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蹊跷,不言而喻。
萧氏明白,纸包不住火,秘密不会永远是秘密。
这些年,她虽身在这明净堂里,不问府事,但事实上亦是心如明镜。
侯宅里,能藏住什么秘密?
“四姐姐?”
陆思琪却有些不明白,怎么扯到了陆思瑾?
萧氏便微微一笑,有点冷,低头又咳上两声,自嘲道:“秦家是怎样的府邸,能看的上咱们侯府?何况你四姐,还只是个低贱的爬床姨娘生的。”
话说得很犀利,一点都不似她往日风格。
陆思琪亦是姨娘所出,默默不语。
屋里静谧无声,只萧氏的嗓音徐徐响起:“秦八爷的官职虽说不高,但终究是东宫里的人。
想当年,他兄长秦相,亦不过只是一个皇子伴读,可看今日?
咱们陆家没什么好让人图的,最特别的也就一个琼姐儿。”
陆思琪又抿唇,露出不安的神色,“女儿没套出她的话。”
“我知道。”
萧氏眯眼,笑:“你二姐姐可比你聪明,我也没指望你问出什么。
咱们这一房,和她原本就不亲近。不过说是不亲近,但比起你二伯母和四婶母,相对来说,她还是更喜欢来咱们这的。”
陆思琼的性子,她多少了解几分。
陆思琪心知嫡母心思玲珑,没有多言。
萧氏就动了动身子,听到动静,陆思琪又连忙过去替她拿掉靠枕,伺候对方躺下。
躺着的人紧闭着双眼,没有再睁开,该是真的累了。
陆思琪替她安顿好,便福身无声退离。
脚下刚动,就听床上的人开了口:“谈花样子也有谈花样子的好处,最近去娇园走动走动吧,对你没坏处。”
“是,母亲。”陆思琪即刻应声。
等到了外面,她望向高悬于空的日头,有些刺眼,收回目光时有瞬间的晕眩。
心底里的酸楚不知何时冒了出来,站在廊下定了许久,才抬脚:“回去吧。”
没有回她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耳室。
嫡母的病还没好,她得侍疾。
陆思琼对于明净堂之行倒没怎么多想,三婶母十分和气,五妹妹说话亦不存在什么让人生厌的地方,在那话话家常,却也轻松。
回了娇园,周妈妈正候着,好奇大早上五姑娘寻她有何要事。
陆思琼如实答了,且吩咐竹昔:“三婶母病了,多是身子骨原就虚弱的问题。
你去库房,将前年大表姐派人从宫里送来的那只参送过去。”
“姑娘,那可是太子妃娘娘给您补身子用的。”竹昔提醒。
陆思琼不以为意,“我身子没事,去吧。”
提起自己的体虚,便想起了蕙宁公主的那番话,自然也联想到了身在突厥的师姑。
也不知,他能不能替自己查到师姑下落,亦不知师姑如今好是不好。
思及此,便心忧了几分。
周妈妈以为她是在替三夫人担心,随口宽解了几句,便又道:“这府里独她与五姑娘性子清寡,夫人还在的时候就喜欢同她往来。”
“过去,母亲与三婶关系很好?”陆思琼倒是微愣。
周妈妈颔首,“好着呢,那时候三夫人刚过门,她与三老爷婚事事宜还都是咱们夫人一手操办的。
三夫人性子好,刚进府的时候也不像现在这样终日闭门不出,与谁都不难处。
亲妯娌的感情在那,夫人同她也比其他二位夫人更亲近些。”
“嗯,怪不得三婶母几回都与我说起过去母亲的事。”
陆思琼理解性的点点头,“之前我生辰,还给我做寿面呢。”
“她待人还是这样实诚,最有心意,夫人之前也这么说。”
周妈妈含笑应后,再添道:“依老奴看,三夫人与五姑娘倒是可以处,姑娘大可经常往来。”
“我也是这样想的。”闻者点头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