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关闭房间门,彻底将派对里的所有视线都截断了下来,如此举动不是为了保护肯达尔,而是为了保持低调,避免节外生枝,如果眼前这群野兽们纷纷开始起哄,没事也都有事了,那么陆恪此前的所有努力也就付诸东流了。
长长吐出一口气,紧绷的心情逐渐放缓了下来,然后脊梁重新挺直起来,既然对方的招式已经全部化解了,那么,接下来就轮到他出招了,不知道华莱士是否做好了准备——他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脚步站在房间门口,陆恪的眼睛如同鹰隼一般,细细地横扫了一圈,在全场喧闹与欢笑的狂欢之中,他很快就找到了隐藏在左侧吧台不远处探头探脑的华莱士,虽然人群熙熙攘攘、灯光昏暗迷离,但如果想要逃脱陆恪的搜捕,华莱士必须隐藏得更加隐秘一些才行,他是不是又低估了陆恪的“防守阅读”能力了?
视线碰撞之间,华莱士被吓了一跳,立刻就缩起了脖子,就如同乌龟一般,这让陆恪嘴角的笑容上扬了起来。
果然,华莱士还是没有离开,还是在派对现场伺机而动,还是在等待着引爆炸弹的机会,这样看来,肯达尔刚刚提到的狗仔,是不是也正在门外待机呢?
陆恪觉得自己非常荣幸,居然如此劳师动众,布下了天罗地网,如此隆重待遇应该在整个联盟里也屈指可数,就好像勒布朗-詹姆斯或者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一般,这让他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了国际巨星;那么,他应该如何回报这份重视呢?
陆恪大步大步地朝着华莱士走去;华莱士试图转头隐藏自己的行迹,甚至举起了一瓶啤酒来遮挡自己的脸孔,但这就如同大象隐藏在一朵花背后般,根本没有任何作用,而且还让他变得越发愚蠢起来。
陆恪在吧台旁坐了下来,对着正在吧台里客串酒保的乔-斯坦利喊道,“不是说只允许啤酒,为什么我看到了香槟?”
“嘿,斑比!”斯坦利试图辩解一下,香槟又不是什么烈酒,但看到陆恪那坚决的眼神,他的话语也就吞咽了下去,紧接着陆恪就说道,“到此为止了。”意思是,前面的香槟就算了,后面不允许再开了。
斯坦利立刻就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刚刚洛根已经全部都搬到酒窖去了,现在这里已经找不到香槟了。”
“毁尸灭迹?”陆恪一下就猜到了,洛根才不是为了保护他的香槟或者禁止球员们继续享用,二十几为了毁灭痕迹。
斯坦利没有说话,只是报以了一个憨厚的笑容:果然最了解洛根的还是陆恪,他立刻就撇清了关系,“不是我的主意。”
视线余光可以看到华莱士正在默默地准备离开,试图假装他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一般,然后陆恪就给了斯坦利一个眼神,让斯坦利给他们一点空间,同时,抬起右手抓住了华莱士的肩膀,刹那间就可以感受到华莱士全身肌肉都紧绷了起来,内心深处的恐惧还是无法抑制地暴露了出来。
陆恪也没有把华莱士转过身来,而是主动靠到了背后,在华莱士的耳边说道,“她说,这全部都是你的主意。”
没有威胁也没有恐吓,平淡无奇的话语却如同锋芒一般抵住了华莱士的后背,刹那间就出了一身冷汗。
“请原谅我的失礼,平时对娱乐新闻没有太多关注,我没有办法分辨,如此计谋到底是聪明还是愚蠢?但不管如何,我都必须表示感谢,让我拥有了勒布朗-詹姆斯的待遇,我现在也终于感受到了自己的超高人气。”
不是生气,而是闲谈,甚至可以捕捉到陆恪话语里的一丝笑意,但华莱士却忍不住就开始微微颤抖起来,那种恐惧感完全爆发了出来,尤其是听到陆恪轻笑的声音。
“呵呵。”陆恪轻笑出了声,“‘为何如此严肃(us)’?放松,我不是传说之中的大坏蛋,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现在难道不是你正在算计我,然后我准备展开反击吗?那么,到底谁才是坏人,这似乎也没有一个定论,你这样的反应,让我有些伤心。”
“草!”华莱士脑海里唯一的想法就是粗口,他想要展开还击,却根本张不开嘴巴,这种感觉真的糟糕透了!
却见,陆恪用左手举起了自己的手机,向华莱士展示了录音的页面,“你说,如果卡戴珊家族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那将会发生什么?”没有明说,而是暗示,潜台词就是:这里面有肯达尔坦白的录音。
其实,陆恪没有。
但这就是陆恪的目的,他就是需要让华莱士相信“坦白录音”的存在;更进一步,陆恪需要让华莱士和卡戴珊家族能够发生冲突。
陆恪没有时间天天盯着一个华莱士,只有天天做贼、哪有日日防贼的,他还有训练还有比赛还有更多重要的事情需要完成,如果让华莱士和卡戴珊家族对峙起来,那么华莱士就没有时间在球队内部制造伤害了,这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说到底,陆恪还是对阿尔东没有信心,不相信阿尔东能够彻底封锁华莱士;但陆恪却并不会责怪阿尔东,因为他自己也明白,有些羁绊有些执念,是没有办法彻底斩断的,不是不够坚决,而是生活的纠缠太深之后,就好像家人,除非壮士断腕,否则就没有可能彻底告别,这就是人生——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随心所欲的。
这一次不同的是,陆恪没有征询阿尔东的意见,也没有顾虑阿尔东的感受,快刀斩乱麻地直接出手,因为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