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程瑶在边上冷哼一声,说道,“少爷做梦都想拥有自己的情报网。现在好,一个现成的主动扑入少爷的怀里。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明明心里已是乐开了花,刚才在锦堂春,还那么拿捏,出来还假惺惺的说怕出大事。太言不由衷了。”
黄顺笑道:“你也说了,这是天上掉陷阱。天下哪有如此好事?我必须克服心中的yù_wàng,不能被狂喜的情绪左右,必须冷静的思考问题,看清楚自己接了这个馅饼,有什么副作用,会不会对别人产生威胁等等。这是谨慎,不是假惺惺。”
程瑶强辩道:“与这个相比,当年在荆家村,少爷和雪姐姐答应带我出山,于我何尝不是天上掉陷阱。我犹豫过吗?我谨慎过吗?还不是乖乖跟你们走了。”
黄顺一下失笑,说道:“你忘了一路上,你是如何的折磨我了?按说我答应带你出来,你应该感恩戴德,就算不以身相许,至少也该尽心服侍我才是。你反其道而行之,何尝不是你程瑶的谨慎方式。
直到后来,你确认我是个好人了,态度这才好了。你敢说你当时没谨慎过吗?”
程瑶也噗嗤笑了,“小气的人,多久的事了,还翻小账。”
……
三人一路说笑,回到住处。本来说好的第二天再去找庞尚他们,可黄顺性子急,一刻也等不了,饭也不吃,急吼吼的就要出门。
本来马谡、林卓、向充和庞尚他们,也是跟着黄顺,来到柴桑府衙住的。后来,他们觉得拘得慌,晚上回来晚了,还要叫门、通报,太过麻烦。因此,没过几天,他们便又搬回驿馆,逍遥自在去了。
黄顺带人,一路飞驰,赶到驿馆,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四人全不在家。黄顺一问,才知这四人,白天出门,就没回来过。这些天,几乎天天如此,夜不归宿的时候也有。
黄顺知道,他们肯定是出去花天酒地。要让他们乖乖待在驿馆,还不如杀了他们呢。
黄顺一边安排人准备晚餐,一边让人出去寻找他们兄弟几个,只说有大事相商,赶快回来。
半个时辰不到,就听外面人喊马嘶,出门一看,果然是他们四个。
“你们好哇,我在那里辛苦奔波,你们倒好,不帮忙也罢了,整天里就知道逛楼馆,简直丢我们襄阳的人。”黄顺上去一人踢了一脚,笑骂道。
马谡摸着屁股,嘿嘿笑道:“三少别说我们,你不也是整天陪着那个刘老头,大鱼大肉的嘛。你又不叫着我们,我们总不能揣着大把的银子,在旁边干咽口水吧,当然也要给自己找点乐子啦。”
“我那是应酬,是干正事。你们呢,这些天,做出些啥了?”黄顺说的痛心疾首,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林卓一昂头,得意道:“顺哥还别小看人。我们好歹也是夏吟坊堂主,来到柴桑城,怎能光花天酒地,不干活呢。告诉你,这些天,我们做成了不少买卖。就算现在回返襄阳,我们的收获,也称得上丰收。”
“咦?”黄顺这下有些惊讶,“你们果然上道了。你们做这些,我怎么不知道?”
向充笑道:“老大你是忙大事的,有你在前面给我们趟路,我们只管埋头赚钱就行了。这里,想跟我们夏吟坊做生意的人,多了去。买卖虽大,其实我们也没怎么忙活,喝顿酒听个曲的功夫,就办成了。”
“嘿嘿,”黄顺乐道,“果然有些堂主的风范了。好!我这里,还真接了一单大生意。这不,白天刚到手,晚上就来跟你们分享了。”
庞尚笑道:“跟顺哥相比,我们就是小打小闹,挣点零花而已。还是跟着顺哥有肉吃。”
“哈哈,几个堂主里,就属你伶俐。”黄顺摸着庞尚的头,夸奖道,“为了奖励你,这回,我给你准备了一块大馅饼,就看你敢不敢吃了。”
“顺哥给的,我就一定敢吃。”庞尚毫不示弱,立即说道。
几人说笑着进屋,黄顺把白天里与徐茂、全裕和韩生他们的计议,简略说了下。
准备与江东的小门户勾结,另成一股势力,在江东形成三足鼎立的稳定局势,这个大战略,马谡他们是知道的,只没想到,黄顺这边的进度这么快,前两天还毫无动静,今天就拍板定下了大事。
然后,黄顺又把孙权希望黄顺留驻江东一人的想法,说了出来。出乎黄顺意料之外,马谡、林卓和向充三人,不约而同的指着庞尚,喊道:“不用选了,就他最合适!”
黄顺乐道:“你们的反应,也太快了些吧。”
马谡笑道:“反应慢了,万一顺哥点将点到我头上,就不好了。”
黄顺小小吃一惊,笑道:“这可是个大肥缺。江东夏吟坊,虽然已经确定,由徐慎领头,但我留下的人选,无论地位,还是权力,都在徐慎之上。而且,还能与孙权和四族保持密切关系,上层关系畅通无阻。
江东上下,做生意需要我们夏吟坊;内部关系协调,也需要我们夏吟坊;就是我们夏吟坊自己,也需要在江东铺排。这些,都能为我们带来丰厚的利润,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丝毫不过分。
这样的大肥缺,你们一点也不动心?”
马谡说道:“做生意赚钱,我们当然欢喜。可居间协调的活,做得好,如顺哥般,就是如鱼得水,左右逢源;可要是做不好,那就是两头挤兑,受夹板气了。
我们夏吟坊的重心,显然不在江东,顺哥不可能派驻江东太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