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内容,她自最熟悉不过。
但抬头,仍是一脸不解:“姐姐,你与九王……”
“作何如此惊讶?这难道不是出自你手?”
陆思琼一语道破,脸上浮出薄怒,指着桌上珠串再道:“这是我四表姐在我生辰那日赠与我的,但你趁宾客皆欢之时,避过娇园里当差的人。潜入我的屋子,盗走了赐婚懿旨与这手串。
随后,将懿旨篡改,又送到三姐屋里。而后临摹我的字迹。附上如此信物,又托人送与九王手中。
四妹,你如今可真是好大的能耐!”
她说得陆思瑾后背微颤。
眼前人这是怎么知道的?
死撑着仍是惊诧:“二姐,你瞧我不对眼,也不用将这种罪名放在我身上。”
她将信笺放在旁边桌上。很是无辜的解释道:“你芳诞宴那日,我是有同三姐一起招呼过府的姑娘,也曾带人来过娇园。
可是,我们每回进院,可都有你亲信陪同的,谁能从你屋子里取走东西?
什么赐婚懿旨?又有什么信笺,我怎的不明白?”
“不明白?当真不明白?”
陆思琼怒极反笑,重语道:“要不要我让人去搜搜你的兰阁,看看都有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又或者,取了你的字画。与这上面对比一下?
四妹,你别以为这临摹的是我的字迹就没法子。
笔记这等事,各有各的不同,请个大师来不过就是费时间,否则真如你这种计谋,天下人岂非都被冤枉没了?”
说实话,陆思瑾真的有被吓住。
她知道字自己见识不如眼前人,二姐见多识广,何况又有荣国公府在身后,想找个厉害点的大师。还真不定就成。
她这时才知道后怕。
以二姐的身份地位,就算这些字不是自己所写,但想要冤枉在她身上,还不容易?
一时辩解无法。陆思瑾沉默以对。
陆思琼见状,再言道:“怎么不说冤枉了?四妹,你何时学会了这些手段,那可是九王,你蒙骗亲王,可知是多大的罪?”
她闭眼失望。“我总不想去疑你,毕竟都是同宗,可你如此过分!
你对我有情绪,我当你年幼不与你较真,可是甄家妹妹、又惹着了你什么,你得置她于死地?!”
陆思琼一直不愿意说出这个,但没想到还是有了现在这一幕。
陆思瑾面色一白,咬唇反驳:“二姐,你、你说什么?甄家姑娘的死,与我有何干系?”
她本就不想谈这个,没料到还是躲不过。
说了许久,还是绕了回来。
“懿旨是你拿走的,你知道留着没用,就送到三姐屋里去,是想挑拨我们姐妹关系?”
陆思琼一一道出,目光凝视:“你是陆家人,怎么能有这种心思?”
“我没有。”这时狡辩,总显得苍白。
“没有吗?”
陆思琼绕到对方正前,“我本就不想多调查,你虽有些小心思,可平时不伤大雅也无妨。
以我的名义写那样的信给九王,目的是什么?我若真的与他有私情,与你又有何好处?还附上手串,你真当这世人如你想象的那般愚蠢,可以被你这点手段就忽悠住?
四妹,字迹的事有证可循,这是你自己暴露的。既如此,你便肯定单独进过我的屋子,想来这儿对你来说也不陌生吧?
甄五姑娘,是不是发现了你的行径,所以被你灭口?”
陆思瑾慌得都要哭了,她不停摇头,但开口却只有那几句:“我什么都不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二姐你若真想对付我,何必说这么多?
都只是猜测,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害了甄五姑娘,又做了这些?你未免太看得起我,我不过是个闺阁之女,平时不说大门,就是外院也不好随便你,哪里比得不上你?
你现在说我做了这么多,难道我是有通天的本事不成?”
她抵死不认。
陆思琼看了她一会,转身进了内室。
陆思瑾听到抽屉开启的声响。
她心里紧张,自然明白嫡姐做事不会毫无根据,只是她当真握有自己作案留下的证据吗?
怎么可能,对方若是有,为何这些时日没有办自己?
她疑惑不已,然等见陆思琼从内室出来,再看其手中东西,脚下一软,踉跄着差点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