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景凡被说得脸皮微红,不好意思的解释:“我就是看看你,你当时若给我个眼神回应,我早回过神来了,也不会那样一直盯着。”
“这还怪我了?”陆思琼嗔目。
龚景凡忙摇头,“哪里是怪妹妹,怪我、怪我看着你忘了娘。”她好言好语,又拉她的手添道:“你别担心,娘不会在乎这些的。”
陆思琼启了启唇,有些事他或许当真关注,若非要说明了却不知可不可行。犹豫了会,还是没忍住提醒:“反正,你以后不要在姨母面前表现得太在意我,长辈当前,先行礼问安再说。”
“好,我听你的。”勾着手指,龚景凡十分好说话。
陆思琼就问他怎么这个点回来,后者答没事就先溜了出来,她被未婚夫这满不在乎的语气惊得微愣,“你倒是晓得偷懒。”
龚景凡讪笑,竟露出几分鲜见的腼腆。
陆思琼没有滞留多久便回了陆府,公主府门口她坚持不要他送,“你快回去好好陪陪姨母,多与她说说话,否则我总占着你,她要不高兴的。”
龚景凡不明白,“为什么?”
在他看来,母亲是很喜欢琼妹妹的,而他们又是未婚夫妻,怎的就会不想见自己陪着阿琼呢。
“你可是她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疼着护着,不说我还没过门,到底是个外人,就算将来你我成亲,可你当着她的面偏向我,你说寻常人心里能是个滋味吗?”
陆思琼语气随意,以调笑的语气,听者也能明白,就真只扶着她上了马车,“那你路上小心些。”
不舍的隔着车帘说了许多临别叮嘱的言语,直等到陆思琼打着帘子的手都酸了,他还是“对了、还有”个不停,最后狠心打断了他唤车夫起程。
龚景凡等见陆家的马车远去了才转身,紧接着步履维快的冲向母亲屋中,在外时理了理衣襟仪容才不疾不徐踏入,重新又请了个安。
蕙宁公主心情正郁闷着,难得的没有那般和颜悦色,颇不是滋味的淡道:“凡哥儿今日到殷勤,刚给我请过了安,这会子怎么又请?”
“给娘请安,再多都不嫌多。”他嬉皮笑脸的凑过去,“您看我今日回来的多早?就是想娘亲呢。”
“嘴巴倒是甜。”蕙宁公主本就不是苛肃之人,闻言自软了语气,又问道:“晚膳想用什么,我着人去准备。”
龚景凡就道了几样爱吃的菜,蕙宁公主吩咐侍人通知大厨房,目光更柔和了些,“你啊,当差做事可不能像过去那样散漫的,这么早退可不好。”
她亦不是个糊涂人,自己的儿子有时细腻到不行,但对这种事肯定是领会不到的。能有这番转变,必然是经过了琼姐儿的提点。虽说刚不太满她“抢了”自己儿子,但终归还算识趣,倒不似早前那样生气了。
而陆思琼回到侯府,却得知兰阁内外忙里忙外的,打听了方知是陆思瑾晕厥了过去。毕竟是要出嫁去李府的人,倒并不想见她有事,就忙去请了大夫。
谁聊大夫请完脉,表情十分惊诧,一副有口难言的望着陆老夫人和宋氏。
二人心中俱是一震,立即遣退了左右。
大夫这才如实作答:“贵府四姑娘,这是有了喜。只是胎像不稳,还不过二月,又加上她年纪小,要好好调养才是。”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时不时瞥向躺在床上昏睡的少女。
这大家贵族的,怎么闺中就闹大了肚子?
老夫人被这话吓得一惊,身形没稳晃了晃,宋氏就只好交代了大夫又备了重金好生让人送出去。
回来后,她同婆母说道:“母亲,不如通知李家,将婚期再提前些吧?否则瑾姐儿若是在闺中脑出些什么丑闻,可就难听了。”
如今是只恨不能早日送出府去了。
闻者下意识的想点头,可刚要应话却似想到什么般,模棱两可道:“暂且先别通知李家,等瑾姐儿醒来后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