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刚刚醒来,你们能不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就算不能,也求求你们多给他一点时间养伤,好吗?”岺紫琳泪流满面地苦苦哀求着。
面对岺紫琳的哀求,岺紫迪咬着唇看了岺子谦一眼,自然是由他做决定。
岺子谦沉默了半晌,看着岺紫琳淡淡道:“那就等他伤好再说!”
说完,抱着女儿朝着病房外走去。
岺紫迪见状,只能轻轻拍了拍岺紫琳的肩,然后朝着岺子谦的背影快步追去。
…… …… ……
两天后,在大太太的强制要求下,岺子谦终于出院了。
在用过晚餐之后回到书房,岺子谦刚刚坐在沙发上,就听见书房的门上传来三声轻叩。
紧接着,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在他意料中的人儿不知端着什么朝他慢慢走来。
岺紫迪轻咬着红唇怯怯地瞅着沙发里那姿态慵懒的男人,走上前将小托盘轻轻放在茶几上,小心翼翼地说:“这是妈特意给你炖的,说是很补——”
“搁着吧!”他不待她说完,就极尽淡漠地吐出三个字,垂着眼睑专心致志地看着手里的报纸,看都不看她一眼。
见他还是不愿意搭理她,岺紫迪心里委屈又难过,不甘心被他的冷言冷语击垮,她咬咬唇硬着头皮没话找话,“这个……要趁热喝……的。”
他倏然抬头冷冷看着她,英俊的脸庞线条冷硬,眼底饱含着一丝显而易见的不耐。
她微微一惊,被他犀利的目光看得一阵心痛,想着这么久了他还没消气,心情不由得更加沮丧。
岺子谦微挑着眉看着局促不安的小女人,心里恨也不是爱也不是。沉默了两秒他伸出手去,准备一口喝了就让她快点出去,免得让他看着看着就心软了。
然而她像是看出他内心的想法一般,在他伸出手的那瞬,她瘪瘪小嘴儿将碗挪开不让他拿,小声呐呐,“很烫,还是凉一凉吧。”
看着明显在讨好自己的小女人,岺子谦心里五味陈杂,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脑海里全是当日在医院里她抬手指着手术室对医生说救钱濬的那一瞬……
知道她为难是一回事儿,可心痛失望又是另一回事。没有与他同样经历的人根本不能明白他的心有多痛。
对他,她终究是太狠心了不是吗!
默默承受着他饱含怨怼的目光,她咬了咬唇,怯怯地瞅着他,小声呐呐,“对不起……”
岺子谦轻轻拧眉,倏然双脚往沙发上一抬,高大的身躯慵懒地横躺在沙发里。头靠在沙发扶手上,他侧着身子双臂环胸,冷着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一副看她有什么好说的冷淡模样。
同时,他躺下的动作也在暗示她,有话快说,他要休息了。
看他这架势,今晚是准备在书房睡了,或者说,以后都要在书房睡?
岺紫迪用力咬着红唇,悄悄咽了口唾沫之后,硬着头皮目光哀怨地瞅着他,小心翼翼地问:“你还要气多久?”
“一星期吧!”岺子谦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淡淡吐字。
“真的?”岺紫迪一听,脸上顿时泛起一抹欣喜,一屁股坐在冰冷的水晶茶几上,笑靥如花地看着他,开心到结巴:“那那……一星期后你……你就不生气了对吧?”
真好真好,她就知道他不会真的生她的气,他舍不得的,嘿嘿……
“一星期后,我生不生气……”岺子谦冷冷挑着眉,眼底泛着一抹淡淡的讥讽看着兴高采烈的小女人。微微停顿了两秒之后,才接着道:“你也不会知道了!”
“……”岺紫迪脸上的笑靥瞬时僵住,紧蹙着眉看着他,不敢妄加猜测他话里的意思。
他的话,连起来说就是——我生不生气你也不会知道了!
为什么不会知道?难道说,一星期后,他还是要撵她走吗?
这样的猜想一浮现在脑海,岺紫迪的心顿时狠狠抽搐,刚才的喜悦瞬间烟消云散,好难过……
“不冷吗?”
突然,他没头没脑地冷冷吐出一句。
她回过神来,咬着唇哀怨地看着他,只见他正紧拧着眉头不悦地盯着她坐在茶几上的小屁股。她怔了怔,然后轻轻摇头,心里则赌气地暗暗腹诽,反正你都不要我了,还管我冷不冷。
“你不冷我的孩子会冷!”
哪知他在她摇头的下一秒,蹭地坐起来,眼含指责地瞥她一眼,语气严厉地冷冷道。
闻言,岺紫迪下意识地伸手覆在自己已经微凸的小腹上,紧接着连忙站起来,轻咬着小嘴儿不敢看他,心虚。
一个月前,在找到血源之后,她动了胎气导致腹痛,好在当时正在医院,经过及时抢救宝宝很幸运地保住了。
虽然他的话很冷,听起来也好像只是心疼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过她还是觉得很甜蜜。见他坐了起来,沙发里有了位置,她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他的身边,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什么意思?”他冷着脸,嫌弃似的挪动身子与她拉开一点距离,明知故问地冷冷哼道。
“一星期后……”她瘪着嘴儿小声呐呐。
他微微侧身,姿态高傲地面对着她,说:“一星期后你跟钱濬回新西兰——”
“我不回去!”岺紫迪勃然大叫,不待他说完就蹭地站起来,瞬间红了双眼,极尽怨愤地瞪着他,强烈反对。
岺子谦挑着眉,淡淡睨着情绪激动的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