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题就有些尴尬,毕竟早前胡家曾提过亲,想替胡斌迎娶陆思琼,甚至还因陆老夫人的后悔而闹过矛盾。
现在,她竟然主动问起。
陆老夫人略显紧张,不知女儿突然问起是何意,便没有立即答话。
陆文雅见状,似乎也有所意识,干笑着再次开口:“娘,您别误会,我没其他意思,就是关心下琼姐儿。
怎么着,她都是我亲侄女,现在都快说人家了,我这做姑姑的,哪有不闻不问的?”
闻者虽觉疑惑,却还是点了头,接话道:“基本已定下,前儿公主府还来人取了琼姐儿的生辰八字,估摸着也该有定数了。”
“哦,听说是沐恩郡主亲自保的媒?”
“嗯,上个月来提的。”
陆老夫人没有隐瞒,对面人则笑道:“可真是好福气,郡主保媒,公主为婆,龚家又是那等门第,琼姐儿的将来也算是定了。”
她的语气只有欣慰,并无其他酸味怪调,好似是真心替侄女高兴。
但陆老夫人是惯了解对方的,她对琼姐儿情绪复杂,可断然没有喜欢。
她不由直白发问:“阿雅,你是不是还介意我上回……”
“没有,我若还介意,今日又怎会过来?”
陆文雅连连摇头,强调道:“娘,过去是女儿不懂事,也不经事,以为有您的疼爱,有胡家人的恭维,便不知外边的事故。
之前那件事,也算是给了我跟老爷一个教训。如您所言,侯府都不再是昔日的侯府了,我却还端着侯府千金的架子,殊不知这外面贵重的人多了去。”
这话听着竟有些委屈。
陆老夫人是知道近来女儿女婿同相府走得近,想起秦夫人那个声名在外的脾气,不由握了对方的手心疼道:“阿雅,你可是在外受了苦?秦夫人不是好伺候的,她可是为难你了?”
陆文雅只微微笑着,摇头道“没有”。
陆老夫人不信,但女儿不说实话,还牵强笑着,怜由心生,只得叹气:“是娘跟你大哥没本事,要你去外面受人脸色。”
“都过去了,就别再提了。”
陆文雅调整情绪,想起过府的正事,突然容色严肃了纠结道:“娘,其实我过来,是有个事想与您说。只是,这个事我不太确定,也不知该说不该说……”
犹豫不决,满是迟疑的样子。
“何事?”
陆老夫人心知这或可能才是此行目的,但还是顺着女儿的意思问了下去,“可是与琼姐儿有关?”
否则,刚刚如何会问起亲事?
她眼皮一跳,婚事可千万别再出差池。
只见陆文雅垂首拧眉,满脸不确定的开口:“娘,是这样的,之前女儿随秦夫人去千秋观,在那撞见了个事。”
说着顿了顿,拖长了语调:“蕙宁公主派人去观中为龚家二爷的亲事对八字,但那纸条上的、却不是琼姐儿的生辰八字……”
抬眸,见亲娘已经怔住,她仍续道:“您看,这整个京城都知道,琼姐儿前几日才过的生辰,我也记得她是午后出生的;
可那纸条上与龚二爷八字并行的,却是元月三十的日子,标的是子初时分。
娘,蕙宁公主是真的要聘咱们琼姐儿当儿媳妇?可依女儿之见,她们龚家筹备的,却是另外一名女子。”
老夫人早已变色,嘴唇发白,不知是气愤还是着急,竟有些哆嗦,“这算是怎么回事?婚事都说好了,那日是乔嬷嬷亲自来的府上,怎么会弄错了八字?
龚家不娶琼姐儿,之前又何必费那么多心思?
不,阿雅,这绝对不可能,我瞧着龚家二爷,也是中意咱们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