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呼延康,所有呼延人,看见呼延部独有的族徽在迎风飘扬,都激动的失声痛哭。
呼延部的族徽,黄顺看上去,像一圈狼牙,却没有狼头,更勿论狼身了。没有多少美感,只是那似鲜血飞溅的旗面,看上去瘆人,具有几分威严。
两支队伍离得近了,底下的人早已呼爹喊儿,拥抱在一处庆祝了。黄顺带着祖渊他们,陪着仆兰夫人和呼延康,迎上前头的呼延煌,以鲜卑的见面礼向对方致意。
呼延煌显然没想到黄顺会如此做,愣了一下,还以汉礼。仆兰夫人回到呼延煌身边,向呼延煌悄声介绍着对面的黄顺等人。
具体情况,呼延煌早已从段式那里得到,因此,不等仆兰夫人说完,呼延煌便谢过黄顺,客气的邀请黄顺他们进城,入帐详谈。
呼延煌的住处,也是营帐,类似蒙古包那种。黄顺他们自己带有帐篷,除黄顺、祖渊、蔡琰、董祀、白雪和程瑶六人跟着呼延煌走,其他人,则在呼延布的安排下,选择空地扎下营寨休息。
在黄顺眼里,这个呼延煌是个地道的草原汉子,面皮粗糙,声如洪钟,虽四十刚出头,看上去却有汉人五六十岁老头的一脸皱纹。
他的四个儿子,呼延布、呼延射、呼延辽和呼延丸,都是赳赳武夫的气势,锐利的眼神盯着黄顺看,不怎么友善。
看到这四人的表现,本来还在担心,今天这第一次见面,火药味会很浓,谁知一进入呼延部的大帐,迎上来的却是满面春风的俟奴夫人。
对这位强权夫人的大名,一路上,黄顺听得耳朵里都要起茧了。现在见面,黄顺便着意细打量了几眼:皮肤保养的很不错,虽然比不上汉女的红润,但在草原上的多年风吹日晒下,能保持住几分白皙,已是难能可贵。面部线条棱角分明,浓黑的阔眉长挑入鬓,眼睛不大,眼神却很活跃,一看就知这位夫人,在这里拥有着极高的权威,说一不二。
在呼延煌介绍过黄顺他们后,俟奴夫人便亲热的拉着黄顺的手,用熟练的汉语寒暄。若不是她一身鲜卑礼服,还有室内草原特色十足的陈设,黄顺还真恍惚间有身置襄阳家里,在蔡氏房间聊天的情形。
“这位夫人,既有足够的威慑力,又有十分的亲和力。是个强大的人!与她作对,难有好果子吃。”黄顺心中暗暗警惕。
对这位俟奴夫人有了初步的判断,黄顺对她也明显热情了许多。论人前讨好套近乎,黄顺也是一把好手。这俩人凑一块,很快就亲热的如同母子俩。
在他二人的带动下,其他人如呼延煌,还有他的四个儿子,脸色也明显改善,不再是摆着外面那张杀气弥漫的脸。
“黄少爷家在襄阳,与这里相隔万里之遥。不知所为何来?”呼延煌已知黄顺的来意,但还是要问,要黄顺亲口回答。
黄顺一边应付着俟奴夫人的说笑,一边回答道:“中原战乱未休,在我看来,仗还有的打。既然打仗,战马就是稀缺的战争资源。而且,仗打得越大,战马的消耗就越快。
我是个商人,既然看到这个商机,自然不会错过。为此,我费尽心机结好曹氏,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远赴塞外,做战马的买卖。现在时机成熟,我这就来了。”
“那你带着大批的工匠,做什么用?”呼延布虎声虎气的问,语气生硬。
黄顺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俟奴夫人的亲儿子,不敢怠慢,回答说:“既然要做买卖,就要做大,才有赚头。
买卖做大了,觊觎的人自然就多了。就算我傍上你们呼延氏这棵大树,也难保不出问题。被人打劫一次,我就亏大了。所以,在这里,择地修筑一座城堡,就是必须要做的事。
有城堡在手,我们来了,便暂时用它储存物资;我们走了,就归你们呼延氏使用。皆大欢喜。”
此话一出,呼延人尽皆大喜:道理太明显不过,路途遥远,黄顺来一趟不容易,一年一趟就算快的了。这城堡,等若就是为呼延部建筑的。
与汉人打交道多年,他们太清楚拥有一座城堡的重要性。但在这里,要修筑一座城堡,太困难了,工匠不足不说,其他各部的骚扰也会让你举步维艰,寸步不前。
“我们素不相识,定襄这里,部族千万数,公子为何单单选中我们呼延部?”呼延煌年老人精,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会无缘无故落到自己头上。
黄顺笑道:“在我看来,选择跟谁合作都一样。这里所有的部族,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但巧的是,你们的仆兰夫人,被我的人掳到邺城,想着为我此行做向导。于是,我便知道了呼延部的存在。要找人合作,自然你们就是第一的选择了。”
俟奴夫人一直听着他们说话,此时才咯咯笑道:“事当然是好事。只是,黄公子对定襄的形势不了解,若我们呼延部与外来的汉人合作,定会引来其他部族的群殴。我们再强,也架不住。”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呼延康站出来,昂头说道:“谁说他们是外人啦?他们是自己人!”
俟奴夫人脸色一沉,正要说话,却被呼延煌抢了先:“康儿,这是怎么回事?你说说看。”
呼延康得意道:“路上我娘早就跟他们的祖老谈好,要把我嫁给黄顺。黄顺就此入赘呼延氏。只要我俩成亲,黄顺就是我们呼延部的人,就不是外人了!”
“好!”呼延煌高兴的脱口而出,交口称赞仆兰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