!她家祺睿不需要!
众人面面相视,有什么区别吗?失踪就意味着死啊。
轻亭冷冷的瞪着他们,“他活着,我们全家都相信这一点。”
众记者们忍不住叹了口气,“冷少夫人,我们知道您很难受,但是,总要面对现实的。”
轻亭不领情,始终坚持这一点。
“这就是现实,我会一直等下去,等着我的丈夫回来。”
众人除了叹气,什么都说不出口。“唉。”
上了顶楼,上面是贵宾区,没想到冷仲煜也在,闻讯过来迎接,“轻亭,你怎么来了?大妈的情绪很失控,除了爹地外,她不许任何人靠近。”
轻亭对此一无所知,“爹地?”
冷仲煜衣冠楚楚,看上去精神很好,“你去看一眼吧,别靠近。”
轻亭站在门口看进去,冷母躺在床上,整个人像脱了水了的茄子,没了精气神,眼睛瞪的大大的,一眨不眨的看着坐在床沿边的冷宗凯,一只手紧紧拽着他的衣袖不放,唯恐他跑掉似的。
冷宗凯的气色明显不好,坐着发呆,听到动静看过来,眼晴一亮,起身招呼,“轻亭,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