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蔡瑁赏识并提拔了李尚,结果李尚却吃里扒外,主动勾结曹操,想攀更高枝。失败后,又抵受不住诱惑,被江东所利用,直接要了蔡瑁的命。这样的小人,有谁愿意用他,有谁敢用他?
蔡瑁的死,曹操固然是主凶,但曹氏的超强实力决定了,蔡氏几乎没可能杀曹操报仇。江东是主使,但江东此举,仅是为了战场的胜利,是公怨,而非私仇。复仇的锋芒对准江东,也不合适。
数来数去,就是这个李尚,罪大恶极,在其中起到关键作用不说,还是背叛故主的角色,这样的人,放在哪里,都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货色。
“大哥,你闪开,”黄顺粗鲁的推开陆逊,说道,“这件事,我心中清楚,你是职责所在,怨不到你。可这个李尚,罪无可恕,你就不要护着他了。今天让我撞上,是他死期到了。”
陆逊一把抱过黄顺,嘴巴凑在黄顺耳边,小声说道:“李尚本来是外放人员。知道这段时间你在柴桑,他本来可以不回来,冒生命危险的。可他有紧急军情奏报,宁愿舍身冒险,是个堪用之才。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放过他吧。”
“紧急军情?”黄顺瞥了李尚一眼,“那我也听听。如果能说动我,我可以考虑网开一面。”
陆逊连连点头:“本来我也是想着听完李尚的汇报,就去找你的。直接听李尚汇报,倒是省却我中间学舌了。”
于是,陆逊带着李尚,黄顺则带上白雪和程瑶,一同来到陆逊的密室。
坐定后,陆逊开口道:“李尚,前几天,你的飞鸽传书,我已经收到。你在信中说明,事关重大,你要进一步查证,为策万全,新的情报不再飞鸽传书,而是由你亲自赶回汇报。现在,你可以说了。”
李尚胆怯的瞅了黄顺一眼,他知道,此次汇报,其实是对着黄顺,所以,李尚不但把此前传回的情报,简要说了一遍,还把从江陵来到江东后的情况,大致说了说。
原来,李尚上次在江陵完成陆逊安排的任务后,自知荆州已无自己的立锥之地,便随陆逊来到江东,留在陆府。
陆逊是三国时期众多璀璨将星中最为耀眼的几颗将星之一,知人识人的本事自然高明,没多久,陆逊就发现了李尚做卧底的天赋。于是,李尚便被陆逊推荐,来到孙权身边,做了一名刀笔吏。
在孙权那里,李尚表现很是低调,但人才终是人才,孙权同样发现了李尚卧底的天赋,于是,破格提拔,提升李尚为军前斥候,派往合肥一带,刺探合肥军情。
“等等,”黄顺听到这里,打断李尚,对陆逊说道,“这样一来,李尚岂不是成了两面间谍?你怎么确定,他是忠诚于你的?蔡瑁的教训,还不够你吸取的吗?”
陆逊笑道:“蔡瑁事件发生后,李尚已经别无门路,只有投奔于我,才能有条生路。别人,一旦知道他昔日卖主求荣,是害死蔡瑁的元凶,避而远之是起码,一刀宰了才是正常反应。
李尚不傻,他是个聪明人,他若想在世上活下去,不被人戳着脊梁骨,活着死了都遭受唾骂,就只能效忠于我。他已经没有再次变节,另攀高枝的本钱。
这一点,李尚看到明白。李尚的变化,我洞察无余。所以,这才交于他卧底重任。”
陆逊是名垂青史的名将名相,他的用人,自然无需自己指点。既然陆逊敢用李尚,就有十全把握。黄顺提了一句,便不再提及此事,想了想,笑道:“今晚李尚的行踪被我喊破,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到孙权的耳朵里,这会不会给李尚带来麻烦呀?”
陆逊傲然道:“一个好卧底,一次行踪暴露,就被置身于险地,这是庸才。这点子小事件,李尚自然能够轻松搞定。”
李尚看黄顺看向他,连忙说道:“我这次回来,孙权也是知道的。很久没回来,从合肥带回一些土产。陆大人于我有举荐之恩,回到柴桑,过府拜见,送些礼物,是人之常情。
深夜避人,更容易解释,即使是去见孙权,我也是尽量避开白天,我的行踪,越少人知道,我就越安全。”
黄顺听得点头,一下想起别的,笑对陆逊说道:“都说你对孙权如何忠心耿耿,没想到,你也是藏着心眼,竟然对孙权用间,真让我意外。”
“用间是孙子兵法所力倡,是事半功倍,甚至是四两拨千斤的谋略,没什么见不得人。”陆逊解释道,“再说,我对主公用间,也不是为了对付主公,只是要掌握主公身边,有没有人挑拨离间,对我陆家不利的情报而已。
再说,李尚是我亲自向主公举荐。我的安排,根本就没准备瞒着主公。”
黄顺笑了笑,不再纠缠这些江东的家事,转过头来,对李尚说道:“合肥的军务,不是孙权主张的吗?你获取重要军情,不向孙权汇报,跑来跟伯言说,这是什么道理?”
李尚说道:“这个情报,我自然也要向孙权禀报,但先说与后说,我不能违了规矩。”
陆逊笑道:“李尚毕竟是我的人,与我们陆氏和孙氏都有关的情报,当然要先告诉于我了。”
黄顺说道:“既然大哥说事后还准备告诉我,那就是与我也有关了?合肥的事情,我想不到,还能牵扯到我。”
陆逊没有接话,而是示意李尚,继续说下去。
李尚辗转来到合肥,从码头扛麻包开始,凭着一股子机灵,被驿馆守官看中,让他进驿馆,做了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