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好容易见面了,就这么结束了?”程瑶又急又气,张口冒出这么一句话,便再也说不下去。
呼延康低头站在那里,搓着衣角,不吭声。
曹珊上火了,大力扳过呼延康的肩膀,近乎吼叫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非要我说的那么直白吗?
你喜欢黄顺,你就大胆表白呀。就算你们有缘无分,不能在一起。至少,至少,今晚你总可以做点什么吧,不要辜负这份情呀。譬如说,譬如说,你可以,可以那个的嘛。”
呼延康的脸一下红了,连连摇头,表示不行。
程瑶在旁也听明白了,一拍脑门,说道:“怎么不行?我看就行。”
说完,不容呼延康反抗,拉着呼延康的手,就往黄顺的营帐方向走。呼延康又羞又急,但她哪能摆脱掉程瑶。
黄顺正在营帐里,坐在榻上,狠命揪自己的头发自残呢,听见外面有动静,便问了一句“谁?”
程瑶粗声粗气的回了一句:“呼延康!”
说完,掀开门帘,把呼延康推了进去。
呼延康被推得踉跄了几步,差点与起身往门方向走的黄顺撞个满怀。两人都是吓了一跳,连忙分开。
黄顺再想不到呼延康竟去而复返,很没底的问:“你怎么,又回来了?”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已似蚊子叫了。
呼延康羞红着脸,想转身逃走,却只是挪不开步子。这一刻,她突然醒悟:自己深夜里,跟着程瑶来找黄顺,心底深处,正是有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他的意思。只是,自己不愿意去面对,拼命逃避而已。
有些想开的呼延康,开始用颤抖的双手,缓慢的宽衣解带。
她的动作,吓了黄顺一跳,“呼延姑娘,你,你要干什么?”
呼延康只是继续脱,也不说话。黄顺当然不能任由她这么做下去,忙上前制止。
结果,本来还在犹豫着的呼延康,被黄顺的制止动作刺激,反而坚定了信念,推开黄顺,脱衣的动作一下变得坚决又迅速。这下把黄顺彻底吓傻在那里,动弹不得。
呼延康直到脱到寸缕也无,这才慢慢走向黄顺,轻轻依偎在黄顺身上,把头深埋在黄顺怀里,轻轻呢喃:“少爷要了康儿吧。”
手指碰触到呼延康白瓷般的肌肤,黄顺浑身一个激灵,脑袋轰的一声,脑海里一片清明,原来的犹豫、矛盾,再也不存在。
黄顺,终于看清了内心自己真实的抉择。他终于决定,不再瞻前顾后,而是勇敢的做回自己。
黄顺轻轻推开呼延康的肩膀,沉声道:“呼延姑娘,你别这样。这样会毁了你自己的。”
呼延康被推开,小脸一下变得煞白,看着黄顺,眼泪迅速占领整个眼眶,掩面啜泣道:“少爷不喜欢康儿,不要康儿吗?”
呼延康说这话的当口,黄顺早已捡拾起呼延康的外衣,替她披在身上。黄顺看着呼延康的眼睛,感觉浑身说不出的轻松。
“不,我喜欢你,更想要你。但不是现在,等我们洞房花烛的那一天,也不迟呀。”
呼延康浑身一震,不能置信的看着黄顺,颤声问:“你,你说什么?”
黄顺没有回答,只丢下一句:“你先穿好衣服,我有大事要谈。”便大步走出帐外。
外面,程瑶和曹珊正肩挨肩坐在一处,看到黄顺走出来,都有些惊讶,更有几分失落。
“程瑶,你速去叫祖老、祖蓝、祖桂,还有白雪来见我。”
黄顺一反白天里的萎靡,整个人朝气蓬勃,霸气侧漏。程瑶不自主的答应一声,便一路飞跑叫人去了。
被程瑶火急火燎的召集来的祖渊、祖蓝、祖桂,还有白雪,再加上程瑶、曹珊和呼延康,都看着黄顺,等着他说话。
黄顺见人到齐,自己先坐下,极富气势的一挥手刀,坚决说道:“我决定了,我要娶呼延康。这事,不容商量。”
在场所有人,都知此话的分量,更知道此话,意味着什么。但是,出乎黄顺意料,本该激烈反对的祖渊、祖蓝和祖桂,却都没有过激的表示,甚至,连一个惊讶的脸色都欠奉。
程瑶和曹珊,兴高采烈,与呼延康忘情的拥抱在一起,这个,在黄顺的意料之中。白雪,娴静的坐在那里,也不出黄顺意料之外。
黄顺知道,只要自己最终决定的事,白雪从不反对,只会尽自己的力量,帮助自己达成心愿。
但祖渊父子的表现,着实反常。难道他们不知道,黄顺的这个决定,会为他们所有人,带来多大的凶险吗?会对进行中的大业,造成多大的影响吗?
“祖老,您,难道,就没什么要说的?”黄顺见祖渊一直不说话,自己先泄了气,终于忍不住,出口相询。
祖渊知道黄顺在想什么。白天里,黄顺的自责与无奈,他都看在眼里。等到祖渊看到呼延康随着程瑶和曹珊来到,他便知道,此事,黄顺再无选择,只能选择呼延康。否则,他便不是黄顺了。甚至,都不能称之为一个男人。
黄顺的脾性,祖渊太了解了,他骨子里就是个小人物,是个能够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就很满足的主儿。
这次来定襄,黄顺的期望值很高。但这不是黄顺的本意,可说是被身边众人创造条件,一步步给推上去的。在黄顺看来,既能轻松愉快走一趟塞北,又能做到青史留名,成就英雄伟业,他当然愿意干了。
但现在,为了英雄伟业,就要牺牲掉呼延康,鱼与熊掌不能得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