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不是三岁小儿,岂会轻易为司马懿所左右?”黄顺虽然觉得白雪的说法有那种可能,却想白雪进一步做出解释,便追问道。
白雪果然说道:“每个人都有缺点,曹丕的缺点,就在于他的弟弟们太过优秀,始终威胁着他的世子之位。虽然曹操已经明确了他为世子,但曹丕坐镇荆州,在曹丕看来,仍然有相当的实力,始终对曹丕构成威胁。
再说,天命一说,毕竟虚无飘廖,曹操见过梦中情形,多少还相信一些,曹丕虽然在曹操面前不曾透露,其实内心里是不信的,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断,相信自己的实力,足以压制住司马懿。
再说,司马懿年纪比曹丕大得多,正常讲,也是司马懿先死,对曹丕构不成威胁。所以,论对司马懿的戒心,曹丕远远不如曹操和曹植。”
“你的意思,岂不是我自立于襄阳,一旦曹操过世,曹丕肯定会兴兵夺回襄阳了?”
“很有可能!”白雪说道。
黄顺在心中盘算了一下,“曹操应该还有几年的阳寿。再说,战场之上正大光明的较量,我并不惧怕。司马懿想在曹丕跟前玩弄手段,有许蒙在彼处,也不算什么大威胁。”
白雪笑道:“当然,一旦你在襄阳自立,有了自己的地盘,这些威胁,都撼动不了你的地位。但若是威胁来自内部,少爷就要当心了。”
“内部?”黄顺一惊,“我们内部,能有什么问题?”
白雪说道:“问题多了,你的大哥和二哥,还有襄阳十姓,有太多的漏洞可以钻了。一旦后院失火,对你的打击,够严重了吧?”
黄顺摸着下巴,后怕的说道:“不错!此时的襄阳,正是我的软肋。我们都不在襄阳,让司马懿的势力在襄阳成了气候,那就是我们的心腹大患。不可不防。”
白雪说道:“好在有祖老坐镇襄阳,以祖老的老辣,司马懿想得逞,也不是那么容易。”
虽然有白雪的话,黄顺还是觉得不放心,到底给祖渊修书一封,让他严密注意襄阳动静,尤其是外来陌生人,一个都不可放过。
在诸部大会召开前的两天内,黄顺再没得空出门,一直都是窝在书房里,熟悉凉州城内外各部族的情况。
对那个斛律家族,黄顺特意做了关注,知道这个斛律家族,是王旭曾经的左膀右臂,帮助王珣干过许多见不得人的事情。因此王珣才投桃报李,给予其相应的特权。
黄顺也不是那种小气之人,见不得别人嚣张。相反,黄顺对王珣的处置,很是欣赏,欣赏其中隐藏着的政治智慧。
先不说斛律家族的榜样效应,有斛律家族在凉州城,那就是竖在王珣前面的靶子,任何人想要举事,就必须考虑到斛律家族的存在,必须先手处置斛律家族。这样,躲在后面的王珣,就有了充分的机会保存自己,反击获取最后的胜利。
站在斛律家族的角度,由于在凉州城大权在握,万一引发王珣的猜疑,那就离灭门不远了。因此,适度的自毁名声,反倒是自保的明智之举。
看五王爷的做派,虽然嚣张,却始终没有逾越王珣设置的红线,显然极有分寸,断不是一般的纨绔子弟。
有了这个认识,黄顺不仅对这个五王爷感兴趣了。
以斛律家族的高度,不可能不知道黄顺已经来到,能够陪着王穗逛街的男人,只有黄顺够资格。那个五王爷既然明知黄顺就是黄顺,却仍然敢对他动手,不怕黄顺当场暴怒,将其格杀。只这份胆识,就让黄顺欣赏。
至于五王爷此举的目的,不管他是想在自己面前树立形象,还是让自己看轻于他,都已经无关紧要,黄顺已经对他做出判断:这是一个极有城府,善于扮猪吃虎的人!
对于这样的人,黄顺从来都是想加以笼络,让其为自己卖命。这样的人,善于保护自己,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正合黄顺的胃口。
现在的黄顺,早已不是有了什么想法不管不顾马上付诸行动的时候了,黄顺虽然有心结交五王爷,却并不着急。一切,等诸部大会顺利召开了再说。
大会筹备的进展,祖蓝、姚节他们每天两次向黄顺汇报进展。包括会场安排、护卫情况、与会人员的情况等等,事无巨细。黄顺也难得没有推给旁人,自己一一的耐心听完,并努力记在心里。
票行的筹备,也在顺利进展着,每一处分行,其掌握的权力等若一方诸侯,所以,所有参与的人都很积极,人力、物力在很短的时间内便筹备到位。
黄顺的总行,由褚仁主张,进展尤为迅速。黄顺随身带着的襄乡卫矛纸不多,只能用来制作记名银票,当然也全部拿了出来备用。
另一方面,武力也被动员了起来,人人摩拳擦掌,就等诸部大会后,开始用血与剑在河西为票行拓展业务。
诸部大会召开的日子来到,天刚蒙蒙亮,黄顺就起床梳洗。昨晚没有睡觉超过两个时辰,这几天,更是没多少睡眠,黄顺虽然精神亢奋,却也感到眼皮有些沉重。
祖蓝、姚节、毛义、韦护、吕岳更是一早就等候在外面。见黄顺出来,齐齐上前,听候黄顺的指示。
黄顺深深吸了一口气,看见大家紧张的大气不敢喘的样子,笑了一下,说道:“你们害怕什么?凉州城内外,我们布置了不下三万精兵,这周围更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再有褚仁的情报支持,我们是稳坐钓鱼台,那些狂妄的野心家,想趁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