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鱼攻击在飞到距德舰六千米的距离时,就开始遭受猛烈的40毫米博福斯高炮的拦截.冲到五千米距离时.五管加特林机炮也加入了射击的行列.
有照明弹和探照灯的帮助,夜色还是影响了地面防空火炮的炮火的命中率,但是在汉娜的指引下,来自四面八方的防空炮火,还是凶猛地在十一架剑鱼面前织出一道炽密的防空火网.
对剑鱼攻击机的飞行员来说,威胁最大的不是可以对其一击必杀的40毫米博福斯高炮,夜色的掩护令这些高炮的命中率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只要不是被倒霉地被岸上探照灯的光柱抓住机身锁定,他们的攻击机就相安全得多.
真正威胁巨大的.是来安装在沙恩霍斯特号舰桥左侧的那座5管30毫米的加特林机关炮,其辩骤雨般的射速令人恐惧.现在这门五管30毫米机关炮,在没有人直接操作的情况下,正对着剑鱼机群猛地开火.其旁边虽然有水兵在负责调整弹带的输送,但瞄准射击却完全是”自动”运行中.
操纵这门机关炮的人,正是和沙恩霍斯特号合为一体的汉娜.仗着舰魂感知力,她操纵着五管加特林机关吐出致命的火舌,以超过每分钟一千八发的高射速,象点名般地挨个将逼近剑鱼攻击机一一在空中打碎.
当沙恩霍斯特被剑鱼攻击机锁定,她操防空机关炮亲自反击时.汉娜感觉到体内积聚地信仰之力以超过从前百倍的速度消耗着.
这样的情况过于林汉和她都遭遇过.
当他们寄灵的舰只遭遇”生命”威胁时,如果这时他们想仗着异能摆脱被命中的”命运”,在这过程中消耗的信仰之力会比平时大上几十倍甚至百倍.
1935年发生上海外海的夜战时.林汉寄灵在南昌号鱼雷艇上时就遭遇过一次,当时的信仰之力的消耗就高得惊人.不过那时南昌只是一艘几百吨的”小艇”,而不是沙恩这样的四万吨巨舰,所需要的信仰之力要小得多.
中国之战时,两艘被林汉和李华梅寄灵的军舰,也通过转膛炮打下过不少飞机,不过当时他们的飞机都是充当移动的防空炮台,而目标大都也没有直接针对他们,加上船小.损耗还能承受.
挪威海海战时,汉娜测那发会命中沙恩霍斯特号炮塔的炮弹而驱动战舰转向规避时.那短短的十几秒内,信仰之力的消耗甚至超越整场海战时所消耗的.
所以到了卑尔根海战时.沙恩霍斯特号受到了对手十六英寸炮弹的命中导致尾部炮塔卡死难以转动.当时她是有办法提前避过这发炮弹命中炮圈,但为了节省信仰之力的损耗,加上当时沙恩霍斯特号即将撤离战场,还是硬挨了一击.因为当时汉娜推算过,躲避这一击消耗的信仰之力,远大于修复这点伤害的消耗.
而当时受的那点”轻伤”,在战斗时汉娜也没有用异能在战场上直接进行修复——不是不想做,而是需要战场状态下修复时,需要损耗的信仰之力在当时大到她无法支付的地步.直到战斗结束,沙恩霍斯特号返回奥斯陆港停泊时,修复那些创伤需要的信仰之力才恢复到可以”接受”的水平.
套用林汉的话来说,这是这个世界的”法则”,对他们这些”不科学”的存在的限制.
当这些剑鱼攻击机逼近了沙恩霍斯特号,对其形成了致命的威胁时,令汉娜感到了危险,当她全力抵御这种危险时,信仰之力也比从前高百倍的速率损耗着.
象点鞭炮似地,一架接一架地剑鱼在空中被汉娜一一打爆,短短一分半钟内,先后有六架挂载鱼雷的剑鱼攻击机被她击落,还有三架剑鱼被其他方向打来的炮击摧毁.
但是还有是两架的剑鱼攻击机,勇敢地逼近到不足一千米的距离,然后投下了腹部挂载的鱼雷,而这两枚鱼雷针对的目标,皆是汉娜寄灵的沙恩霍斯特号.
”该死!”
沙恩霍斯特号上,汉娜在心里诅咒了一声,她知道在这个距离上,无论她驱动沙恩霍斯特号进行什么样的规避动作,都躲不过去了.
正当汉娜命令舰上人员的操纵船舵,驱动战舰用舰艏迎向鱼雷时,一团燃烧的黑影朝沙恩霍斯特号的二号炮塔撞来,正是刚打投完鱼雷拉起就被汉娜打中第七架鱼雷.[,!]机,他带着残余的惯性直接撞上了沙恩霍斯特号的二号炮塔.
对于炮塔正面装甲厚度接近四百五十毫米的沙恩霍斯特号来说,这架剑鱼的撞击无伤大雅.剑鱼在炮塔上撞得粉碎,不过机上航空汽油飞溅开来,沾在沙恩霍斯特号的舰身上燃起了火焰,倒是令其成为黑暗中十分显眼的目标.
几乎就在这架剑鱼撞碎在沙恩霍斯特二号炮塔上时,最后一架剑鱼攻击机,也在拉起身子脱离时,被安装在沙恩霍斯特号舰身另一侧突然开火的加特林机关炮命中油箱,直接在空中炸成另一团明亮的焰火.
此时,沙恩霍斯特号上所有的船员,上至位于舰桥中舰长,下至底层轮机舱的水兵,都听到了一个愤怒的女音在嘶吼.
”伤了我,还想跑!”
几秒后,沙恩霍斯特号的左舷舰首和中部腾起了两团巨大的水柱,剧烈的爆炸声中夹杂着类似女性因为疼痛而发出的闷哼声和愤怒的咆哮声.
已经投完弹,正在空中准备离开的梅林中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