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孙翊,孙大人,在下襄阳黄顺,路过丹阳郡,特意慕名而来。不想门口护卫不给通报,还出口无状,这才出手硬闯,只为见孙大人一面,还请大人相谅。”
孙翊冷哼一声,说道:“你若赢了我手中枪,我自会原谅你的莽撞。”
黄顺呵呵一笑,说道:“既敢来虎山,就有打虎的本事。孙将军手下若有厉害将校,尽管站出来,我们凭江湖规矩,切磋一下。若孙将军亲自下场,我想,还用不着我亲自出面,就由我这不成器的丫鬟代劳即可。”
说音刚落,程瑶早已傲然站了出来,大咧咧说道:“你们谁来,我都接了。”
彭威四个站在黄顺身后偷乐:又来这招!
孙翊被激怒,怒视黄顺,“你敢小视于我?”
黄顺故意叹了口气,摇头道:“孙将军,这就是你的不是了。难道,你是看不起女人吗?待会真打起来,你万一再输了,这脸还要不要了?我要是换作你,一定重视对手。真有话讲,也是在打赢之后,省得被人打脸。”
孙翊闻言,上下打量了几眼程瑶,到底不屑跟女人交手,一收枪,退后两步,准备让别人下场应付一下。
黄顺抱着膀子准备看笑话。这时,后面跑出来一白衣丫鬟,来到孙翊跟前,翘脚附耳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孙翊倨傲的神情一下消失,变得恭敬多了。
“既是襄阳黄公子光临,理当远迎才是。是门上不知规矩,目中无人,还望黄公子赎罪。”
孙翊前倨后恭,变化之快,让黄顺措手不及,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倒是祖渊,笑呵呵的道:“冒昧拜访,不怪不怪。”
孙翊大手一延,就请黄顺一行进里面。黄顺拿眼睛上下扫描着孙翊,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还是祖渊头前带路,黄顺这才跟着过去。留在后面的程瑶架没打成,懊恼的原地跺了几脚,然后吐吐舌头,也跟了上去。
进入后院,在一处优雅的小花园内,松柏竹菊,郁郁葱葱;活水奇石,星罗棋布,中间一座五角亭里,一桌酒席已然备齐。周围一众丫鬟,等候伺候。一青年美妇,站在亭前,微笑迎接。
“贱妾徐氏,恭迎贵客大驾。”
外事,女人一般不会参与。这孙翊却一反常人,以夫人抛头露面,欢迎他们。这让黄顺感觉亲切:与他带着夫人、丫鬟出门一般,这孙翊,与自己是同类之人。一下子对孙翊好感大增。
祖渊看看孙翊,再看看黄顺,笑道:“这回我家少主不愁寂寞了,你们二人待会可好好攀攀交情。”
有徐夫人在场,陆吟霜、白雪不再闭嘴不言,纷纷上前,围着徐夫人,轻声说些女人话语。
正说着,陆吟霜突然拍手大叫:“我知道了!刚才那位白衣丫鬟,定是夫人派的,所以,少将军才痛快让我们进来。”
陆吟霜这么一喊,黄顺反应过来,上前拍着孙翊的肩膀夸奖:“夫人一句话,比圣旨还好使。好男人!”
孙翊轻轻一笑,说道:“若你因为听了夫人一言,从而死里逃生,大难不死。你也会如我这般,对夫人言听计从的。”
此话一出,顿时吸引了所有人注意。黄顺代表大家问道:“竟有这事?快跟我讲讲。以后,再有人说我女人跟前耳朵软,我就拿此事教育他。”
陆吟霜、白雪、程瑶、红袖和添香,兴奋的围坐上来,做好聆听准备。孙翊没让她们失望,神色一下暗淡下来,用低沉的声音讲述了一个并不轻松的故事。
六七年前一天夜里,徐夫人梦见两个血人站在自己面前,就那么看着她。她一下被吓醒了。徐氏于周公解梦颇有研究,知道此梦大凶。从此后,便每天求神拜佛,祈祷平安。
后来,孙策果死于刺客之手。徐氏更为害怕,不知另一个血人应在何人。此后,每当孙翊出门,徐氏必占卜一番。若卦象不吉,必婉言劝阻。
只是孙翊沙场将军,视生死若等闲,对徐氏的劝戒,并未放在心上。徐氏不放心,便亲自动手,为孙翊缝制一套贴身细铠,每日监督他穿在身上。
三年前,孙翊外出赴宴,徐氏照常占卜,卦象不吉,孙翊照常把徐氏劝戒当耳旁风。
孙翊出门后,徐氏在家,坐立不安,心里仿佛压了一块大石,憋的难受。于是,她放心不下,便吩咐孙高、傅婴带人去孙翊赴宴处,护其回家。
果然,这次是孙翊手下督教妫览,部丞戴员为先主报仇,阴谋勾结孙翊手下边鸿,对孙翊不利。
孙翊喝的酩酊大醉,出的门来,妫览和戴员持刀向前刺杀,可惜,刀仅仅砍破孙翊的外服,被徐氏缝制的内铠挡住。
妫览和戴员待要再行刺杀,孙高和傅婴赶至,将二人剁为肉泥。孙翊逃过一劫。
从此,孙翊便事事听从徐氏意见,而徐氏,侍佛更勤。
前些日子,徐氏又做梦,孙翊作战失利,骑马败逃。眼前却有无边黑水拦住去路,后面追兵渐渐迫至。
在这危急时刻,突然,天降黄衣神人,一抚袖,一道五彩天桥横跨黑水之上,孙翊得以骑马逃生。
第二天,夫妻俩讨论此梦,均认为,此梦乃吉兆,都是心头大喜。
刚才那位白衣丫鬟确为徐氏所派。徐氏在内听说襄阳黄顺闯入衙门,拜见孙翊时,猛地想起那位黄衣神人。越想越觉得可能:梦中黄衣神人,正是意指黄顺。于是便派人制止两方争斗。
丫鬟对孙翊一提,孙翊也忆起此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