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他转身抬眸,却赫然看见未关紧的包房门外,僵立着一个熟悉的纤瘦身影……
是司徒允惠!
岺子睿狠狠拧眉,错愕地看着门外那脸色苍白的小女人,满心疑惑。
她来了多久了?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四目相接,两两对望。他一脸愕然,她一脸哀伤。
司徒允惠像座雕像般木木地僵在门外,一瞬不瞬地盯着几步之遥的男人。她死死攥紧手里的小药瓶,心里泛起一股撕裂般的剧痛,滴答滴答地滴着血……
他昨天发烧,虽然去医院打了一针之后症状有所好转,但在他没彻底康复之前她都无法完全放心。所以得知他约见客户却忘了带药时,她连忙向他的秘书要了地址,然后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却不曾想,匆匆赶来的她,会听到以及看到这样残忍的真相……
她的心,好痛,好难过……
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好可怕,居然可以把谎话说得那么面不改色且毫无破绽。
他骗她……
原来他昨天去医院附近的咖啡屋不是去上洗手间,而是去见旧情人……
他不是说不认识安晴吗?
她曾那样问过他,他都极口否认,可现在呢?
她想不通,不懂他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骗她,为什么就不能大大方方地跟她坦诚他与安晴的过去,为什么要骗她呢?难道说,在他心里,他和安晴并未过去?
或许是吧……
那个与安晴有着几分相似的瓷娃娃,其实就是按照安晴的模样来制作的吧……
那是他们曾经的定情物对吗?
其实他的心里还是爱着安晴的吧,否则也不会分手了还留着那个定情娃娃。
她还记得,那天他为了救那个陶瓷娃娃而眼睁睁地看着她的手被烫伤……
所以,他对安晴,必定从未忘记过!
他似乎对安晴有很深的怨恨,想必安晴曾经伤了他的心,也或者,是因为安晴现在嫁了人。
有句话说得好,没有爱,哪有恨……
他恨安晴,只因他还爱着她……是这样吗?
呵!司徒允惠,你是多傻缺啊?居然死皮赖脸地把他们的定情物带回家且放在自己的床头然后每天见证他们美好的爱情……你真是傻到家了!
气氛僵凝,他们就那样怔怔地看着彼此,谁也没有开口。
向来万事不惊的岺子睿在看见本不该在此出现的司徒允惠时,难得地有瞬间的怔愣。而她眼底那抹哀伤与灰败,让他的心不由得狠狠一抽。
突然,司徒允惠转身就走,急促的脚步有种落荒而逃的狼狈。
“惠惠!”
岺子睿急叫一声,不敢犹豫,忙不迭朝着司徒允惠的背影快步追去。
司徒允惠对他的呼唤置若罔闻,狠狠咬着红唇朝着电梯的方向奔去。她现在心情很乱,不想理他,不想看到他!
她一路疾走,然后快速闪进电梯里。在他追来之前,电梯刚好完全关闭。
“惠惠!”岺子睿狠狠拧着眉看着关闭的电梯门,又气又急。
电梯缓缓下降,司徒允惠红着双眼站在电梯里,暗暗攥紧双手极力压抑着心里的难过,强忍着不让脆弱的眼泪落下来。
叮!
一声轻响,电梯门缓缓开启。她微垂着眼睑看着地面,径直朝着酒店大门外走去。
“司徒允惠!”
就在她刚刚走出酒店大门的那瞬,一声饱含愤怒的大喝在她身后乍然响起。她依旧充耳不闻,甚至加快脚步往大门外走去。
“司徒允惠你给我站住!”
见小女人不理自己,岺子睿怒不可遏,狠狠拧着眉朝她快步追上去。他人高马大手长脚长,很快就追上了她。一声怒喝的同时他伸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臂。
被他抓住,她的脚步被迫停止。而他抓住她的下一秒还瞬时将她狠狠一扯,于是她整个人被他扯得猛然转身面对着他。
四目相接的那瞬,岺子睿看到了小女人泛红的双眼,心脏顿时狠狠一抽,心疼了。
她一言不发转身就走的行为本来惹得他很生气,可是这会儿看她一副委屈伤心的小模样,他的怒气瞬间消散无踪,心里只剩下满满的疼惜。
“你怎么会来这里?”他拧眉问她,眼底泛着疑惑。
司徒允惠一张小脸冷若冰霜,什么也不说,倏地抓起他的一只手,然后将手里已经攥得变形的药盒拍进他的手心里。
岺子睿垂眸看着手里的药盒,心里顿时了然。狠狠咽了口唾沫正想说什么,她却再次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他连忙一把抓住她。碍于酒店大门口人来人往,为避免被人看笑话,他抓住她就直接往停车的方向走去。
她没有挣扎,就那样冷着小脸任凭他拽着她一路疾走。心,依旧在不停地抽痛着……
很快,来到停车场。他将她塞进副座,然后跟着跳进驾驶座里。
关上车窗,锁上车门。他转头定定地看着一脸冰霜的小女人,默默叹了口气后一本正经地说:“我可以解释!”
司徒允惠像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一般,微垂着眼睑盯着自己摆放在腿上的手,不哭不笑不言不语,甚至连眼珠子都不转。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我只是不想让你误会,更不想让你不开心。”岺子睿侧身面对着她,说。
她若有似无地勾了勾唇,依旧盯着自己的手,极尽讥讽地说道,“真是谢谢你的用心良苦了!”
不想让她误会?呵!真的只是误会