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顺走在路上,凉爽的夜风吹在脸上,脑袋清醒了不少:看来,曹仁已经跟十姓摊牌了。不然,老头子不会这么晚还叫自己过去。
也好,先争取到老头子的支持,再借助老头子的力量,说服其他各家,是事半功倍的主意。黄顺自己边走边想着。
说服老头子的说辞,黄顺早就想好,现在,不过简单在头脑里再过一遍,免得临时慌乱而已。
等黄顺跟着黄承彦身边的丫鬟来到书房,还未进门便被唬了一跳:里面乱哄哄的,显然不是一个人!
敢情所有人没有回家,全来这里了!黄顺倒缩脖子,倒没想过是曹仁出卖了他,还以为他自己很有分量,这些老家伙,遇到事情,第一次便想到他呢。
黄顺下意识的整整衣冠,清清嗓子,先大喊一声,提醒里面注意,然后便推开门,走进去。
“吆,各位长辈,今儿怎么这么齐全,都来了?”黄顺故作惊讶的打招呼。
“少来!”林老毫不客气的说道,“我们的来意,你会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我可没那么能耐,未卜先知。”黄顺继续装傻。
“你跟曹仁背地里的勾当,以为我们不知道?想耍我们,你还嫩着呢!”马老笑呵呵的说道。
黄顺这下真的大吃一惊,心道:他们怎么知道,我跟曹仁私下里有勾结?诈我?一定是诈我!
“马老,您老年高望重,说话别只说半句,好歹让我别闷在葫芦里自己胡乱猜呀。”
黄承彦铁青着脸,说道:“曹仁那小子自己都说了,觊觎十姓财产的主意,是你出的,你别说这是那个曹仁栽赃陷害。”
黄顺心里不禁大骂:好你个曹仁,竟敢公然出卖我!
本想躲在曹仁后面,既捞得实惠,又当个好人。这是黄顺的如意算盘。现在,曹仁摆明不想让黄顺这么如意,直接把黄顺从幕后拉到台前,变成曹仁跟黄顺联手对付十姓了。
这下可有些棘手了。黄顺是十姓中人,如此勾结外人,算计自己人。这事要是严肃处理,黄顺的脑袋都危险。
“嘿嘿,这话怎么说,我怎么有些糊涂呢。”黄顺捂着脑袋,开始拖延时间,脑子却在飞转动,想着办法。
应付过今晚,只要拖过今晚,他回去与白雪、徐莹她们一商量,这俩人一定能给他完美的应对。
“我可能今晚酒喝多了,脑袋有些晕。今儿都这么晚了,什么事也不差这一晚。要不,各位长辈先回家休息,等明天,我亲自登门解释?”
“解释什么?”黄承彦把眼一瞪,看穿黄顺的缓兵之计,立即揭穿,“休想回去在白雪那里讨主意。这件事,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一五一十,现在,在这里,把话说清楚。”
“对,不说清楚,休想离开。”众老纷纷出言,呵斥黄顺。
黄顺一看这架势,场面有些失控。自己孤单一人,有些势单力孤,最为关键的,黄顺还真有些做贼心虚。
“好吧,说就说!反正我一心为公,问心无愧。”黄顺心里越虚,表面上越表现的慷慨激昂,一昂头,大声说道。
“还一心为公,问心无愧?”庞老一下笑了,说道,“我们且听听,你怎么能把黑说成百,颠倒乾坤。”
黄顺心里组织着语言,面上丝毫不露怯,先盘算着:故事得从头讲,慢慢说来,说不定,就有好思路了。
“那好,在我说之前,我先问大家一个问题:原来之荆州,实为十姓之荆州。而现在之荆州,却被曹、孙、刘三家瓜分。若算上我们十姓,等若四分荆州。造成现在这般局面,大家可想过为什么?”
黄顺先搬出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让大家思考,占住脑子,留出时间来给自己组织语言。
“这跟今晚的事情,有什么关系?”众老都是老狐狸,哪会轻易上当,直接反问回来。
黄顺早有准备,一挺胸脯,说道:“当然有关系!我今天所做的一切,就是在弥补十姓此前的失误。”
“喔?”众老终于被黄顺的话吸引了过去,问道,“怎么个弥补法,说说看。”
黄顺硬着头皮,勉强说道:“十姓之所以失去荆州,根本原因,在于心不齐。好比一个壮汉,肩膀上却扛着十颗脑袋,每个脑袋都在想着各自的主意,坐在一起指点江山,固然是把好手,但真正要行动,却总是意见难以统一,导致机会一再错失,一错再错。”
黄顺说到这个,是客观存在的真理。十姓就是十个家族,当然不可能完全一条心,这么说,谁也不能说黄顺说的不对。
“这个道理,谁都明白,你可以继续往下说。”向老点点头,表示认可,示意黄顺继续说下去。
黄顺还没理好思路,只好开始回顾历史:“先是袁曹相持之时,天下人皆能看出,这是荆州奋有为的大好时机。
地利上远不如荆州的江东孙策,都看到这个机会,积极整军,准备越过长江,攻入淮海一带。只是阴差阳错,孙策遇刺,未能成行。
而我们荆州,却也没能抓住这次机会,眼睁睁看着机会流失。天予不取,必受其咎。荆州之衰,当从此始。”
黄承彦斜眼看着蒯良,说道:“当初是谁主张按兵不动,以观成败的?”
蒯良一张老脸涨的通红,说道:“又不止我一家如此主张,为何独独问着我。”
蔡青知道蒯良指的是蔡家,忙道:“此事我不知情,不便说话。”
黄顺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