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施粥的现场,施粥的人群之中,我看到的那个人是你?”诗离实在是无法把那个怀里哄着找不到妈妈的孩子与如今这个这个他们通通死去的人联系在一起,一点都不可以。
“那又如何。”若是有颜色,女人的眼睛里一定是暗黑的血色。铺天盖地的记忆冲刷的没有半分的理智,即便是如此的能够克制的人。“生在那里的人是没有未来的。即便是小时候纯洁可爱,也终究是一个坏的种子。”
诗离感觉得到她在颤抖。
由于激动女人身上露出的肌肤上面深深浅浅的交错的伤痕,触目惊心。
“若是你悔改,我可以放你一马。”诗离不知为何,自从看到了荒漠堆之中的那一株野草。心中升起一阵怜悯。
“呵呵,放我一马。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你凭什么放我一马。”
女人虚弱的发黑的肌肤。
“你也吃了那些东西,”诗离惊讶,这样无异于自寻死路。
“呵呵,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死去,我是应该找一个人做实验呢,”女人诡异的像是另外的一个人,与一开始见到的那个谨慎严禁的女人判若两人。
“我可以帮你啊。”诗离蹲下身去。要把她扶起来。身子轻飘飘的像是一片落叶,随时都有飘散的危险。
“走开。”女人手里抓住一块木块,诗离肩膀上一双手而来的拉力,诗离的睫毛清楚地感觉得到那一块木块若是花在了自己的脸上会是如何的下场。
“蝼蚁住手。”诗离看清了来人,蝼蚁已经伸手向着女人的头颅打去。几乎是一招毙命。诗离的一声呼唤,蝼蚁迟疑了一刻。转了方向,十里听到了清晰地骨头的碎裂的声音。
女人下垂的肩膀,摇摇欲坠。
“哗啦。”头顶上一阵细小的声音。蝼蚁刚要冲上去,眼睛里几乎喷着火。“是老鼠。”诗离抓住了蝼蚁的胳膊,使了一个眼色、制止住了。
蝼蚁只是瞟了一眼,不再过多的关注。
蝼蚁弹了弹一个栏杆之上,扶着诗离坐下,诗离惊喜之余,暂时没有时间问及蝼蚁近几日的事情。蝼蚁只是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诗离什么都明白了。刚刚回来的蝼蚁身上有一股寒风的清冽的气息。
“既然就是将死之人,总归是把你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吧,总不会是要带到坟墓之中吧。”诗离看着沙石之中被微风吹得来会荡漾的那一株野草中间开了一个淡紫色的花苞。
“无可奉告。”
“给你提供生肉的人呢。”
“就是我自己。”女人疯狂的笑着,已经被心中的怨气侵蚀。身上的温婉荡然无存。有的只是凛冽。
“你不说,可以,只是。”诗离看着阳光下长得孤身一人的小草。“把自己定位为野草,是永远都不能翻身的,这一点,你多年践行的行动也已经说明了这一切。”转过身脸上是难以名状的明媚。“有人可以依靠,何尝不是好事。”
女人一惊,随即不死心的看着诗离。“世事无常,我希望中欧一天你会明白,你今日的自信并不是来自于任何的一个男人,而是你自己。”
“若是你恨他们,为何不在粥里下一锅毒药,岂不是更直接。”
“看着他们如同蝼蚁一样为了一口饭争抢岂不是最大的惩罚。”何为残忍,这只是在你眼里的生不如死而已。
“诗离,怎么回事。”一个丫鬟听到了声音,通报给了老爷。一行人慌慌张张的赶过来。
蝼蚁挡在了诗离的面前。龇牙咧嘴,像一个小兽。
“卫炎会保护好我的。”诗离眼睛轻轻地往上挑。并没有说明。头顶上的光束更明媚了一点。
“哎呀,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快扶管家下去休息。”富贾一看管家半坐在地上。满是关心。
“粮商,你真的应该仔细的看一下,要是再把她交给你家的丫鬟,恐怕就连尸体你明日都见不到了。”满心的怨毒又任人宰割,真的是一种悲壮。只是这种悲壮出现在一个女人的身上不得不说是一个家国的悲哀、
女人被诗离的一句话显然是有些吃惊。本来眼中的一片死寂,突然有了动静。
“只有活下去,才能找到继续下去的理由,即便是不堪的。王爷,看来今日我们要先回去了。泗水之事已经解决了。”诗离笑靥如花,好像是短短一刻,已经交了一个朋友。
“王爷和王妃还没有用膳,怎么能就这么走呢。”富贾有些疑惑,不知道这么一会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蝼蚁,把那株野草的的信息告诉我。”诗离上了马车,破天荒的跟了进来的蝼蚁瘦弱的身材竟然让宽敞的车子内显得有些拥挤。两个人针锋相对,眼睛里已经大战了几百个回合。
一个人想的是,这个家伙绝对不能在呆在诗离的身边。
另一个想的是,把诗离托付给这个白痴一点都不靠谱,今日要不是自己及时出现,诗离恐怕就已经受伤了,不过,今日诗离的穿着很好看,很好看,很好看。
“给我。”诗离突然受不了两个大男人。提高了嗓音,两个人都是明显的一愣。
蝼蚁在身上搜出了一个纸条,递给了诗离。
诗离半躺在靠背上。看着手里的信息,悠悠的说。“你们俩给我都出去。”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