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显得胸有成竹,洋洋得意的看着众臣咬牙切齿的模样,傲慢的对刘茂说道:“昨天咱们怎么商量的,你现在可以说了。”
刘茂看了徐平一眼,踌躇了半响,猛的站出来,大声说道:“末将有话启奏!”
孙权乐呵呵的说道:“有话但说无妨。”
刘茂说道:“京城城防,牵涉皇家安危,牵涉京城豪门巨族安危,更关系到朝廷上下的安稳,从来都是皇上与代表江东士层的四族协商做出人事决策。徐平不过任职校事,查除奸佞,监督百官是他们的职责所在。但徐平倚仗皇恩,目无国法纲纪,妄言插手京城城防。按校事的监督条例,这已经是贬官流放的大罪!
徐平身为校事总管,理当以身作则,遵守校事条例,昨天的监察、抄家,徐平的做派如雷霆万钧,迅捷无比,今天轮到他自己头上,想来也是甘愿以身试法,维护国法尊严了。”
刘茂此话一出,登时引起轰动!徐平气的浑身颤抖,指着刘茂,期期艾艾的叫骂:“好你个刘茂,忘恩负义的家伙!你当初得入校尉衙门,是谁帮的忙?翅膀还没硬就想着反咬我一口,你还是太嫩了点。就凭你的一面之词,就像扳倒我?想的美!”
刘茂义正辞严的看着徐平,平静的说道:“刘某感谢徐总管当日提携,但当日徐总管提携刘某,是为朝廷荐举人才,不是为了谋取私利。今天刘某仗义执言,也是为了朝廷大义,与当日徐总管荐举之情丝毫无差。徐总管骂我忘恩负义,刘某实在诧异。难道,刘某昧着良心,助纣为虐,就合了徐总管的意了不成?”
徐平这个气呀,怒声说道:“少跟我讲这些大道理!说这些,我不比你差。这么说,还是我眼瞎,看错了人。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吃里扒外的家伙!”
刘茂看着徐平微微摇了摇头,慢慢转过身去,竟然不再正面看徐平。
看着徐平在那里如小丑般被刘茂耍的团团转,孙权忍不住出口道:“好啦!朝堂之上,少做市井泼妇之争。是非曲直自有公断。徐爱卿心系朝廷,一心为朝廷分忧,其忠心可表,虽有越权之过,其心可嘉。
刘茂,仗义执言,慷慨言辞,看似一片公心为朝廷,其实是自私自利之辈。你不同意徐平的见解,大可以在昨天当面提出。昨天你不提,偏偏要在今天文武百官面前,出徐爱卿的洋相,其心可诛。
为正纲纪,振国法,朕绝不容许这样的谄媚小人留在朝堂之上。来人!左右与我拿下刘茂,当庭打五十庭杖,然后再打入大牢,等候典刑大夫定罪。”
孙权明目张胆的偏袒徐平,在场所有大臣都看了出来,但再看看孙权怒目横眉,愣是没人敢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两边如虎似狼的卫兵冲上来,啪嗒一下就把刘茂按倒在地,把外裳一掀,露出中裳,两庭杖下去,雪白的中裳上面就见了红,再打下去,皮开肉绽的声音听在每个人的耳朵里。刘茂的脸被牢牢按在地上,与冰凉的地面做着亲密的接触,却愣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十七、十八、十九、二十……旁边有人在记着数。眼看着刘茂的状态快不行了,这时,张昭看不下去,站出来说情道:“皇上,就算刘茂今日举动居心不良,但其说话没有问题。不以言语论罪,只论心,这是凭心论罪,历来为朝廷所忌讳。此例一开,后患无穷。恐怕以后无人敢于谏言。望陛下三思。”
张纮也站出来说道:“五十庭杖的惩罚已经落实二十,老臣以后,剩余三十,且留待以后,许其戴罪立功为好,方能体现陛下宽仁为怀的本意。”
又有更多的大臣站出来为刘茂求情,站出来求情的都是孙权自己的嫡系大臣,四族和东顺阁的人,一个也没有站出来,只是在旁冷眼旁观。
孙权看在眼里,冷哼一声,挥挥手,让卫兵停手,将刘茂拖了下去。
“朕做事向来雷厉风行,得策辄行。今日徐爱卿提到了城防,那就马上议定,不能耽搁。这京城的城防,你们以下如何?”
陆逊这时站出来道:“皇上,城防人事变动,兹事体大,不能过于轻率的变更。”
朱武也站出来表示反对。孙权冷哼道:“朕的卧榻安全,尚不能自己做主吗?还是说,你们怕朕独掌京城兵权,对你们不利呀?”
陆逊说道:“皇上,要变城防,可慢慢商议,徐徐改之。若皇上非要上纲上线,那微臣斗胆说一句:城防守兵,除非全部换成外人担当,否则,陛下的心病难除!”
孙权看着陆逊,冷笑一声,说道:“伯言也要当庭顶撞朕吗?你以为自己功高,朕就不敢动你吗?”
陆逊不卑不吭说道:“微臣不敢,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今日陛下已经惩治了一个刘茂,不在乎再多一个陆逊。”
孙权气结,半天,才狠狠说出一句:“散朝!”
散朝后,徐平悄悄来找孙权,孙权余怒未消,见到徐平,便恶声恶气的说道:“陆逊翅膀硬了,竟然开始公然顶撞朕!你可有陆逊的把柄在手?下一个就拿陆逊开刀!”
徐平连忙陪笑道:“饭要一口一口吃。如今陆逊是四族支柱,陆逊一倒,四族还有什么能为?所以,对付陆逊,势必引起四族的强烈反抗,万一四族勾结夏吟坊,引夏吟坊力量进入建康,情况就难以完全掌控了。还是按部就班,稳扎稳打的来,风险较小。”
孙权气消了一些,想了一会,问徐平道:“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